刘玉燕淡然的整理着袖口,眼底划过一抹狠厉和算计。
王宝灵,你就等着痛苦吧。
在这时一抹身影冲进来,他气喘吁吁的望着刘玉燕。
“燕儿,你可是身子有何不适吗?为何会出现在医馆里面。”
能看出安远恒确实着急,见他眼中的怜惜和担忧,刘玉燕眼底更是带着一抹得意。
可她立马便掩饰过去,故意露出伤心神色的掩面轻泣。
“你竟然好意思问我?真是要害死人的冤家!”
眼看着刘玉燕掉眼泪,安远恒更加心疼起来。
他忙上前抱住刘玉燕。
“乖,告诉我,可是身子不舒服吗?”
可刘玉燕懂得拿捏安远恒。
她静静落泪一言不发,惹得安远恒更加着急。
“快说啊,燕儿,谁让你受委屈了吗?”
终于刘玉燕红着眼眶,用自己的小拳头捶在安远恒胸口上。
“冤家,就是你让我受委屈了,还是要人命的委屈。”
“什么?”
没等安远恒回过神来,刘玉燕从他怀里挣开,快速的提着药包出了医馆。
安远恒忙追上前去,紧紧拽着刘玉燕的手臂。
“燕儿,你就告诉我吧。”
刘玉燕微微抿唇,上前在安远恒耳边低语。
下一秒安远恒眼神发亮,用力将刘玉燕抱在怀里。
他的声音中满是喜悦。
“真的吗?燕儿,你没有骗我吗?我们有孩子了?”
对于安远恒的兴奋,刘玉燕非常的满意。
“对,我们有孩子了。”
接下来就该让王宝灵痛苦了。
想到自己的计划,刘玉燕轻轻推开安远恒。
她面上的喜悦褪去,眉眼间更是带着淡淡愁容。
“怎么了?”
察觉到刘玉燕不对劲,安远恒忙低头温柔询问。
不曾想刘玉燕泪眼汪汪。
“这孩子不该来。”
一听刘玉燕说孩子不该来。
安远恒着急的反驳。
“怎么就不该来了?他可是我们的宝贝,最该来了。”
“呸呸呸,不可以乱说。”
“如今你府上有妻子,我这样又算什么事?”
她说完满脸苦涩,捏着手帕期期艾艾的哭起来。
这话确实说的没错。
如今的刘玉燕,不过是金屋藏娇的外室。
真是上不得台面。
京城中有许多的勋贵男子,以免麻烦会在外面养女人。
安远恒提过让刘玉燕进府。
可刘玉燕直言,与其进府跟别人共享,不如自己守着一方天地。
你来的时候,我们便如寻常夫妻。
你不来的时候,我只当自己的丈夫出远门去了。
这番话让安远恒很感动。
对方不贪图荣华富贵。
要得只是自己这个人。
他们是真爱。
可现在有孩子了。
那么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
安远恒看向刘玉燕的小腹。
“你随我回去吧。”
“回去?”
刘玉燕停下哭泣,有些怔愣的望着安远恒。
“对,回去。”
“以什么身份?姨娘?外室?”
面对刘玉燕的追问,安远恒却回答不出来了。
他谨记父亲遗愿,绝不会跟琅琊王氏结仇。
更何况王宝灵作为妻子,除了不曾生育没有任何错处。
这段日子里,安远恒总是想起妻子的脸。
从前对方单板无趣的模样。
好似渐渐淡忘一些了。
刘玉燕看出安远恒的心不在焉,可谓是警铃大响。
看样子王宝灵有几把刷子。
“阿恒,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安远恒回过神来,正好瞧见王宝灵的眼神。
“你清楚我的身份,更是知道我有明媒正娶的妻子,以及许多的姨娘庶子庶女。”
“我可以为了你遣散姨娘,将庶子庶女遣送回族中居住。”
在这个时代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安远恒最大的诚意。
很明显刘玉燕不满足。
她要得可不是姨娘之位。
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出生是庶出。
她轻咬下唇声音凄柔。
“我还是为妾,对吗?”
是的。
安远恒还是想让刘玉燕进府当姨娘。
最起码可以有个名分,侯府姨娘总比外室强。
他想要贤妻,更是想要美妾。
鱼和熊掌,想要兼得。
刘玉燕难掩失望,当即转过头去略带疏离。
“好,你是长远侯,我不过是卖豆腐的普通女子,你我二人不该在一起。”
“日后你便不要再来找我,就当我们没有度过这段时光。”
她说完提着裙摆哭着离去。
看着刘玉燕的背影,安远恒当然是想追上去。
可就在这时侯府小厮拦下他。
“侯爷,老夫人派奴才前来请你回去。”
安远恒觉得满脑子浆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刘玉燕。
不如自己先回去好好想想。
他跟着小厮回府。
正躲在暗处的刘玉燕,玉手死死揪着药包。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自己要从长计议了。
她轻轻把手放在小腹上。
“儿子,娘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侯府上很热闹。
十九岁的少女正值芳华,杨夫人把杨柳儿打扮的极为俏丽。
就像是艳丽的山茶花。
艳红色的罗裙,配上青绿色的薄袄子。
巴掌大的美人面,上挑的眼角微微含情。
笑起来更是落落大方,丝毫没有矫揉造作的感觉。
“柳儿,快上前来让姨妈好好看看。”
老夫人躺在床上招招手,一副非常喜欢杨柳儿的模样。
杨柳儿缓缓上前。
面对老夫人炙热的眼神,她面上含羞微微侧颜。
跟着母亲来之前,杨柳儿就隐隐猜到什么。
如今自然是要表现自己。
杨柳儿的父亲是小小县令,还是在偏僻的地方当值。
由于偏僻的地方穷,自然没有什么油水。
一家子过得紧巴巴,杨柳儿还没有侯府丫鬟穿戴好。
自己已经十九岁,再拖下去不好找了。
杨柳儿可不想嫁给平民小卒。
“我们柳儿真是漂亮,腰肢纤纤屁股圆圆,日后必定能生儿子。”
老夫人越看越喜欢。
更是开始口无遮拦的夸奖。
面对老夫人粗鲁的夸赞。
杨柳儿面上带着羞涩,可是内心却是觉得讽刺。
明明是同样的出身,更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
自己的母亲温柔得体,更有高门贵妇的气质。
偏偏有些人命好。
粗鄙的乡下夫人,坐上侯府高位,可依旧洗不掉泥腥味。
满腹的不屑,杨柳儿面上说着恭敬的话。
“姨母说的太夸张了,柳儿只是寻常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