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牢。
这城镇虽小,但是刑狱大牢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雪君逸在擒住两人的那一刻已经封住了他们所有的穴道。三个时辰内,这两人和普通百姓并无差别。
“你确定不需要直接废掉他们的功夫?”雪君逸的口吻有些犹疑。
云无心夸张地“哎哟”一声,拍拍雪君逸的胸口:“我这人很悲天悯人的。人家修习那么苦,好容易得了一身的本事,废掉多可惜。大不了劳驾你再点一点。”
“说人话!”
“要真变成个普通人了还问个鬼~~”云无心翻了个白眼,“魔教底层的杀手们所经受的训练远比我们想象的残酷。”
他冷眼看着两人被绑上刑架,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一点皮外伤,一点筋骨伤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便是在这种扛逼供的训练中直接被折磨死的也大有人在。”
“你很懂?”雪君逸不由地挑了下眉头。
云无心负手踱步,随便拿起火烙比划着,淡淡道:“有幸领教过……”
雪君逸浑身一震。
麒麟脱口道:“云阁主你……”
“相似的。”云无心又接了后半句话。
“你这‘大喘气’……”麒麟糟心地翻了个白眼。
云无心微微一笑:“好了~~让我这个悲天悯人的流云阁阁主来办点正事儿。”
他悠闲地走到那对男女身边,看着他们“视死如归”的表情,忽而低笑出声:“别那么紧张,我很好说话的。第一个问题:你们是谁?”
“最好介绍的详细一些。”
男子和身边人反复对视几眼。
云无心“啧啧”叹息:“别看了。你们只要进来了,出去一定是个死。看年纪,你们在魔教的年头也不短了吧?你们的上司,你们的教派是个什么作风还不了解么?”
“你们这些人要是连这点都不清楚,那魔教离完蛋也不远了。”他嗤笑。
刑架上的两人再次交换了几次眼神,喉头紧张地上下滚动着,似乎还在犹豫。
“我们——”云无心看了眼雪君逸,又看了看麒麟,“或可保你一命。”
男子冷笑着开口:“每个想问点秘密的人都这么说。可临了……甚至没来得及听完秘密,就教人下手成功的也大有人在。我们凭什么信你?”
云无心思量了一会儿:“你说的没错。可是,你没得选择。不与我们合作你一定会死。和我们合作……可能会死,但也有很大概率不会死。好了,我不是来听你扯皮的。三个数。一……二……”
男子率先开口:“我叫甲三。”
云无心猛地看了他一眼,心暗自沉了沉。
雪君逸和麒麟不约而同对视一眼:“……三奇部的首脑部。”
“这么低的级别。”
云无心在前头意味不明地“嗯”了声。
“半年多前来到这个小城的。大概就是……踏云城被人围攻的时候。在府衙附近做点小买卖,顺便——注意好此地府衙的动态。”
女子接口道:“我叫乙三。”
“也是三奇部的人。”云无心嘀咕道。
“我和甲三扮作寻常兄妹。”
云无心思忖着:“也就是说,你和他一起来的?”
乙三点点头。
“你们那次一共派出了多少人?”
甲三摇摇头:“不知道。”
“你在玩儿我么?三奇首脑部的人,居然不知道你们最底层的杀手派出去多少人?你们每一层每一个首脑部都会上报一份相关行动人数。”
甲三急道:“真没骗你。这一次,我们甲部是由剑鸣尊者亲自来领的人。领走多少人,并没有告知甲头。”
“还能这样……?”
乙三接了句话:“因为他是直接拿着教主的令牌来的。”
话音落,云无心和雪君逸、麒麟俱是一震,预感到事情可能更加麻烦。
“你们这次来,主要的目的是什么?”
乙三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那……你们最后一次见勾魂尊者和剑鸣尊者是什么时候?他俩到底躲哪里去了?”麒麟上前一步喝问。
甲三无奈地叹了口气:“真不是我们不说。我只在离教之前见过一次剑鸣尊者。后面全部都是通过信笺。看完即焚。”
“这次松风酒楼闹事,也是收到了剑鸣尊者信笺。同步送来的还有那把假的秋风相思刀。人,我们是真没见过!”
麒麟喝问:“你们有没有见过带有这种令牌的人?”他从腰间摸出一块神策军的军牌。
“见过。”乙三打量片刻后,回答。
“什么时候?”麒麟疾声追问。
“具体时间不记得了。持有这个令牌的人好一阵子之前出现过。”
“然后呢?他现在在哪里?”
“我们不知道。”甲三回答。
云无心暗自思量许久:“把你们知道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云阁主到底还要我们交代什么?”
“关于这块令牌的主人……把你们知道的、参与进去的全部交代出来!”云无心面色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