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要兵权,要尊位,要你辅佐我们的儿子继位……”
“休想!”
太后勃然大怒,指着谢侯,对他的大逆不道之言震惊不已。
“元承他可是皇室血脉,你竟然想颠覆皇权!”
谢侯惨然大笑,“什么皇权,对本侯来说没什么区别,凭什么他景玄宗的儿子能当皇帝,本侯的儿子当不得!”
谢侯上前一步,陡然掐着岳太后的脖子。
眼中透着阴狠,仿佛下一步就要把她的脖子拧断一样。
宫殿暗处,暗卫握剑伺机而动。
岳太后戴着玉扳指的手敲了敲,那些人才收住动作。
“太后,元承和长宴都是您的亲子,现在大权握在您手中,您可不要厚此薄彼啊!”
谢侯阴狠一笑,手上用了几分力道。
岳太后一生尊崇,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喘不上气,脸色瞬间憋的通红。
“你这逆贼,来人……快来人……”
宫门应声而破。
“放开母后!”
连岳太后都没想到,第一个冲进来的竟然是和宁。
“快放开太后娘娘!”
沈嵘站在身侧,时刻注意着和宁的动向,生怕她一个冲动便冲上去了,救不了太后娘娘不说,反倒激怒了贼人。
岳太后被谢侯掐着脖子胁迫在大殿之上,她看了一眼沈嵘,眼神中多了几分平和。
“别过来,本侯只是和太后娘娘聊些私事,你们若是掺和,那这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谢侯倾尽所有才换来今日谈判的机会,他相信,太后娘娘不会让这个大秘密问诸于世的。
当朝太后,入宫前竟然不贞不洁,流言一出,那谁又能保证,当今圣上血脉纯正。
和宁看着母后被人胁迫,心跟着一紧,下一句,她就吐出惊天骇世之言,“你们刚刚的谈话,和宁已经听到了,这些陈年往事,不足以威胁任何人,劝谢侯您三思而行,是保守秘密,回天阳安安分分做你的闲散侯爷,还是带着这个秘密,葬身京城。”
宫中之事,复杂至此,和宁早就领略过,只是怕吓到沈嵘。
说罢,她下意识的扫了旁边的人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关切之意,这才移开视线。
“这事不是你们这些小孩子能管的,和宁你一个将要出嫁的公主,哪个皇兄继位对你来说都一样不是吗,至于沈嵘,本侯见过你,你阿姐如今嫁于长宴,按理说,你应该支持本侯才对。”
“胡言乱语。”
沈嵘根本不想听他狡辩。
今日他入宫送聘,没想到会听到如此深宫秘事,若不是他与和宁定下了亲事,怕是早该被灭口了。
但眼下,早点把太后娘娘从这人手中救下来才是。
沈嵘近日才开始习武,功夫不佳,和宁又太心急莽撞,两人又恐谢侯伤到人,一时不敢妄动。
谢侯胁迫着岳太后慢慢后退,言语还在试探,“本侯不急,你们仔细考虑考虑,左右咱们太后娘娘不会让外人知晓这些消息,门外的人都撤了吧?”
他说着话,又加紧了手中的力道。
岳太后面色微变,没有说话。
沈嵘一急,“谢侯,您若真要成事,那就放下太后娘娘,我们细谈。”
他说着话吸引谢侯的注意,身边的和宁已经慢慢在靠近。
沈嵘呼吸都不敢大喘,举着手,宽慰道,“你不是要兵权吗,这事应该和我姐夫商议,还有,你想把他推上帝位,也要问问他想不想当啊?”
谢侯听着,手上并没放松,甚至在和宁靠近的时候,拔出岳太后头上的珠簪抵在她喉间。
“别耍什么心机,否则,我得不到的,也要让你们失去。”
珠钗划在岳太后脖颈上,刺出一道血痕。
和宁吓的不敢再动,眼神跟着紧张。
等谢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身后的花瓶砸了一下。
脑袋一懵,孟知溪拉着太后逃离他的魔掌。
局势变化发生在一瞬间。
在场的几个人都吓的不轻,尤其是孟知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她砸那一下,玉瓶尽碎,也让谢侯见了血。
“太后娘娘,您没事吧?”
孟知溪提心吊胆的把人救下,还在为刚刚的事后怕。
她刚刚耳朵没坏,好像听到了什么大秘密。
这秘密还是有关谢长宴的,若是流传出去,那他岂不是要丢掉性命!
心中大骇,孟知溪的注意力如今都在岳太后身上。
现在,谢长宴唯一的保命符便是她了。
“好孩子,哀家没事,让你们跟着受惊了。”
岳太后唤人,才有人上前,把谢侯绑了,扔在一旁。
这些下人都十分有规矩,岳太后一挥手,又快速退下去,关上门。
“你们……刚刚都听见了?”
和宁上前一步,声音带了些哭腔,“母后,都怪儿臣,是儿臣没规矩,不顾门口嬷嬷的劝阻,硬要冲进来的,沈嵘他是自己人,知溪嫂嫂也已经嫁给了长宴哥哥,您……”
从始至今,知道这样的秘密,无外乎杀人灭口。
和宁也是怕了。
岳太后扶起她来,安慰道,“放心吧,你们都是哀家的好孩子,哀家怎么会处置你们,这些都是陈年旧事,本不该被翻出来,你们以后也要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免得给自己招来祸端,明白了吗?”
岳太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扫向的是孟知溪。
见她压着头答应,才放下心来。
眼底闪着深不可测的幽光。
“好了,此事交给哀家处置,你们下去吧!”
岳太后见目的达到,也不再留人。
演这一出戏,着实费了点心思,虽然有意外,但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孟知溪心绪复杂,随着和宁他们行了礼,才神色恍惚地朝外走。
“太后娘娘,圣上来了。”
门外一声通传,圣上带着人已经闯进来。
外面人说太后宣见谢侯,可却把下人都赶到院外候着,殿门紧闭,难道如传言所说,二人真在密谋什么不成。
圣上的面色不太好看,踹门的时候也有些急。
但人一进来,见到殿内如此多的人,人跟着怔了一下。
谢长宴紧跟其后。
原本他在殿前随圣上议论政务,家中来人告知消息,他便立即随着圣上赶过来了。
谢侯这会儿还没有恢复清醒,昏着躺在地上。
谢长宴见此,眼神一暗,上前握住孟知溪的手,“没受惊吧?”
孟知溪摇了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抬眼,对上岳太后凌厉的视线,她心绪乱的厉害,“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