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饮尽杯中酒,孟知溪才想起来,拉着他去看那个大大的红包裹。
“耶律齐派人送来的贺礼,不知道是什么。”
方方正正的,看着也不小,还包裹的如此严密,倒是把孟知溪都好奇心勾了出来。
两人这几天收了不少贺礼,堆在谢府后宅还未拆过,谢长宴是一点都不好奇,耶律齐那厮能送什么好礼。
再说了,拆礼物能有今日的洞房花烛重要。
满目柔情,他的眼底终究染了一丝幽暗,“夫人想拆,等明日我让墨竹把后院的贺礼都搬过来,让你一一拆开把玩。”
他的手不知何时扣在了她的腰间。
手掌翻滚,便剥了她的外袍。
“这华服太重,别累着夫人。”
看似体贴,实则深邃的眼底翻滚着浓浓的情谊。
孟知溪和他四目相视,一下便坠落到他满是诱惑的眼神里。
“你……你着什么急,人家礼物都送来了,先拆开看看吧?”
孟知溪也并不是固执的要拆礼物,实在是他的眼神太过炽热,她回避不得,只能拿礼物推脱。
“好,我陪夫人一起拆。”
总归今夜是两人都洞房花烛夜,他的知溪跑不掉了。
谢长宴也不着急,起身去把桌上的红剪刀拿过来,一把剪开了红布。
似乎是玉石,乳白色的质地,孟知溪眼眸立刻黯淡下来。
搞得神神秘秘的,还以为会有什么新奇的呢!
这样的宝物,玉雕,这几日怕是收了不少。
“怎么不拆了?”
红布只露一角,并未揭开,孟知溪已经没了兴趣。
谢长宴放下剪刀,眼神盯着那似露非露的玉雕发怔。
墨色的眸子暗沉沉的,眼尾勾了勾,挂着一丝算计。
回头,他将人揽入怀中。
“拆都拆了,我陪知溪揭开。”
大掌覆盖住她的玉手,放在那方正的玉雕上。
孟知溪被冰的一激灵,这玉石奇特,隔着红布,也能感觉到它阵阵清凉。
两人手掌交叠,在凹凸不平的玉石上抚过。
玉石底盘是方正的,但上面似乎是雕刻的立体小人。
揭开红布,果真是一块雕刻精致的白玉雕。
孟知溪眼底没什么惊奇,但却在视线触及到那活灵活现的小人时,被刺了一下。
这……
白玉底盘之上,一对对玉人赤着身子,以各种姿势抵在一起……
偏偏这玉雕刻的十分大胆,将那女子和男子的表情细节都刻画的仔细。
孟知溪怔忪片刻,只觉得双眼不能要了。
慌张之下她去捡那块红布,要把这肮脏之物盖上。
耶律齐这是送的什么贺礼,等以后再见了人,定要要把这东西砸他脑袋上。
慌中出错,那红布丝滑,竟然顺着桌角滚了下去。
孟知溪想弯腰去捡,人已经被谢长宴抱起来,抵在案桌上。
“夫人为何如此惊讶,依我看,这贺礼倒是比后面那一院子东西都要实用,今日是你我的新婚之夜,夫人与我都该按着玉雕上的仔细研习才是。”
这是什么荤话!
孟知溪耳朵烧的通红,双手捂住不想听。
只听谢长宴低声一笑,便将身子压下来。
清冽的气息在她唇间浅尝辄止,带着温温热热的触感,将她撩的心乱不已。
他松了手,按在桌上,把人圈住。
相距一寸,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眼神拉丝道,“夫人,可以吗?”
孟知溪被吻的呼吸喘急,睁开含着水汽的眼睛,半天,才轻声“嗯”了一下。
一夜缱绻。
翌日,孟知溪睡到大天亮。
正酣睡着,脸颊上痒痒的,她轻拍了一下,侧过身,没有醒。
“夫人,快醒醒了,今日还要去宫里谢恩的,可不好迟了。”
他说这话,声音中透着宠溺,更像是得了逞的畅快。
孟知溪这才睁眼,“什么时辰了?”
她还要梳洗准备,左右今日入宫谢恩要迟了。
都怪这人,昨晚非缠着她,索求无度。
“不急,为夫已经收拾妥当,夫人只管起床便好。”
孟知溪这才硬撑着身子,赶紧起床收拾。
这是御旨赐婚,成婚第二日两人要到宫内谢过圣上太后的。
到达寿康宫时,圣上已经下了早朝在岳太后这里吃茶。
“恭贺谢大人新婚啊,首辅大人的身体可恢复妥当了?朝中一日无您,朕心不安。”
圣上关切,言语中是提点谢长宴早日去上朝的意思。
这次受伤,加上筹备婚仪,谢长宴足足休了月余。
朝中新政初行,本就有各类不畅,谢长宴把这重担一丢,转身休养去了,倒是把新帝急的不行。
“自然,容臣回府后打理好杂事,后日便可上朝。”
君臣聊完,岳太后把孟知溪招至面前。
见新妇面色红润,如同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样,岳太后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
“你们的喜茶,哀家不是白喝的,除了这赏银,哀家再单独送你一样礼物。”
说罢,便让身边的老嬷嬷奉上一个方正盒子。
孟知溪正纳闷,瞧着太后面上笑意,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打开,里面是一只血红色的石榴籽手串,每一颗小珠子都打磨的十分圆滑,透亮,倒是小巧好看。
岳太后低声道,“石榴是多子多福的寓意,你听哀家的,日日带上它,腹中很快必有好消息。”
孟知溪的脸红了半边。
她才成婚一日,怎么连太后娘娘也……
“民女谢过太后娘娘。”
孟知溪行了礼,接了赏,只想绕过这个话题。
谁料太后娘娘直接笑着点名谢长宴,“长宴,可记住了,你们二人感情好,哀家替你们高兴,但年轻人,要注意着身体,趁着今年开春,早早要个孩子,到时候哀家也跟着同乐。”
谢长宴笑着看了孟知溪一眼,一本正经的拱手道,“谨遵太后娘娘教诲,臣会努力的。”
圣上倒是没再多过问,放了这对新婚夫妻回去。
两人刚走,和宁便急匆匆地冲进来了。
“何事啊,如此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