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溪抽了抽手,没有抽出来,只能别过脸冷声道,“谢大人天人之姿,不是民女能肖想的。”
再说下去,怕是又要惹得一阵争吵。
谢长宴不想和她闹别扭,只能快速转移话题。
“好了,别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我,别人是不能肖想,但是你,早就把本大人吃干抹净了,还想不认账不成?”
孟知溪眼睫倏尔一颤,不可思议地转头看他。
他这话说反了吧!
正想怼他两句,就见谢长宴一个大动作,把她翻转过来。
孟知溪惊呼一声,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不敢放。
这个姿势,也太暧昧了些。
似乎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第一时间想从他身上下来。
一只大手却紧箍着她的腰,轻轻往前一带。
孟知溪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撑在他的肩膀处。
两人的距离很近,以至于她眨了眨眼,睫毛直接扫在谢长宴的脸上。
痒痒的。
一直痒到心里。
他更近一步,直接在那双红唇上亲了一口。
“认不认账?”
孟知溪紧紧攥着衣角,双颊一红。
“不认。”
下一秒,他的胳膊收紧,俯身吻在她的唇上。
孟知溪推拒着后退,却被他掌住后脑,被动的承受着这无比绵长的一吻。
唇齿交缠,夹杂着这几日火热的想念。
谢长宴实属热情过了头,手也开始不老实。
直到孟知溪抓着领口求饶。
他才停下,双手托着她的腰肢,从她怀里抬起头。
声音嘶哑低沉。
带着欲火。
“嗯?”
孟知溪娇喘道,“认……我认账……”
谢长宴满足一笑,“认账就好,要是敢吃干抹净就走,看我怎么罚你。”
两人这边正在凉亭没羞没臊的调情。
另一边郑子谦得了令,急急忙忙地冲进来。
他可是一路从谢府跑过来的,有急事。
李管家拦了拦,没拦住这位小祖宗。
“哎呀,我今日有急事,我和谢长宴是什么关系,就算他现在在床上滚床单,我也要进去和他聊聊。”
大步迈进内院。
在一声惊呼中,郑子谦瞪直了眼。
两秒,他快速打开手中的折扇,遮面转身。
“对不住,对不住,是我冲进来的不是时候。”
说着,郑子谦背过身去。
虽然场面尴尬,但他竟然一步也没往外走。
孟知溪连忙站起来,整理仪容。
过程中,她又狠狠瞪了谢长宴一眼。
都怪他,这下可是丢大人了。
谢长宴面上挂了个安抚的笑,把人拉回旁边的座位上。
转过脸,嘴角的笑意霎时没了,“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你说我怎么找到这里,你让墨竹给我带的信,是什么意思?让我求娶和宁公主,究竟是真是假啊,我可没有这个福分。”
郑子谦仍然背对着他们,不敢转身。
但言语急切,无比认真。
他这辈子,只想做个闲散世子,赏赏歌舞,逗逗鸟,等来日继承爵位,当个不问政事的侯爷。
但若是让做驸马,真不行!
有关和宁,孟知溪也听的一怔,跟着看向谢长宴。
怎么看,和宁和郑世子,都不像能过到一块去的人。
他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乱点鸳鸯谱。
谢长宴这才道,“让你去争取,你就去争取,我可是把和宁的安全交给你了,要是办不好,你就乖乖听侯爷的话,入军营就是。”
郑子谦急得转过身来,“入军营就入军营,你当那和宁能比军营的将军温和几分不成,谢兄,我可是一心帮你撮合好姻缘,你可不能害我。”
孟知溪在一旁喝茶不语,忽然被郑世子点名,只觉得他如今这遭遇也不亏。
现在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了,当初硬撮合她和谢长宴的时候,他倒是忙的紧。
最终,谢长宴也没松口。
只说求娶公主和入军营,二选一,让他回去看着选。
孟知溪白白跟着看了一场戏。
等那郑世子走后,孟知溪也扬言赶人。
“瓜也吃了,便宜也占了,谢大人还是尽早回府吧!”
谢长宴未动,笑道,“不走,以后我就在这别苑歇下,与你做一对闲散夫妻。”
没名没分,算哪门子的夫妻。
孟知溪瞪了他一眼,“行,这院子是你的,谢大人如今自由,想呆多久就呆多久,等你谢府娶了新夫人,看你还敢不敢踏进这里一步。”
谢长宴微怔,只觉得依照她这般吃醋的模样,他还真不敢。
“哪有什么新夫人,只有你这一位夫人,明日戏水宴,你陪我去看看就是,没有一位佳人,能比的上你。”
孟知溪信步离开,没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
谁想,戏水宴这天,谢长宴还真生拉硬拽把她带去了。
“我现在还是孟家女,跟着谢大人您入宫算怎么回事?”
孟知溪坐在马车里,不愿意出来。
谢长宴掀开帘子,伸手接她,“放心,我早就帮你安排好了,今日你是来陪和宁的,这场戏的主角不是你,安安静静待着便好。”
孟知溪这才愿意下来。
两人一起入宫,趁着没人注意,孟知溪走到女眷处,坐在和宁后面。
远处,谢长宴见她坐下,才笑着收回视线。
“知溪,你可来看我了,你不知道,最近我一个人在宫里快憋疯了,有好几次我都想传你进宫,可母后总说,官家女未出嫁前不能时常出门,我虽身为公主,总这样做也不合礼制。
哎,若是知溪你早点嫁人就好了,这样我就能日日宣你进宫伴驾。”
孟知溪浅浅一笑,只当公主笑言无忌。
若是真嫁了人,怕是比这还不自由。
“和宁,快来,你和伯越就不用朕介绍了吧,小时候你们俩经常在一起玩闹来着,这么多年未见,今日也熟悉熟悉。”
圣驾莅临,众人忙着行礼,却只见景玄宗召了和宁前去。
一时间,众多女眷羡慕不已。
和宁公主承盛宠,不是传言。
可眼下,孟知溪却面色一冷,视线跟着看向那位伯越世子,脸色微凉。
那人是个瘦高个,白玉锦袍,模样算不上俊美。
不知为何,孟知溪看他笑着,总觉得他眼里尽显奸诈之色。
尤其是他那一拐一跛的右脚,引得孟知溪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