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循声望去,原来是某间真铁无法打开的石门正缓缓地自行开启。
白泽咦了一声盯着那扇石门里面,尽管它开启夜视之眼却也看不到里面的一丝丝情形,只见一排木头小人绵延不断的缓缓走出,姿势十分滑稽。
真铁深深入定、神游自我,静待破境,此刻对外界一无所知,也毫无反抗之力。
白泽隐隐觉得小人来者不善,随即厉声长啸,洞内刮起一阵狂风,将那一排小人悉数吹飞出去。
不过洞内小人越出越多,不一刻已经超过百个,白泽根本不敢离开真铁半步,起身护在他身前不住扇动双翅,只怕那些个木头小人趁虚而入,对真铁不利。
木头小人在白泽的飓风之下纷纷飞起,始终无法靠近。又待片刻,空中小人越聚越多,居然缓缓拼成五个两丈高的巨大木人,在飓风之中缓缓落地,分别向真铁这边挪步而来,发出哒哒哒的脚步声,仍有不少的小木头人附着在五个巨大木人脚踝那处。
白泽心下一寒,目前仅凭自己根本无法挡住所有木头人,也只好主动出击,各个击破,猛然扑向那处。
只听哗啦啦巨响传来,五个巨大木头人被白泽爪拍尾扫瞬间粉碎。那些小木头人落地之后却忽然变得飞快,如过江之鲫冲向真铁。
白泽大叫一声,连忙振动双翅将那些小人吹得四下纷飞,只听万千爆炸之声响彻山洞,这些个小人在真铁身前、头顶等各处自爆,将真铁衣衫瞬间炸飞,背后被炸出百十道血槽。好在真铁乃是八阶淬体,这些体外伤还不足以造成重创。
白泽见状发疯了一般扑向前去啃咬,小人此刻触及便炸,直炸得白泽哀嚎连连,它却一刻也不敢停下,轰隆之声响了千次,小人自爆也炸了白泽千次。
此时已过了两个时辰,真铁周身忽然红光大盛,眼眉紧紧拧成一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流出淅淅沥沥的血线,显然痛苦之极。
木头小人则越来越少,只剩下二十几个被白泽踩在脚下,回头喝道:“铁子,一定要扛过去!否则境界就会大幅倒退!”
只听真铁一声啸叫,身上的红光狂射耀眼,在洞内轰然炸响,又回响了十余次,洞顶碎石纷飞,除真铁所在之处外,其余各处碎石层层堆叠,足有三尺余。
白泽一声欢叫:“成了!八阶武灵!八阶武灵!铁子,好样的!”
真铁身形晃动,缓缓睁开双眼,这才觉得后背传来剧痛,转头一看鲜血淌了一地,骂道:“你这癞皮狗子,怎么给我守的?”
却看到白泽果真已经变成了狗子大小,身上的鬃毛变得黢黑无比,只一口白牙照得人瞎,蚊声蚊气的说道:“你看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了!刚才要不是我拼命护你,你早就变成一坨坨的肉泥了!”
真铁勉强听到白泽讲话,又看到满地的碎木屑,不解的问道:“刚才怎么了?谢长空又活过来了?还是黄凤摸进来了?”
白泽脚下又接连爆炸,一下将它的小身板掀翻在地,待了一会才缓缓站起来,悻悻的说道:“你看到了?刚才满洞里都是这种会炸的木头小人,不然我能从十几丈变得如此大小?好家伙,牙都崩掉了几颗!”
真铁起身用脚四下踢了踢,这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清洁溜溜、一丝不挂,急忙从储物戒拣了一件灰袍披上:“这些小人好像是傀儡之术,难不成是谢长空在搞鬼?”
白泽看向那处石室,说道:“我看那间石室里有些古怪,这些个小木人就是从那里面冲出来的,此刻石门又关上了。看来里面有谢长空设置的阵法,不知道何种缘故,恰好在你破境的危机关头启动了。”
真铁见白泽如此狼狈,说道:“你还不快点回来,我分你一些灵力给你。”
白泽闪入真铁体内,听到真铁说道:“谢长空浸淫这个山洞多年,设置一些古怪的阵法倒也不奇怪。只不过发动的时机有些太过巧合。
这半月以来我都是在山洞中修习,怎么不见小木人出来袭扰?我看谢长空这老小子留了后手,且是你我意想不到的手段。”
而后闭口不语,内视与白泽交谈道:“既然如此,为防他在出来偷袭,我在每间石室内都设上五雷阵,我倒要看看,谁的阵法厉害。”
而后悄然在每间石室前设置好五雷阵。如今八阶武灵的境界与七阶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之前设置三道大阵已经是精疲力竭,现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就已设置了九道五雷阵,并无一丝疲惫之感。
真铁心中欢喜,说道:“怪不得我在鹿林深面前如此不堪,好像挂在肉钩子上的羊崽子!剔骨刀随意在身上游走也无能为力。这八阶武灵果真有纵越山巅的畅快之感,好像连华世苍都不是我的对手一般!”
白泽得了大量精纯灵力,脱口说道:“我家主子无敌天下、千秋万代!什么华世苍、姬无修,见了你统统要跪!”
真铁听了自觉要吐,啐了一口:“啊呸,瞧瞧你喝的,我无比精纯的灵力里面馋了酒糟了吗?把你醉成这个样子,我自己吹吹也就罢了,你还要送我一程,吹捧也要讲些体面不是?”
白泽不以为意,憨乎乎地说道:“反正今天高兴!自我觉醒那天起,我就没想过你能练到八阶武灵的境界,我还一度以为,你这种倒霉样子,活不过几年就被别人炼化了呢。
谁知你运气好的好像老天爷追着给你喂饭,武修一途一点也没耽误,照这样下去,早早晚晚要超越华圣童。”
真铁听到华圣童三个字,心中顿时一片暗无天日,叹了口气说道:“即便是超越了华圣童,想要夺回雀儿也是难于登天!仅凭我一人,如何与整个北神州对抗?
有时候我会想,等到云雀儿成亲那天,闯进王城将她抢出来。即便是不成功,也要轰轰烈烈死在雀儿面前,表明我的心迹!不过这又有何用?除了令云雀儿难堪,毁了她后半生的幸福之外,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