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所周知,贺正诚的创业属于非典型的创业,既不是白手起家,又不是单纯的风投模式,更不是家族企业模式。
他之所以有现在的成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知道时代的趋势,知道正确的方向,有着数不清的钱,能够在事业的起步阶段胜过大多数创业者。
但做企业和做人差不多,都是长跑,起步阶段虽然很重要,但并没有决定性的作用,否则国内就应该是二代目的天下了。可现实的情况,即使阶级固化的欧美,创业者一代目都是层出不穷。
贺正诚小心的控制着旗下的旗下,在收权和放权之间作者艰难的平衡,在利益分配上也在小心的做着尝试。
有些小白总以为有钱就是万能的,却不知道在专业人士眼中,有钱的小白最好骗,不管国内还是国外,都有人专门盯着富二代。在某些人眼中,贺正诚还不如富二代,他成长太快了,一直浮在天空,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实践经验和商业素养。
要说梁柏涛,梁劲松等人都服他,那简直是说笑,贺正诚多次的强硬,其实是一种软弱的表现。一个老板需要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态度吗?
自从接触了三星集团,对这家公司进行了一些研究,他知道三星集团对人才非常非常重视,经常不惜血本从全球挖人。一开始,贺正诚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这世上不可或缺的人才太少了,在资本面前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
正是这没有人不可被替代激发了他的想象力,弘毅现在需要梁柏涛等人的经验和人脉关系,甚至给与超出一般的福利待遇,但是却又一步步逼迫他们将自己的人脉资源和经验兑现,为弘毅培养人才,而这些人才将是替代他们的最佳人选。
最开始肯定很抗拒,直到引入马雪徵这种情况才发生改变,可惜她不是专业的金融专家,给弘毅带来的改变有限而且需要很长时间见效。贺正诚只好自己调整,以股份为诱饵,让他们放权。
下一步的计划更加大胆,金融危机之后,他可能拆散大宗商品交易部门盈利巨大的交易团队,这只用不断成功培养出来的王牌队伍,将会主导未来的弘毅资本。
自从回到香江,在国内创业,除了引力波,他投入最多精力的就是衍生品交易部门,几乎参与了每一个交易员的选拔,除了专业技能还有许多要求,比如家国情怀。
说到底,企业的竞争既依赖于时代的发展,更加依赖于人才。就像任老在华为经营非常的时候一意孤行引入IBM的商务咨询服务,虽然经历短期的动荡,却带来了更加长远的竞争优势。
梁柏涛等人是顶级的人才,能力十分出众,帮了他很多忙,弘毅有现在的局面,离不开他们的帮助。否则别说投资FMG,尚德电力了,物流地产,长租房计划更不可能实现,也就没有现在的“香江再工业化”,可惜这些都无法掩盖他们在价值观上面的差异。
比如贺正诚要推动的长租房计划,潘十屹就说过即使房租价格翻倍之后再翻倍,还是不能盈利。原因很简单,银行贷款利息大约是5%,而北津魔都的租金回报率低于2%,香江的房租回报率08年之前在4~5%之间,08年之后一路跌破3%。剔除房价上涨的因素,靠银行贷款开发长租房几乎必定会亏本,靠自有资金开发,投资回报率太低了。而且降低了资金的周转率。
是梁柏涛等人想办法通过金融手段,让不可能变成可能,贺正诚无论如何都不想恩将仇报,种种原因的综合作用之下,于是就想从弘毅这个专业的金融投资机构中脱身出来。
但这并不代表贺正诚就要当冤大头,卖给谁都不如上贡给国家。这一点从自古以来的朝贡体系就可以看出一二,番邦给国内中央王朝上贡,一般都会得到数倍的收益。
如果说唐宋元明清的皇帝和朝臣都是傻子,未免太小瞧古人的智慧了。在正常年景,给国家做贡献的企业和企业家,基本上不可能吃亏,古今中外概莫如是。
真要有人吃亏,多半是这个人再也没有发声的渠道了。
弘毅主持的座谈会开了两天,企业家俱乐部的人居然还没有离开,贺正诚只好又去了一趟。刘传至想让贺正诚加入企业家俱乐部背后更隐秘的泰山会,被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做人要本分,做企业要本分,我的财富和能够影响到的太大了,不敢也不会做逾矩的事情。”贺正诚
“你想多了,没到那个程度。”刘传至
泰山会是一个互助的商会组织,企业家俱乐部是半官方的民间组织,性质不一样,其成立的背景是为了保护民营企业的利益。要知道国内的民营企业一直都是小媳妇,对下面颐指气使,对上面毕恭毕敬,很难用好与坏形容。一开始这个组织的作用是偏向正面的,但随着社会发展,企业壮大,这种情况必然会发生变化,变得不那么纯粹。
“弘毅目前是我一个人的。”贺正诚
“……”
刘传至还能说什么了,弘毅资本在国内的各种骚操作不断,因为推动香江再工业化计划,短时间内声誉直追高盛大摩,而且盈利能力无敌到他们不敢公开。
见到邀请无果,这个大佬也不生气,大家认识这么久了,知道贺正诚主意很正,刚刚起步就敢怼李半城,李四叔,相比起来,对他还是很尊敬的。
贺正诚也不隐瞒,说起了自己因为强行推动“再工业化”计划,弘毅内部有很多反对的声音,为了获得更广泛的支持,所以想要引入国有资本。推动港府出台一些配套政策,比如修改房地产信托投资方面的规定,方便弘毅物流地产和长租房项目融资。
刘传至终于可以理解贺正诚的担忧,他想要通过弘毅干涉一个地区的法律和政策,哪怕是出于好心,都犯了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