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惊悚的一幕,被在场所有弟子尽收眼底。
这名弟子只不过是照例询问,即便是有逾越之举,却也罪不至死。
然而,其竟被徐师叔击杀于当场。
袭杀同门,而且还是在宗门内,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是元婴修士,也逃脱不了门规的制裁。
但有前车之鉴在,谁又敢上前再说半句话,有几个最先反应过来,察觉到不对的弟子,亦是悄然后退,想要离开传送大殿。
甚至已经有人拿出身份令牌,准备传讯汇报此事。
“让你们多活一会不好吗,非要急着寻死,既然如此,那本尊便成全了你们。”
随着话音落下,一股恐怖的威压瞬间便降临在传送阵大殿之内。
在场所有人,别说是逃离、传讯了,皆是被直接压垮在地,无法动弹分毫,就连神识也被压的无法离体。
传送大殿外驻守的弟子还未察觉的什么,便被一股庞大的力量吸摄到大殿之中。
而在这期间,大殿内却是并未传出一丝声响。
唯有阵阵溢散的灵气以及淡淡的血腥味,明示着大殿内发生了什么。
也是这段时间天澜宗禁止所有人传送出入,这也致使无人来往此地,更没可能察觉异常。
唯有祖师殿和真传殿中熄灭的命魂灯,证明着天澜宗内出了大事。
不过即便是看守命魂灯的弟子汇报上去,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此刻大殿之中,除去徐晋中面无表情的站在场中以外,却是再无一个活人,唯有那一朵朵溅开的血花证明其存在过。
而传送阵光芒亦是升至极限,灵光彻底形成一道光柱。
待其再次落下之时,阵中已经多出一十八道身影。
而这些人的气息竟然高低不同,元婴、结丹修士尽皆有之。
只见他们皆是手握护身御敌手段,正戒备的观望着四周。
尤其是在感受到血气在周遭溢散,更是愈加警惕,俨然一副稍有不对便要立刻出手的样子。
不过等到他们看到立于修罗场中的徐晋中后,皆是松了一口气,大概明白如今的情况。
随即便走下传送阵。
然而,就在他们打算跟徐晋中交流客套一番之时,大殿外竟传来阵阵钟声,且一次比一次宏大。
“闲话少说,速去布阵,这里的变化已经被天澜宗发现了。”
徐晋中面色瞬间大变,当即朝着眼前的十八人喝道。
随即众人只觉得地脉震动,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正从四面八达汇聚而来。
“护宗大阵?快。”
十八人皆是骤然一惊,哪里还敢再继续悠闲下去。
当即两两一组,化作残影四散开来,分别落在传送阵大殿周遭。
而选择的位置似乎也是按照着某种规律。
只见他们迅速取出大堆珍稀材料,并在各自的方位迅速刻划起来。
而徐晋中则是取出一枚令符,没有半分迟疑,立刻将其催动了起来。
下一刻,那些即将袭来的恐怖伟力竟是被一股类似的力量给阻挡了下来。
感受到此情况的十八人亦是松了口气,不过手中的动作却是不敢丝毫停顿。
而挡下这股伟力的,便是这传送大殿的守护阵法。
此阵与护宗大阵相连,自然可借来护宗大阵之力,便如同一个人在双手角力一般,即便有差距,又如何能立刻分出胜负。
不过传送大殿的守护阵法到底只是护宗大阵的一部分罢了。
哪怕徐晋中持有此阵的令符,却也控制不了多久,怕是很快便会被护宗大阵褫夺权限。
而十八人要做的,便是在权限尚存的这段时间里,布置下另一座阵法。
此阵并非是一座完整的阵法,而是一座更为庞大的复合阵法的核心所在。
此阵名为九元灭心大阵。
至于这九元灭心大阵的作用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以阵破阵。
要成此阵,除去需在破除阵法的外围布置下九座五阶分阵,还要在其内部布置下一座接引这九座分阵力量的核心阵法。
如此这般,只要天澜宗的护宗大阵还在五阶阵法的范畴之内,就必然会被这九元灭心大阵所破。
这十八人便是东域三宗集合出来的阵法大师、宗师,只为在短时间内布置好九元灭心大阵的核心。
而徐晋中自然便是玄元宗的安插在天澜宗的暗子,若非苦等许久,到了他轮值传送大殿,东域三宗怕是还要在继续等候下去。
至于他的本就是玄元宗送进来的眼线,不过对他施加控制手段之人竟意外陨落了。
无人控制,玄元宗又无其他人知晓他的存在,因此对自己暗子的身份也是就此深埋,决定安心待在天澜宗。
资质中等偏上,在天澜宗倒也还算有所成就。
然而就在他初入结丹期时,就因为意外得到一件宝物,便被天澜宗的某一家族暗中迫害多次,甚至连他的亲眷也因此尽皆惨死。
然而天澜宗在明知真相的情况下,只是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便放过了此人。
从这时起他便恨透了天澜宗。
哪怕是宗门在资源上给予补偿,甚至在他结丹巅峰时全力助他结婴。
但他心中对天澜宗的怨恨却依旧无法熄灭。
在他心中,能容忍家族一脉存在的天澜宗,本身就是个错误。
而后,便又寻上了玄元宗,并证明了自己暗子的身份。
可即便有玄元宗相助,他依旧未能屠尽这一家族。
至此也就更加坚定了他破灭天澜宗的决心。
虽然此番天澜宗彻底将家族一脉覆灭,但在徐晋中看来,灭家族一脉也并不是维护公理。
而是其侵吞了天澜宗太多利益,且有反叛之心,已经容不下罢了。
所以他绝不会因为此事,便放弃覆灭天澜宗的打算。
而此刻,九元灭心大阵的核心阵法已经逐渐成型,天澜宗外九大分阵也是蓄势待发。
“阵法已然成型,诸位同我随我运转阵法。”
十八位阵法师自然不好怠慢,倘若不能及时破开天澜宗护宗大阵,今日他们怕是要难逃一死。
毕竟此事已经谋划多年,来之前亦是下了死命令,办不成此事,便是不会取他们的性命,今后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