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方霄进入洞天之后,靠近禁阵的众弟子却是议论了起来。
“刚刚有没有人留意这位师兄的身份令牌,可看清其名讳。”
“只看到是姓方,另一半被遮挡住了,不过其角上似有刻字。”
“角上刻字?带名号的真传?宗门必然通报过,诸位快想想。”
“方霄,他是方霄,凌霄真传。”
“你说的该不会是……”
“凌师祖的亲传弟子,绝对不会错的,一甲子前在太白剑宗立下大功,破例擢升为真传,并赐予名号。”
“可我记得他当时只有假丹的修为。”
“仅仅一个甲子,他的修为便已经增长到我们无法看透的地步,恐怖如斯。”
“不然你以为谁都能拜师真君,我料定这位方师兄必会挑战十大真传的位子。”
“这是自然,年轻不气盛,还能叫少年天骄吗,不过还是吃了年轻的亏,其实力底蕴未必能位列十大真传。”
众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竟真的将方霄的身份给挖了出来。
一方面对方霄的身份是既羡慕又嫉妒。
另一方面,皆是认为方霄年纪太轻,即便十大真传已空出三个,也仍旧认为他敌不过这些老牌结丹真传。
毕竟除了十大真传,亦是有数位名号真传,在上一次真传大比中,便已经能力压同阶存在。
有许多人都是没有把握结婴,想要冲一把十大真传,凭借此身份,宗门自然会在其冲击元婴期时,给予一定的帮助。
毕竟未过三百载寿数之前,十大真传和名号真传哪怕是修为原地踏步,也不会被夺了真传的身份。
真传大比前期对真传的考核,也只是针对普通真传的。
这般来看,方霄属实是来早了。
不过方霄心中自然清楚,尽早来此,也是为了观察诸位真传中,有多少人出自家族一脉。
若是想要颠覆一个宗门,将其高层铲除并不是唯一的办法,毁传承、断根脉同样可取。
灭尽一个宗门的后继者,只要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逐渐衰弱便是注定的结果。
这种事方霄可是亲手在冰魄宗做过,若是出现反叛的话,他大概能猜到,这座汇聚众多真传的洞天便是其打击目标之一。
他相信,此刻必然已经有元婴修士隐藏在洞天内外。
方霄一步跨入洞天之中,却是出现在孤岛之外,显然出口位置不适合设置在岛上。
盘坐于玉柱之上的一众真传皆是看了方霄一眼,不过大家相互并不认识,故此也没有人来和方霄打招呼。
方霄亦是不做理会,径直朝着岛内遁去。
遁速迅捷,丝毫没有选择外围这些玉柱的意思。
眼见方霄不断接近中心区域,本来还对他不屑一顾的众人,皆是频频侧目。
就连炫光天幕之下,前来观战的众多普通弟子,也是指着方霄的身影,纷纷交流了起来。
“这位师兄怎敢选择如此靠前的位置,据我所知真传中亦有几位善妒之人,这般张扬岂不是提前树敌。”
“你还不知道吗,这方师兄可是一位名号真传,虽然年纪尚轻,但位列前排却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居然是名号真传,那便解释的通了,不过普通真传动不得他,就怕其他名号真传看他不顺眼,出手教训。”
“既为凌师祖亲传弟子,想来不会有人为此给他结怨,何况他的实力也未必就如我们想的那般不堪。”
而就在众人讨论方霄之际,他却已经越过九成九的玉柱,停在了最中心的十根玉柱前。
“我的天,我该不会是想要……”
方霄的行为引起外界众弟子的一阵惊呼。
不过他却是丝毫不知,随即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坐在了本该是十大真传的位子上。
此刻洞天之外一片哗然,指责方霄狂妄之言更是此起彼伏。
就连洞天内的众多真传,亦是被惊的站了起来,惊异的目光频频打量方霄,都想看出他究竟有何倚仗,敢坐在十大真传的位置上。
“这位师~师兄,你可知坐下玉柱的意义,这可不是谁都能坐的。”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提醒方霄,不过他始终看不穿方霄的修为,考虑了一番还是称了声师兄。
“多谢师弟提醒,十大真传嘛,自然知道,不过他人坐得,我亦可坐之,不服来战便是。”
闻得方霄的话,众人解释明白这位必然是名号真传,且就是要剑指十大真传,虽行事狂妄了些,但却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真传能够插手的。
“好家伙,这简直是视十大真传如草芥,好狂妄,好气魄。”
“虽然方师兄只是名号真传,但他同时也是真君亲传,论起身份来未必会低于十大真传,怕是能和圣子圣女平起平坐。”
“不过这样的话,怕是要树敌良多,位次争夺可没有什么被挑战次数限制,只要未曾被他击败,皆可出手都挑战,他若顺利进位十大真传,怕是要遭车轮战。”
“哼,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他敢如此狂妄,就该承受应有的后果。”
众弟子中,有兴奋者,有替方霄担忧者,有对方霄嫉妒者,有嗤之以鼻者,甚至有人不断向外传讯,生怕别人错过这场大戏。
总之从前知道、不知道方霄的,从此刻起皆是深深将其记了下来。
而此刻隐匿在周围的一众元婴亦是看在眼里。
“这股狂妄劲儿,简直和凌师叔年轻时一毛一样,该不会是他的私生子吧。”
“你胆儿够肥的,敢在背后这么编排凌师叔,也不怕他后面找你算账。”
“哼,简直胆大妄为,这种人迟早会为宗门惹出祸端来。”
说出此话者自然便是家族一脉的元婴修士。
“不遭人妒是庸才,我看这小子必然有几分实力,再说惹祸又怎样,有凌师叔为其撑腰,有我天澜宗为其撑腰,谁敢寻来,灭了他。”
“冯元,你的意见很大呀,此子得罪你冯家了吗。”
冯元还要再说些什么,杜渊却是直接将他打断。
“是冯师弟失言了,他也是为其安危着想,我等即为同门,切莫在意此言。”
家族一脉和师徒一脉不合已久,话语间夹枪带棒亦是常有的事。
杜渊并未怀疑这些师徒一脉的元婴,反而斜了一眼冯元,暗示其行为过于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