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也在一旁帮腔,一脸关切地凑到白桂花身边,轻声说道:“娘,您消消气。您平日里最是豁达开朗,为这种人生气,多不值当。”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给白桂花顺着气,“爹和您的感情,那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携手走过,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就有变故。”
白桂花眉头依旧紧皱,气鼓鼓地说:“你说这些人怎么就这么荒唐,净出些馊主意。”
方槐赶忙应和:“娘,他们就是看咱家如今日子好了,夫君高中状元,就想攀高枝,用这些歪招来讨好,心思根本就不纯。可您看爹,心里只有这个家,只有您。”
他转头看向方大山,眼神里满是肯定,“爹,您说是吧?”
方大山连忙点头,握紧白桂花的手:“怀儿说得对,花儿,这么多年,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
其实白桂花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就是气不过,凭什么男人有了功名利禄之后就有人上赶着送女人?
她还是状元郎的娘呢,也没见有人给她送男人呀,虽然他也不会要,可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让人怪难受的。
总是男人占便宜!
呵!tui!
不过冷静之后,白桂花也意识到了方大山确实没做错什么,是别人主动给他送女人的,更何况他也没要。
赵云川悠悠叹口气,决定给家人提个醒:“我不过是考个状元就有人上赶着给爹送女人,以后这类事情只会多不会少,大家一定要守住自己的本心……”
赵云川话落,屋内一片寂静,众人都陷入沉思。方大山神情凝重,抬眸看向儿子,郑重说道:“云川,你这话在理。往后咱家日子越过越好,难免会有更多人带着歪心思找上门。咱们得时刻警醒,绝不能被这些虚荣和利益迷了眼。”
白桂花也缓过神来,神色坚定:“你们放心,我虽然刚才气不过,可心里也清楚。不管什么时候,咱们家的家风不能丢。”
这些话白桂花也给十斤说了一遍,十斤虽然人小,但却是个小人精,听得明白的呢。
“娘的意思是以后有人给我送女人,我不能要是吧?”
白桂花:……
虽然他的确是这个意思,但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白桂花抬手轻轻敲了下十斤的脑袋,佯怒道:“你个小机灵鬼,净会抓些奇怪的点。娘的意思是,不管以后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人拿好处来诱惑你,尤其是这种拿女人当筹码的歪门邪道,你都得站稳脚跟,坚决不能动摇。可别被一时的诱惑迷了眼,坏了咱们家的规矩和名声。”
十斤捂着脑袋,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娘,我懂啦!我肯定不会要别人送的女人,我才不会做糊涂事呢。”
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白桂花看着儿子这副可爱又懂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把他拉到身边,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你能明白就好。你年纪还小,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但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记住咱们家的家风,做个正直、有骨气的人。”
这时,方大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这温馨的一幕,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走到白桂花和十斤身边,坐下说道:“十斤啊,你娘说的这些可都是大道理,你可得好好记在心里。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坚守本心有多重要了。”
十斤看着父亲,脆生生地回答:“爹,我记住啦!我以后也要像您和哥夫一样,做个让家里人骄傲的人。”
方大山听了,笑着把十斤抱起来,举得高高的:“好小子,有志气!只要你肯努力,爹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方大山把十斤高高举起,十斤在空中挥舞着小胳膊,咯咯直笑,笑声回荡在屋内,驱散了之前那一丝不愉快的阴霾。
待方大山将十斤放下,十斤站定后,眼睛骨碌碌一转,又开始琢磨起新问题。
他仰起头,一脸天真地看着白桂花,脆生生问道:“娘,那要是别人送我糖葫芦,能不能接受呀?不能接受女人,总能接受糖葫芦吧?”
白桂花闻言,又好气又好笑,伸手轻轻戳了戳十斤的小鼻子,说道:“傻孩子,这送糖葫芦和送女人看似不一样,内里的道理却是相通的。人家送你东西,总归是带着些目的。就像之前有人给你爹送妾,那是想攀附咱家。要是有人送你糖葫芦,说不定也是想从你这儿得到什么好处。”
十斤皱着小眉头,努力消化着白桂花的话,半晌才说道:“可糖葫芦很好吃呀,就因为别人有目的,我就不能吃了吗?”
这是赵云川也进来了,他听到了十斤的问题,回答道:“十斤,不是不能吃,而是你要先想清楚,这个人为什么要送你糖葫芦。如果是真心喜欢你,纯粹想和你分享,那吃了也无妨;可要是他另有所图,就算糖葫芦再诱人,咱也不能要。”
十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咬着嘴唇说:“那我怎么才能知道别人是不是真心的呀?”
赵云川笑着蹲下身子,平视着十斤的眼睛,说道:“十斤,这就需要你多观察,多思考啦。真心待你的人,送东西时眼神和态度都会不一样,他们不会要求你立刻回报什么。而且,你还可以问问家里人,我们帮你一起判断。”
十斤眼睛一亮,兴奋地说:“我知道啦!以后有人送我糖葫芦,我就先问清楚,再回来告诉你们,你们帮我看看能不能吃。”
一家人看着十斤认真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家的时光总是短暂而欢乐的,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归期渐近,一家人都陷入了迷茫的情绪当中。
白桂花有些不安:“我们真要跟着去京城?”
方大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桂花,川子如今在京城任职,身边需要人照应,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也有个依靠。”
方槐看着满脸忧虑的母亲,走上前耐心解释:“娘,京城虽不比咱们这小地方,可也没那么可怕,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住在一起,不分开,多好。”
十斤眼睛亮晶晶的,拉着白桂花的手,兴奋地说:“娘,去京城多好呀,肯定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我还能天天和大哥在一起。”
白桂花无奈地看着天真的十斤,又看看一脸坚定的丈夫和儿子,叹了口气:“我就是担心,咱们这些乡下人的习惯,到了京城会不会格格不入,别给川子添麻烦才好。”
赵云川也连忙附和:“娘,您别多想,到了京城,一切有我。而且京城也有不少像咱们这样从外地去的人,融入起来没那么难。”
白桂花沉思片刻,咬咬牙:“行,那就去!一家人在哪儿,哪儿就是家。”
听到这话,一家人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接下来的日子,一家人忙着收拾行李,把家中的物件分类整理,能带的都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