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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刘范应承下来,刘宏点了点头,示意张让继续。

“今凉州羌人暂且平定,朕特升董卓为凉州牧,命其将兵马交于皇甫嵩与卢植二人,另命皇甫嵩二人即刻带兵回京。”

“此外,益州也有了黄巾余孽起势,益州刺史郤俭已经被黄巾贼首马相所杀,为保益州安定,特遣宗室刘表担任益州牧,率兵前去镇压。”

“命并州刺史丁原率兵前去相助冀州刺史贾琮,令他们尽快讨灭黑山贼军。”

“命幽州牧刘虞派人向北巡视原先的乌桓土地,以防鲜卑侵占。”

“命青州刺史焦和尽快整兵,早日消灭青州黄巾,若还像之前一样屡战屡败,就让他回京认罪。”

“徐州黄巾复起,命陶谦前往徐州出任刺史,尽快镇压黄巾起势,断不可令其死灰复燃。”

“兖州刺史刘岱也要谨防冀、青、徐、豫四州的黄巾,守好司隶的关口,不可放一名黄巾前来。”

“另命荆州牧刘焉与豫州牧黄婉出兵相助扬州刺史巴祗,与他一同铲除扬州黄巾余孽。”

等张让读完刘宏的旨意,听到任命的在场之人皆是躬身领命。

唯独宗室人群之中的刘表在此刻却是眉头紧锁,思索良久,才走出了人群,行礼说道:

“陛下,您刚刚任命之中遣臣率兵前去益州平叛,可如今京城之中除了洛阳守军以外似乎已经没有了兵马可动。”

“并非臣胆小懦弱,只是,臣手下无兵无卒,只身一人前去,恐难抵黄巾贼众。”

“臣生死事小,可若因此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臣纵然万死也难逃其咎啊!”

听到此言,刘宏皱了皱眉,咳嗽了两声后有气无力的看向了何进:

“大将军,朕如今真的已无可调之兵了吗?”

何进闻言,立刻躬身回答:“回陛下,此前连番派兵遣将,洛阳人马的确已经不多了。”

“除了保卫皇城的五营士兵不可擅动以外,便仅剩了两万大军用来保证随时支援各个要道关口。”

“因此,刘表想要带领京城之兵前去益州,基本不太可能。”

“这……”听到何进此话,刘宏叹气一声,也是没了什么主意,思来想去,恐怕也就只能让刘表一人孤身前去益州任职了。

不过,就在他刚刚要下令之时,殿下的刘范却是主动开口:

“陛下,臣昨日回京还带了一万五千精骑返回,目前正驻扎在城外十里待命,若是益州牧不弃,臣愿让麾下助他一臂之力。”

“等益州局势彻底稳定之后,再命他们返回便好。只是臣麾下精兵平常也皆是每日三餐,开支稍大,这点还请益州牧不要介意。”

听到刘范愿意主动派兵支援,刘宏也是眉目一喜,对着刘表说道:

“既然安汉公愿意主动派兵,解朕之忧,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刘表,安汉公的骑兵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有他们相助,你可满意?”

刘表听后,紧皱的眉头立刻舒展,忙是对着刘宏与刘范二人一拜:

“臣谢陛下信任,谢安汉公援兵!”

“嗯,诸位可还有事起奏?若是无事,便退朝吧,朕感觉身体有些乏了。”

众人一听刘宏要退朝,立刻躬身行礼:

“请陛下保重龙体,臣等恭送陛下!”

刘宏见状,点了点头,对着殿下说道:“刘范,你且随朕前来,其余人等,退下吧!”

说罢,刘宏便在张让的搀扶下离开了大殿。

刘范见状,让刘表先回去等着自己,便在小黄门的带领下向着刘宏的寝宫走去。

………………

“陛下,安汉公已到门外,正候着呢。”

张让将刘宏小心翼翼的扶到床上之后,缓声开口。

刘宏在一旁的宫女服侍下,喝下了汤药,这才开口说道:

“去将他请进来吧,让所有人都出去,你也在在外面候着,没朕命令,不可进来。”

“是。”

张让应声,便将房内的所有人赶了出去,他自己也是跟随其后。

出去后,见到刘范,张让对他躬身一礼:“安汉公,陛下有请!”

刘范见状,也只得带着满心的疑惑走了进去。

等张让关上房门,刘范便见到了里面躺在床上的刘宏,快步走上前去,对他行了一礼:

“臣刘范参见陛下!”

听到声音,刘宏转过头,有些虚弱的对着刘范说道:

“唉,朕都与你说了数次了,见朕无需行礼,你就是不听。”

“法楷啊,朕若没有记错,这便是你的字号吧?”

“回陛下,是的。”

“法楷无需太过拘束,朕叫你前来,是想与你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旁边有胡床,你自己拿过来坐下吧。”(胡床=折叠小板凳)

“臣……”

“朕让你坐你就坐!咳咳咳……”

“是!”

刘范见刘宏小吼了一声,咳嗽起来,立刻上前给他顺了顺气,见他不再咳嗽,这才搬来一旁的胡床坐下。

刘宏见状,伸出手抓住了刘范的手掌,开口说道:“法楷,你认为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听到此话,刘范眉头一皱,不知该如何作答。

刘宏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为难,也没有等他开口,便自顾自说道:

“唉,朕知道,朕这一生混账的很。”

“陛下,臣绝无……”

“诶,你不要说话,听朕说。”

“无论你心中是否也是如此的看待朕,朕都不会介意。”

“毕竟朕这一生,的确是做了太多的错事。”

“可朕又能如何呢?”

“若是可以,朕又何尝不愿做个明君,朕又何尝不愿让后世子孙在谈及朕时可以夸上一句明君?”

“可朕真的做不到啊!”

“朕的父亲仅仅只是一名解渎亭侯,原本来说,朕最多也不过是继承父亲的爵位而已。”

“可谁又能想到,恒帝会英年早逝,会在他还没有生出子嗣之际便撒手人寰?”

“上天待朕不薄,居然让朕在十来岁一跃当上了皇帝。”

“可朕的这个皇帝不过就是窦氏一族的傀儡罢了,朕的手中毫无权利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