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我画得好!”
解释完自己画了什么,裴逐鹿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李清明的夸奖。
“好看,果然是我的女儿!”
李清明向来不吝啬夸奖,还抱起小家伙亲昵了一番,惹得她咯咯直笑,欢喜极了!
“阿爹阿爹,你快放我下来!”
她又拍拍李清明的臂膀。
落到地上,裴知南又扑通扑通地跑到裴知南身旁,仰着头然后伸手,“阿娘,抱抱!”
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情波动的裴知南没有伸手,只是默声看着。
裴逐鹿等了好一会,没要到抱抱,却也没气馁,而是自己搂住了裴知南的大腿,顺延着要往上爬!
小小年纪,就已精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之道。
放在以往她是万般不敢做出这样的行动,可在这两天习惯了裴知南的温柔以待后,胆子自然是大了起来。
一个字——勇!
看的李清明都是心中一跳。
裴知南也是极为不适应这般在李清明面前这般,可眼见裴逐鹿一下就已经攀爬到了自己的腰间,还是伸手摘下了裴逐鹿,抱在怀里。
“阿娘阿娘,我把这幅发送给你好不好?”
“当做礼物!”
她只是表现了几分舐犊,裴逐鹿便是流露出了那种孩童天生亲近母亲的欢喜。
裴知南静静看了几眼,只道:“丑。”
!
裴逐鹿小脸一垮,呜呜呜地就哭了出来。
哭声吵嚷,听得裴知南眉头轻皱,提溜着小家伙的衣脖子,一把甩给李清明。
转身就进去了屋子,那张画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画纸,也飘飘扬扬落到了一边。
“呜呜呜~”
“阿,阿爹……”
“阿娘嫌弃我,我难看……”
裴逐鹿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边哭边喘气,看得李清明这个当爹的都要心绞痛。
“别听她瞎胡说,你画得多好看?”他出声安慰着。
“一点都不……不好看!丑……”
小家伙的哭声根本停不下来。
“听阿爹的,她就是嫉妒你画得太好看,故意这样说。”
李清明无可奈何,只能抱着她去了书房找点其他好玩好吃的,哄哄她。
却不曾察觉等他去到了书房,才消失地裴知南却又出现在了庭院当中,弯身捡起那张鬼画符似得的画,扶去了落在上头的草屑。
这一看,便是半炷香的时间。
裴知南伫立在原地,动也未动,然后又是无声取出一块珍贵至极的软玉髓,将其充当画框,镶嵌其内,再是收好。
这份礼物,
她又如何是不喜欢呢?
……
……
与李清明这边的鸡飞狗跳不同。
此代九洲宫真传魁首的白元正,正阴郁着一张脸,跪在族中祠堂。
满目灵位层层叠叠,均是修行界曾经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修士,多数都是为九洲宫抛头颅洒热血的正义之士。
这些灵位,既是他们白家血淋淋的辉煌过往,更是他们这些后世子弟的底气。
可他白家,却已经是日薄西山,渐渐没落。
好在出了他一个白远正,天赋超绝,自小就被视为白家中兴之望,在同龄人中犹如煌煌大日。
而他也对得起这份期盼。
除了曾被李清明压了一头,他在当代弟子中,绝无第二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在家族倾尽资源的培养下,如今他白元正之名,隐隐快要比拟过李清明当时的风头。
可好好地在族中秘境闭关的他,一下闷棍就被人敲得昏死了过去。
等醒来时才发现身受重伤,接近半废!
不止如此,连他那些宝物珍藏,全都被扫荡一空!
他娘的!
遭贼了!
如今伤势也已恢复大半,可心头却一直堵着块大石头。
据他所知,遭受了这番惨状的,并不止他一人,气得气,发疯得发疯。
唯有他全都忍了下来,未将此事告知任何人。
他决不允许自己,白家的名声受损!
可偏偏他竟找不出任何一丝证据所留,只能来此寻到了自家老祖。
“老祖,我终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白元正重重一个磕头,哀求道:“请老祖助我!”
半晌,昏幽幽满是烛光的祠堂内才传来一声叹息。
“你想如何?”
“孙儿认为,定是李清明无疑!”白元正低声回应,“定是他唆使鱼剑主,正在探查两年前的真相!”
祠堂中又是一片沉寂。
那道苍老的声音半晌才响起:
“如若不是呢?”
“不是也得是!”白远正咬牙道,“孙儿当年既然做了那等事,便再没有了回头之说,恨不得当年赶尽杀绝!”
“你!”
苍老的声音一顿,顿时意会。
只是短短几息,这道声音仿佛一下苍老了千岁,原先还中气十足的声音也透露出了某种无力。
“当年那事……不是你牵头的吧……”
“绝不是……”白远正一顿,“但孙儿在其中尽了不少力。”
又是长久的沉默。
“远正,你这是何苦呢……”
“这事,孙儿必须得去做!”白远正抬头,目光炯炯,“不只是孙儿真就嫉妒了他去,而是我们白家需要孙儿去做!”
“孙儿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兴白家!”
祠堂内,回荡着白远正坦坦荡荡的声音,与那些摇曳的烛光交辉相映。
“你要老祖如何帮你……”白家老祖终是答应了。
“老祖也无需如何,如今适逢百峰大比,他紫云峰亦不能例外,老祖只需届时在分组上动些手脚,孙儿自行了解这段恩怨。”
“而他李清明如今修为尽失,去了那万妖塔……”
“定是十死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