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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我和薄从怀两个人成日地赖在家中,现在陈最来了,变成了我们三个人赖着。

我和奶奶没有亲人,过年不必处处拜年问好,当然也没人会来我家。

所以我们仨无所事事,天天拌嘴,时间倒是也过得很快。

一个午后,太阳懒洋洋地洒下来,我敞着肚皮躺在薄从怀的腿上。

他依靠在床头,温柔地为我梳理头发,陈最则是缩在椅子上,安静地翻看医书。

我闭着眼睛,浑身惬意,突然一弯嘴角,不要脸地开口命令,

“薄从怀,我要喝水。”

薄从怀头也没抬,“陈最,拿杯水来。”

陈最绝望地一垂手,将研究了一半的医书扔在一旁,一边起身往房门外走,一边咬牙切齿,

“我真是欠你们俩的!我要给你水里下毒。”

我一皱眉,眼皮一抬,薄从怀轻笑,“放心他不敢。”

“靠!”

从门外传来陈最的一声怒骂。

放在一旁的手机嗡嗡作响,我奇怪地拿起,一般没人找我啊……

屏幕闪着杨杨的名字,我心中瞬间闪过不好的念头:千万不要出事!

按下接听键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开始微微发抖,可对面却倏地挂断了电话。

我虽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是第六感告诉我一定是出事了,而且决计不会是她男朋友的家人不喜欢她这种狗血事故。

我瞬间四肢冰冷,脊背僵硬,嗓子干得直冒烟,眼睛也没有目的地左右乱瞟,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着白。

猛然坐起身子,面朝薄从怀,声音是我自己察觉不到的颤抖,

“杨杨她是不是……”

犹豫着准备给她拨回去,薄从怀按住我的手,

“如果她处境不便通话,你贸然打回去也许会打草惊蛇。”

是,恐惧冲乱了我的思维,我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陈最迈着他标准的慵懒步姿走了进来,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只玻璃杯,嘴不饶人地吐槽,

“真烦人,以后你们有孩子了我还要伺候三个呗……”

也许是看我俩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他“嘎——”一声停住了后边的话,小心翼翼地轻声问,

“怎么了,我没真下毒,开玩笑的。”

手机“嗡”的几声,我立马看去,是杨杨发来的消息:

【诉诉,别打电话!】

【他们现在要抓我去一个很奇怪的仪式】

【能不能帮我报警,我手机马上要没电了】

【我不敢说话,他们在到处找我】

【我没开玩笑,救救我!】

我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因为通过她的消息,我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一个女孩穿着单薄的里衣,身体蜷成一团,靠在类似柴火垛的一堆木头后。

她单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浸湿了衣襟。

那是杨杨的脸。

她惊慌失措的绝望模样刺痛了我的心。

特别是在听到附近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之后,她下意识地一哆嗦,然后努力将自己的身子又缩了缩。

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在床铺上染开一大片水迹。

“别着急,”

薄从怀抬手按住我的肩膀,指腹轻柔地为我擦去眼泪,给了我一丝安慰,

“不知道她具体在什么地方,但是我们可以先去蛇村,地方不大,应该很容易找到。”

听到“蛇村”两字,陈最疾步而来,一脸惊讶,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突然去蛇村?”

薄从怀给了他一个无言的眼神,意思是“稍后给他解释”,然后低头与我对视,

“这件事报警闹起来反而对你舍友不利,我有信心可以解决。

我们现在就出发好吗?”

我心绪杂乱,胡乱地点头,抓住薄从怀的胳膊,

“好,我们现在就去。”

然后低头给杨杨回了消息:

【给我发你的位置,我马上就到。】

陈最不明所以,但是他和蛇村的关系千丝万缕,一挺腰板,中气十足,

“我也要去。”

这是我从认识他到现在,他说的最爷们儿味的一句话。

阳光正好,奶奶倚在前厅的躺椅上打盹。

突然听得我们三人火急火燎地冲出房门,惊得突然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我们出去一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奶奶你自己在家注意身体。”

我一边脚不着地地往外飘,一边头也不回地嘱咐道。

奶奶回没回答我已经没听见了。

站在前院,薄从怀本能地想要带着我直接起飞,忽然想起身边还有个病怏怏的陈最,踌躇着没有动。

陈最也一脸焦急,毕竟关乎到他的老家,所以善解人意地直接一跃,身体变成一条两米多长、有手腕粗细的白蛇。

松松垮垮地缠在薄从怀的脖颈上,蛇头搭在薄从怀的宽肩一侧。

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觉本就因为紧张而颤抖的双手此时已经失去了知觉,险些向后晕倒过去。

还好有救杨杨的意念支撑着我,踉跄了一下,还是咬着牙走近薄从怀。

薄从怀知道我怕蛇,但是这是我们三个一起去蛇村最快的方法了。

所以他不好意思地将陈最从脖子上扯下来,塞到自己的衣兜里,然后才抱住我。

有薄从怀,我们去得很快。

只是即使在眨眼间就可以到,我还是心惊胆战,生怕杨杨没有藏好被那群凶神恶煞的村民找到。

薄从怀扶着我的背,轻声安慰,

“别担心,已经到了。”

说着,我们缓缓下降,夕阳斜斜地照在身上,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抬头望去,面前是一个很大的石材拱门,高处用刚劲有力的楷体写着“蛇村”两个字。

旁边的两个石柱上刻满了类似于蛇的奇怪图腾。

此时村口周围空无一人,一条黄泥土路蜿蜒着通向村子深处,远处能看到青山袅袅,单看景色是十分美丽的。

落地之后,陈最很自觉地从薄从怀的衣兜中爬出来,幻化成了他平时的柔弱书生的样子。

目光深沉而忧郁地抬头望着拱门,喃喃自语,语气苍凉,更像是自嘲,

“呵,这才几天,我又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杨杨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我俩的对话框停留在我们赶来之前发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薄从怀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一眯眼睛,鼻子轻嗅几下,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这里最近几天死过人,而且……是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