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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程文欣边往办事大楼走,边走边闲聊。

程文欣问我,“诉诉,你说昨晚阿蓓遇到的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是鬼啊?”

我也说不准,嗫嚅道:

“不知道,但是就算不是非正常现象,学校里有这样一个精神病人也值得好好查查了。”

其实我的真实想法,觉得那是鬼的概率已经有八九成了。

怕吓到程文欣,所以还是没有轻易说出口。

学校的办事大楼在校园最中央的位置,从宿舍走过去也不需要太久。

时间还早,楼里的人并不多,安保室是二十四小时上班的,毕竟这里掌握了学校绝大多数的动态。

我们敲门进入,里面坐着两个穿着休闲的中年人,看样子是学校后勤的老师。

两人都在低头玩手机,所剩无几的几根头发稀稀拉拉地遮着头皮。

他们面前是满墙的监控影像,听到我们敲门,一致投来疑问的目光。

我和程文欣说明来意,两个老师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听罢哈哈大笑,

“哎呦现在的学生真是大惊小怪,天这么黑看花眼也有可能的嘛。”

另一个蒜头鼻子的老师附和道:

“就是,这点小事自己消化两天得了,还过来查监控,学校监控哪是你们想查就能查的,有辅导员批的手续吗?”

我和程文欣对视一眼,程文欣脸上立即堆上甜甜的微笑,微微弯腰恭维道:

“两位老师为了我们学生的安全坚守岗位真是太辛苦了,要不是我舍友实在吓得连觉都没法睡,我们也不能来打扰两位老师工作呀。

我们是今年刚来的新生,不知道查监控还需要手续,两位老师通融一下吧,我们回去就找导员把手续补上。”

一段话说的拉高对方、贬低自己,真是滴水不漏。

两个老师脸上露出很细微的笑意,但是先前话都说出口了还是没有立刻答应。

两人之间明显是先发话的戴眼镜老师地位稍高些,他推了推眼镜,口风松了一些,

“要查监控也不是不可以,既然咱们学校花大价钱给各位学生设置了这么多的探头,自然是希望能够保证大家的安全的。

这样吧,小宋,你让她们在登记簿上登记。要不是看你们这么早就来,这事儿肯定不能办的,下不为例哈。”

蒜头鼻老师立马殷勤地满口答应,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一个登记簿放在桌面上,将笔递给我俩。

程文欣声音放软,“谢谢老师”四个字说的甜度都快爆表了。

我看见戴眼镜老师镜片后一双眼睛都快笑眯成缝了。

登记完,我们和被称为“小宋”的蒜头鼻老师开始翻找昨晚的视频录像,报了宿舍楼号和大概的时间区间。

只见蒜头鼻老师手指在键盘和鼠标之间来回切换,头向前伸着,嘴巴微张,眼睛因为太专注而轻微眯了起来。

虽然这样说很不好,但是我真的觉得他现在的表情和动作很像一只蒜头王八。

相比于蒜头鼻老师的指尖飞舞,戴眼镜老师就清闲多了。

他给自己的茶杯续了杯热水,边吹边吸溜,喝完一口还“呸呸呸”地吐茶渣。

程文欣弯着腰凑在屏幕前,见状,转过头对身后的我做了个鬼脸,我也撅了撅嘴。

这样的老师自诩尊贵,对领导和下属两副面孔,真是讨厌极了。

找了足足五分钟,我看见蒜头鼻老师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他自言自语喃喃道:

“奇怪……怎么没有呢……不可能啊……”

这时戴眼镜老师清了清喉咙,将目光短暂地从手机短视频移到了大屏幕上。

只见那栋男生宿舍楼的监控影像被调到屏幕中心最大的一块区域,短短的十分钟时间,别说人影了,屏幕里几乎是一片漆黑,就差“兹拉兹拉”闪雪花了。

“小宋,怎么回事?”

看到中间大屏什么都看不清,戴眼镜老师拱了拱鼻子,将眼镜向上推了推,凑过来问道。

蒜头鼻老师鬓角都被冷汗打湿了,结巴着说,

“我……我不知道啊。”

记得刚开学军训期间,看到有工人给学校的各个监控探头做了检查维修,这才不到一个月,应该不会是设备故障。

我提议再将时间区间放宽一些,蒜头鼻老师此时已经没了开始的高傲。

毕竟教育局会定期抽取学校的监控录像,如果存在他们没有发现的漏洞,没被抽到就算了,万一被抽到免不了一场通报批评。

按照我的提议,蒜头鼻老师将时间区间拉长到了一个小时。

我们发现,原来这个监控的影像还是可以看清往来的人影的,只是右上角能够照到绿化带的地方像是起了一层雾,始终看不真切。

“会不会是摄像头表面有污渍啊?”

蒜头鼻老师推测道,这样的推断可以说是影响最低的一种了。

戴眼镜老师刚准备开口,突然屏幕一黑,那个监控探头像是突然没电了,屏幕一片漆黑。

而这种状态足足维持了半个小时,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区间的最后十分钟才突然恢复了正常,右上角也不像之前那样模糊,一切都如平常一般。

“真出鬼了嘿。”

戴眼镜老师疑惑地挠了挠头,突然想起屋里还有我和程文欣的存在,轻咳一声,对这种情况做了他暂时能想到最官方的解释,

“可能是设备问题,我们会安排工人去检查的,谢谢你们来反映问题哈。”

这样说就是请我们离开了,所以我和程文欣也没有多说,微微鞠躬道了谢就出了安保室。

事情好像超出了我们的预想范围。

平时正常运转的机器突然出了故障,又是在阿蓓撞鬼的时间段里,无论如何都让人不禁对两件事产生联想。

刚走出办事大楼的大门,就听到一阵手机铃声,原来是杨杨给程文欣打来了电话。

程文欣接起,越听表情越凝重。挂了电话,我急忙问怎么了。

程文欣叹了口气,在阳光的照射下,她的脸显得有些苍白,

“杨杨说阿蓓发高烧了,人一直说胡话。”

我惊讶地“啊!”了一声。

听程文欣转述阿蓓的状态,怎么那么像以前在村里被狐仙报复的几个欺负我的混小子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