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别,别!”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天命之子!”
“我是这世界的主角,你不能杀我!”
“我,我可以把我的云瓮给你。”
看着面无表情的沈长生,霍天渊害怕极了。
虽然短短时间跻身宗师境界,但都是跟着脑中天命珠的指引。
本质上,其实还是那个会见色起意奸淫女子的烂人。
生死关头,涕尿横流。
一边努力的朝着后面缩着,一边在身上疯狂的掏着物品以求换个生路。
“别,你别过来!”
“我可以把我的功法给你,能修成大宗师的功法!”
“我,我还有,还有很多钱,很多很多钱,我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不杀我,我就都给你!”
沈长生的脚步极为坚定,踏出的每一步都会引得霍天渊一阵哆嗦。
“唰!”
“呲呲呲!”
“噜咕噜咕....”
少年的求饶戛然而止,滚落在地的头颅眼睛瞪得老大。
好像还疑惑,为什么会有人对这么多诱惑无动于衷。
沈长生身后的李西瓜探头走了上来。
叹息般解答了霍天渊临死前的疑惑。
“糊涂啊!”
“杀了你,这些不也是我的嘛?”
少女嘴里一边小声念叨着,一边蹲下身开始愉快的摸尸体。
“哎,瞧着小气的口气我还以为得多富呢。”
“就一把破刀还是半截儿的。”
“身上才带着十几两银子就敢出来劫道,呸!”
西瓜仔细端详起手中这把断刀。
银色的刀身好像不似金铁,更像是纯银一般。
上面刻画着繁复花纹,显得十分神秘。
刀刃锋利,苗刀样式。
可以想象没断之前,应该算是一柄好兵刃。
瞄了一眼沈长生腰间的长剑。
又敲了敲自己腰间酷炫非常的横刀“野狗”
最后朝着远处牵马的小乞丐招了招手。
“来来来,过来!”
“今儿赏赐你0.5把上古神器。”
“没听刚才的大哥哥说吗,这刀叫云瓮,牛逼滴狠”
听说是给自己东西,小乞丐一路小跑。
丝毫没有害怕地上的尸体,路过霍天渊脑袋的时候。
还颇有孩子心性的来了一脚抽射,血花四溅。
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女娃娃做这种事,看的李西瓜浑身打了个寒颤。
小乞丐接过断刀,立马爱不释手。
不是别的,而是她极度怀疑这刀就是银子打的。
看着上面的色泽,顶上的花纹就知道值钱的紧。
“咕噜噜~~~”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西瓜的肚子终于抗议了起来。
少女没有讲话,只是抬起脑袋递过去个有些委屈的眼神。
相处许久,李西瓜好像有些熟悉了如何拿捏眼前这个小魔头。
这就是一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毛驴。
虽然用这种女人手段让西瓜心中有些许别扭。
随之又一想,自己也不是对谁都这样。
如果只对眼前这个榆木疙瘩的话,应该也不算落了老爷们的面子。
西瓜心中不断安慰着自己。
有所不知的是,她口中的榆木疙瘩,正暗暗勾起嘴唇。
心中的种种欢喜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冷冷的两个字。
“吃饭!”
语气好像凉的能掉下冰渣子。
但没心没肺的李西瓜就是能听出里面不一样的春意。
“噢耶,吃饭去咯!”
沈长生望着少女的背影。
脑中不断回想,自己是从何时喜欢上这个有些傻里傻气的姑娘的。
江湖山高水深,多是尔虞我诈。
甚少能遇到一个这么没有头脑,想哭就红着眼睛叫大哥。
想笑就呲着一口小白牙蹦蹦跳跳的家伙。
就连身旁牵马的半大孩童,眉眼里都藏着自己的算计。
三人一马找了家最近的酒楼。
酒楼门口站着三四个肩膀披着块白毛巾的店小二。
迎来送往,不断吆喝着自家店铺的菜肴丰盛,服务周到。
见到三人奔着自家酒楼而来。
立马就有一个小二点头哈腰,谄媚的跑了过来。
“哎呦,几位客官。”
“咱们是吃饭啊,还是住店啊?”
“今儿你们来得巧,新打的江水鱼。”
“可是三江汇流之地的冷水鱼,哎呦那叫一个鲜啊!”
听着店小二绘声绘色的描述,西瓜的眼睛亮的发光。
在小乞丐把牵马的缰绳递过去时。
一声沙哑苍老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小二,牵马!”
奔着声音望去,一个老者正朝着这边走来。
粗布灰衣,映衬的须发都好似是灰色一般。
老人脸庞枯瘦,身旁牵着的马亦是匹枯瘦老马。
听到老人的吆喝声,门口的小二赶忙迎上前。
来到老人身侧,想要接过马匹的缰绳。
谁知老人没有动作,店小二暗暗皱眉。
但也只好主动的朝着老人牵着缰绳的手伸去。
谁知拉起缰绳的刹那,也带起了老人的衣袖晃了晃。
心思全在老人身上的小二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不禁惊呼出声:“老丈, 你这怎么是条断臂啊!”
原来老人并未手牵缰绳,而是与马儿并肩而立。
见着小二脸上的惊讶。
老人眼神有些浑浊,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缓缓说道:“后生,这是匹战马!”
酒楼大堂,三三两两的宾客喝酒谈笑。
西瓜随便找了个空位落座,巴拉巴拉的开始点菜。
所谓大鱼大肉,好酒好菜。
最后点的店小二都有些微微迟疑,不好意思的看向少女。
直到少女摸出十两银子拍在桌上。
那小厮才扯着嗓子来了一句:“好嘞,几位客官稍等,饭菜稍后就来!”
等菜上齐,沈长生的吃相依旧很优雅,慢条斯理。
而西瓜就好像开启了进食模式一般,一手一个筷子。
双持武器的加持下,甚至引得不少食客瞩目。
从未吃过如此丰盛吃食的小乞丐,吃相与西瓜颇有几分神似。
周边食客小声议论。
“你看看,那娘儿俩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白瞎了那俊俏的小郎君了。”
这是位樱色裙装,背后背剑的江湖女,在与自己同桌姐妹小声议论。
侧边一桌,坐了两个男人。
一个男人坐姿痞里痞气,屁股和脚能坐到一个凳子上。
他对面则是一个穿着戏服,容貌娇柔的男子。
虽是男子,但举手投足间可比西瓜这个半吊子温婉的太多。
此时那戏子,正撒着娇。
“刘哥儿,你平日里怎地那么忙,都不能来陪我!”
那被叫做刘哥儿的痞子,有些炫耀的说道。
“嗐,这不是最近边境有了摩擦嘛!”
“朝廷下来的劳军物资先过了咱们王府。”
“这上上下下,我不得忙活着。”
戏子机灵的听出男人对这份差事感到不满。
立刻附和着啐道。
“那群丘八还需要赏什么呢?”
“朝廷真是的!”
“人家青国都有好男儿不当兵一说。”
“也就咱们这对当兵的能待见点,还想要什么犒赏?”
“战场上死死伤伤不是应该的嘛?”
许是两人喝得都有些多,说话也没避讳着四周。
这戏子的话,传到了在角落独自饮酒的枯瘦老人耳中。
听了这些,老人咚的一声把酒杯剁在方桌上。
低声骂了一句“呸,下九流的狗杂碎。”
这句话好死不死的就被那戏子听了去。
戏子扭头,见是个穿草鞋的。
立马起了劲头。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骂谁呢?”
随之扭头,柔柔软软的来了一句。
“刘哥儿,那老头骂我。”
“骂得我小心肝一跳一跳的。”
“你要是不帮我出气,今晚上我定然不会让你要了去!”
“昨儿王老爷家的公子要我都没给,”
“专门儿洗干净了给你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