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悄悄地将一碟葡萄挪到自己面前,偷偷摘了一个丢进嘴里,轻轻一咬,冰冰的,凉凉的,好甜啊!
李晋幸福地闭上眼,心想:这么好吃的水果如果能带些回去给自己的婆娘吃,那该有多好啊。
郑显突然开口说:“阿蛮,你真的想去那么宅子查清骸骨的来历?”
我摘了颗葡萄丢进嘴里,说:“当然是真的,那么多骸骨光靠李大人去查,那得查到何年何月?再说了,现在是多事之秋,人力物力应该用在刀刃上,而不应该浪费在这些本来可以一下就能做好的事情上。”
李晋听了,连忙说:“陛下,阿蛮说得对,如今臣真是分身乏术,恨不得有三头六臂啊。”
郑显白了李晋一眼,说:“有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李晋连忙低下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郑显说:“今夜不是个平安夜,你要出宫并不是明智之举,你可考虑清楚了?”
我点点头,说:“不用考虑,天天白吃你的,我也想为你做点事。”
郑显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说:“如果人人都像阿蛮这样,朕何需整日忧思天下不稳。好,朕准了,立即召长广带铁骑军在宫门守候,让长广护送你前往。”
有赵震远保护我当然是好的,可我真的不愿意见到他,他那眼睛像是自带x光,仿佛能直视我的内心深处,在他面前我无所遁形,所有隐藏身份的东西都只是个空壳子。
郑显见我迟迟不回话,不由得问:“如何?不乐意?”
我连忙笑着说:“乐意,我很乐意。”
郑显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晋见事情谈妥了,看了郑显一眼,看起来郑显的表情似乎很高兴,于是开道:“臣今日为了挖那口池塘和清理那口水井,特地请了几十个工人,这请人可花了不少银子,陛下您看?”
郑显白了李晋一眼,说:“看你这德性,难道平时朕亏待你了?几十两银子你都拿不出来?”
“哎呀陛下,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李晋有些急了,说:“臣平时也只是拿俸?的,一个月俸?有多少,陛下比臣还清楚,臣每天过得清汤寡水的,你看臣都瘦了,你再克扣臣的银子......”
“停停停,你们一见到陛下就是想问朕要东西,能不能学学阿蛮?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都不懂,如何为臣?”郑显气得咬牙切齿的。
李晋见郑显不愿意给他报销,心都快要滴血,正想干嚎,我忽然想到今日桂太师来太和殿闹了一场,把郑显烦得不行,李晋再吵吵恐怕郑显真的要发怒了,我连忙说:“李大人,你那几十两银子我给你,只要把事情办好,钱都不是小意思么。”
李晋一听,高兴极了,喊道:“阿蛮真是大义,老夫在此谢过了。”
看着李晋一脸财迷的样子,看得郑显直摇头。
郑显说:“时辰差不多了,阿蛮早去早回,仔细身子。”
公孙文根本不想去,他见鬼见出了心理阴影,他宁愿陪太子批奏折,也不想陪我去见鬼。
可是郑显接着又说:“子延,阿蛮身子不好,你得照顾她一些。”
气得公孙文牙痒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
既然陛下发话了,公孙文不得不从,只好站了起来朝郑显一拱手,说:“是,陛下,照顾阿蛮是臣应该做的。”
郑显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如此便好,你们去吧。”
李晋和我们一块出了大殿,殿外早就停好了马车,我们三人一起上了马车,直奔宫门而去。
李晋上了马车,高兴地说:“老夫也是有幸坐了一回宫里的马车了,每次从宫门走到这太和殿,真是要了老夫半条命啊。”
公孙文依旧不想搭理人,我只好说:“你可以向陛下申请在宫门领马进宫的。”
李晋“啧”了一声,说:“陛下连几十两银子都不肯给我,还能给我批 马进宫?做梦都不敢想。”
说到银子,我朝公孙文伸出手。
公孙文白了我一眼,问:“做什么?”
“给我银子。”我理直气壮地说。
“你!”公孙文看着我像刀人的眼神,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乖乖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我一把夺了过来,从里面抽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李晋,说:“李大人,这个给你。”
李晋接过银票,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说:“哎呀,我的好阿蛮呀,你真是老夫的福星呀,这回还赚了。”
我把剩下的银票全都塞进自己的衣袖里,公孙文没好气地说:“剩下的还我。”
我白了他一眼,说:“瞧你这小气样,怪不得娶不到媳妇。”
公孙文气得直翻白眼,说:“抢了我的银票人还有理了。”
我拍了拍衣袖,确保银票不会丢,才笑着说:“我最近穷得很,身无分文,这些银票归我了。”
公孙文气得不想理我,转过身去。
李晋看了公孙文一眼,低声对我说:“阿蛮,你拿了公孙文大人那么多银票,要不再分我几张呗?”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想得美,进了我口袋的东西怎么可能拿出来?”
李晋小声地嘀咕了一声,说:“你比公孙大人还要小气!”
“嗯?”我和公孙文同时望向李晋,李晋吓得连忙说:“是老夫小气,呵呵,老夫小气。”
出了宫门后,果然看到赵震远领着一队铁骑军在宫门前守候着。
李晋连忙上前给赵震远行礼。
赵震远一身绒装骑在马上,手握他那柄杀敌无数的银枪,威风凛凛。
赵震远的官阶没有公孙文高,但也只是向公孙文点点头,当作是行礼,而公孙文却拱起手对赵震远说:“这寒夜还要劳烦赵将军出动,辛苦了。”
赵震远说:“军装在身,即使赴汤蹈火,也是本将应该做的。”
李晋有点悚赵震远,行过礼后就说:“劳烦赵将军了,下官还有事,下官告辞了。”
赵震远点点头。
李晋又向公孙文行了一个礼,然后上了自己停在宫门前的马车扬长而去。
我和公孙文还是坐上了从宫里出来的马车,在赵震远铁骑军的左拥右护下朝那宅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