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文啧啧了几声,说:“姓桂那丫头的脸算是毁了,我看到皮肉都翻出来了,送到太医府的时候,还一直昏迷不醒。就算有太医全力救治,那深入骨头的疤痕是绝对去不了的。”
听他这么一听,我的精神马上上来了,我连忙坐了起来,问:“那日早朝的事你知道多少?”
苏伯文得意地说:“太和殿我进不去,但金銮大殿我可是随便进,那日可精彩了,你听我慢慢道来。那晚我跟着他们去了太医府,看那丫头被孙太医用针缝了十几针,血淋淋的,看得我头皮发麻。缝完针后,孙太医又给她涂了一些药,没什么事就让人把那丫头送回太师府了。”
想不到孙太医竟然懂得做外科手术,看来这老头医术是真的不赖。
苏伯文还在唠唠叨叨,听得我直打瞌睡,我不得不打断说:“说重点。”
苏伯文眼睛眨了眨,硬生生被我打断了,他有点接不上。
我只好说:“你就简单说一下那日早朝的事就好了。”
苏伯文想了想,说:“那日早朝的事?噢,我想起来了。那丫头被送走后,我见没什么事做,就在皇宫里到处游荡,最后被金銮大殿的争吵声吸引了过去。在朝上,桂太师和杜大人在对骂,谁也不让谁,骂着骂着差点打起来了。”
在朝廷上差点打起来?这听起来有点荒唐,我怀疑苏伯文夸张了,于是说:“陛下不管他们吗?”
苏伯文白了我的一眼,说:“这个时候谁敢出声?陛下又不是傻子。”
看苏伯文朝我翻白眼的样子,我就是那个傻子。
我有点恼羞成怒地说:“赶紧说重点。”
苏伯文没好气地说:“那你就别老是打断我,你一打断我就不知道说到哪了。”
我只好说:“好好好,我不打断,你赶紧说吧,说完我好睡觉。”
苏伯文接着说:“他们两个吵得动静太大了,最后太子不得不出面让杜大人赔偿桂太师一些银子,但桂太师不肯,说他女儿的脸毁了,以后嫁不出去了,非要杜将军娶他女儿才肯罢休。”
我一听愣住了,原来桂太师的目的是让杜长丰娶他女儿,那我不是简接害了杜长丰?
我正想说话,却被苏伯文狠狠瞪了一眼,只好憋了回去。
苏伯文说:“杜大人自然不肯的,说他儿子绝对不会娶桂太师的女儿,结果两个人又吵了起来,最后竟当着满朝文武百官打了起来,最后陛下不得不喝止了他们,并怒骂了他们二人一顿,罚他们禁足半个月,让他们闭门思过,半个月后再面圣。”
想不到事情闹得这么严重,昨晚见到郑显的时候,他竟一个字都没有和我提。
我倒回到床上,脑子一片混乱,这已不是我的桂兰诺之间的事了,已变成了朝廷大员间的较量。
这个桂太师可真够狠的,明明是她女儿想谋害我不成反害自己,还敢以此事来拿捏杜大人和皇上。
气得我牙痒痒的,我对苏伯文说:“你能不能去吓死那姓桂的?”
苏伯文摇摇头,说:“太师府有法器,我进不去。不但太师府有法器,就连桂太师身上也有法器,我近不了他的身。”
想不到这姓桂的坏事做多了,怕报应,居然懂得找法器保命。
我掀过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说:“那你就去给我盯着赵昉平,看她有没有作妖。”
苏伯文说:“她天天侍奉在太子身边,想作妖也没机会。”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呼呼睡着了。
苏伯文看我睡得像个死猪一样,气得差点想踹我一脚,但一想到踹一脚那可得耗费不少魂力,想想还是算了。
鬼是不用睡觉的,没有陪你唠嗑了,他无聊得只好飘了出去,继续去扒八卦去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身边没有伊平和迎春她们,果然很不习惯。
我睡到中午了,一屋子的人也没有一个来喊我起来床,醒来后更没有人来伺候洗漱。
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心想,反正伊平去了杜家,要不还是把迎春她们几个接进宫来,最起码有人伺候啊。
我洗漱完,终于有个小宫女跑来问我要不要用饭。
我睡了大半天,醒来后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叫她们赶紧传饭。
吃饱了我牵出马,直接骑去了练马场。
我还没到练马场,远远的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冲锋声还有马蹄声,听得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立上战场的感觉。
我到了练马场,看到李青山正带着一大群士兵在练骑马对战。
两队士兵毫不相让,兵器交加,全是一副拼了命的架势,叮叮当当的,看得人胆颤心惊。
好不容易一轮对战结束,输的那一队,全都被罚去跑广场十圈。
这大冷天绕着那么大的广场跑十圈真的很要命,怪不得他们会拼了命想赢。
我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看李青山在训话。
李青山严肃板正,说话铿锵有力,两队的优点、缺点分析得很到位,士兵们不管赢的、输的都服服贴贴,一脸崇拜地看着李青山,眼里有光。
李青山真是个统领的将才,想不到委就在此,只做个练马场的训练官。
李青山训完话,就叫受罚的一方去跑步,赢了的一方去做饭,反正谁都没闲着。
交待完这一切,李青山才转过头对我行了一个礼,说:“赵大人怎么来了?”
这一声“赵大人”让我听得脸有些臊红。
我怀疑李青山早就知道我来了,只是没空理我而已。
我连忙牵马上前,说:“李大人有礼,我今日前来,是想请李大人教我射箭的。”
“练射箭?”李青山的眼神眯了眯,突然他发现我放在马侧旁的射日弓,脸色一变,快步朝我的马走来,看清楚果然是射日弓后,急忙问:“这套弓箭你从何而来?”
我有些得意地说:“这是兵器铺送我的。”
“送你的?”李青山有些不可置信 地看着,问:“你把此弓拉开了?”
我自豪地点点头,说:“当然,要不然人家怎么会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