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显见我光顾吃不理他,脸色又沉了沉,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捂着胸口站了起来,他的侍卫立马从各个角落冒了出来,扶着他,迅速从后门离去。
看着郑显匆忙离去,我感觉肯定和我有关。
看郑显的样子,应该是突然就病发了,至于是什么病,他不说我也不会问。
李炎说了,定魂珠能帮我阻挡任何牛鬼蛇神的侵扰,这样看来,郑显有可能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才会借到我的气运,现在定魂珠把这些都切断了,郑显才会突然感到不适的
我觉得我可能真相了。
可是郑显在我身上到底做了什么手脚,我还得仔细调查一番才行。
我身上有定魂珠的事情,我觉得还是不要说出来,想我死的人很多,如果被这些人知道我身上有颗定魂珠,说不定会把我大卸八块,夺了我的珠子也说不定。
正想得入神,突然有个声音传入我耳中。
【真是烦死了,说不想出来,非要逼我出来。】
我以为我出现幻听了,连忙看了一下四周。
现在还没到饭市,大堂里的人不多,除了我们这一桌,不远处还坐着两个大老爷,正边喝茶边聊天。
传入我耳中的一把娇娇软软,极好听的女音,绝对不可能这两个大老爷发出来的。
我正失神,这个声音又传了过来。
【说了几万遍我吃虾过敏,可是每次出来吃饭必然给我点虾,这是故意想害我?这么没脑子的人还想我嫁给他?我呸!】
这到底是谁在说话?
我惊得跳了起来。
韦昌和伊平也连忙站了起来。
韦昌问:“阿蛮是想回府了吗?你出来时间有点久了,我们是时候回府了。”
我连忙摇头,说:“不,不,我现在不回去。刚才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可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伊平看着我神色担忧,从我莫名其妙趴在桌子上昏睡,再到醒来,一直胡言乱语,像是神经错乱一样。
伊平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我们还是回府吧,你身子不好,就别在外面耽搁了。”
我推开伊平伸过来的手,转身就走。
望月楼一共有三层,一层是大堂,也有少量的雅间,二楼是客栈,客房也不多,主打一个贵。
三层是超级VIp雅间,私密性好,绝对不会有外人打扰,一般有钱的人都不敢上三楼。
而郑显的专属雅间正月房就在三层的走廊尽头,长年有人守着,绝不允许外人进入。我和伊平还是托了郑显的福,才有机会在正月房吃了一顿饭。
大堂没有娇滴滴的女孩,那应该在雅间。
一层的雅间在边上,一共有三间,有两间的大门打开着,显然是没人,其中一间门关上了,门外还有一个店小二候着,随时听候差遣。
不得不说,望月楼的服务确实是有超前意识的,只要你出得起钱,这服务绝对是妥妥的。
我正走到一号雅间,那声音又传了过来。
【啊啊啊,到底有完没完,我还约了敏公子去郊外赏花的。连话都说不好的木头人,真是无语又无趣!】
这把娇俏的声音又传入耳中。
我望着一号雅间的大门有些失神,刚刚杜长丰好像就是带着桂兰诺进的一号雅间。
桂兰诺进来的时候没有说话,所以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是怎么样的,但我几乎可以确定这声音就是桂兰诺的,因为整个一层除了我和伊平,就她的一个女的了。
可是她这么大声说的这些话,杜长丰真的不介意吗?要不然为什么还一直劝桂兰诺吃菜?
难道杜长丰真的是个受虐狂?
我在一号雅间站得有些久了,店小二以为我在偷听雅间里的人说话,面色不善地走过来说:“这位客官是要结账还是想要住店?”
我虽然好奇,但站在门口偷听好像不太好,只好说:“结账吧。”
这时掌柜连忙跑了过来,朝我拱手弯腰地说:“这位公子无需结账,我们当家的说了,只要公子喜欢,可以天天来吃,无需付账。”
不用给钱可以到望楼吃白食?
郑显对我还真是大方啊。
我心里冷笑了几下,表面还是装作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说:“无功不受?,在下实在受之有愧,敢问你当家是何人?请告之于在下,在下要好好感谢他!”
说得文绉绉的,连我自己都觉拗口。
掌柜的脸色变了变,他明知道我是在找茬,但又不敢得罪我,只好说:“公子说笑,公子假如与我当家不是好朋友,我当家岂会说出让公子在望月楼白吃白喝的话?”
让我白吃白喝?
郑显借走了我的气运,令我每天过得生不如死,他就算把望月楼送给我,也抵不了我的一条命。
又是一个见高踩低的人!
你既然想让我难堪,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以前身子不好,不想惹事,如今我的身体被定魂珠强化后,简直是吃嘛嘛香,喝嘛嘛爽,不惹点事好像不符合我人设!
我白了掌柜一眼,说:“到底是陛下说我白吃白喝,还是你曲解了陛下的旨意,你自己说我白吃白喝的?”
掌柜实在没想到我会把陛下的名号抬出来,他的脸一会青,一会白,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我冷笑一声,说:“你既然做得了掌柜,想必是八面玲珑,观人无数的圆滑之人,你也不想想陛下为什么会说出以后让我想吃就来吃,永远不用付账的话。如果我在陛下的心里没有半分份量,他会这样特意交待你?你的脑子是进水了还是生锈了?这么显浅的道理都不懂?”
掌柜被我说得冷汗直冒,却不敢反驳。
我继续说:“别以为你做了两天望月楼的掌柜尾巴就翘上天了,望月没楼没有你依然能经营得很好,但你离开了望月楼,肯定就没那么风光。做人嘴巴积得德,不要为自己惹来没必要的麻烦。”
掌柜连忙弯下腰,对我深深行了一个礼,说:“小人明白,小人领教了,谢公子教诲!”
我正骂得起瘾,根本没留意到杜长丰和桂兰诺已走出了雅间,正静静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