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一看,竟是郑显!
他吃力地托着我,涨红着脸说:“你可,否能站起来?”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男人这么抱着,我的老脸简直无处安放。
我连忙扭了两下身子,艰难地站直身子,故作镇定地说:“谢,谢谢!”
我一站直,郑显的压力倍减。
他甩了一下差点被压断的手臂,脸色阴沉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个人,说:“子延,别耽误救人。”
这时虞妃终于看到了郑显,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脸色阴沉的男人,喊了声:“陛,陛下?”
公孙文一听,立马发觉自己僭越了。吓得连忙站了起来,朝郑显低着头行礼道:“子延一时心焦忘了礼仪,请陛下降罪!”
郑显神色未明地看了他一眼,说:“下去吧,救人要紧。”
看着紧张的公孙文,然后再看看躺在地上的虞妃,我突然想起虞昕宁是公孙文的师妹,也就是公孙文老师姜亦姜太傅的养女。
公孙文从懂事开始就喜欢上了虞昕宁,却一直不敢表露。
可是虞昕宁明明知道公孙文心悦于她,却依然进了皇宫,成了皇帝的宠妃,头都不回的那种。
我看看公孙文,再看看郑显,还真别说,两个这么出色的男人站在一起,虽然公孙文比郑显年轻,样貌也不差,但郑显的上位者气势会让他更出众,怪不得虞昕宁会选择郑显,而不选公孙文。
我正唏嘘万分之时,郑显低沉的声音突然我耳边响起:“去吧,为她接生。”
我看着虞虞妃的情况不太好,立马点了点头,正想去检查一下情况。
虞妃却咬着牙说:“陛下,我宁愿死,也不要让一个男子为我接生。”
郑显皱着眉说:“别胡闹,性命要紧。”
虞妃还想说什么,郑显脸一沉,道:“朕不缺孩儿!”
这一句直接把虞妃吓得脸都白了,抖着手一句话都说不出。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我,全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齐喊道:“陛下息怒!”
郑显的儿子其实并不多,除了太子,就只有五皇子郑灏和七皇子郑邦,如果虞妃这次生的儿子,母凭子贵,日后地位肯定更加稳固
但如果皇上放弃了她,那她今日只有死路一条了!
虞妃只好流着泪无奈地点了点头。
郑显说完,转过身子,迈开腿就走,边走边说:“谁把今天之事流传开去,杀无赦!”
一直紧跟着他的那些侍卫大喊道:“是!”
这一声大喊,把我震得抖了两抖。
郑显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差点让我忘了他是一个杀戮四方,手段狠辣的君王了。
很快就有人拿了一匹白布过来,把虞妃团团围了起来了。
虞妃的四个侍女留了下来,说是帮忙,却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一副恨不得把我眼珠子抠下来的样子。
我走到虞妃身旁,艰难地蹲了下去,身上的肥肉太多,蹲着不好干活,我只好跪了下来。
虞妃咬牙切齿地对我说:“待我生下孩儿,我定然砍了你的头。”
我翻了个白眼,我的膝盖被地上的石子络得生疼都不吭声了,居然还要砍我的头!
可是为了让她安心,我只好说:“我也是个女的!”
虞妃见竟敢对她翻白眼,语气还如此不敬,正想发火,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扭过头看着我,一脸不可置地说:“你是女儿身?那为何,为何?”
我把虞妃紧抓着衣襟的手轻轻的扯了下来,说:“放松,不要紧张,深呼吸一口气。我要检查一下你开了多少指,可能会有点痛,我尽轻柔一点。”
虞妃明显没听懂我说什么,眼睁睁地看着我一脸懵逼。
那四个侍女看我要去掀虞妃的裙子,不由得喝道:“大胆!”
“放肆!”
我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虞妃,被她们几个几声大喝,身子又弓了起来,绷得紧紧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气得大骂:“你们给我滚出去,产妇最重要的是要有个安静的环境生产,你们在这里大呼小喝的,容易影响产妇情绪。”
可我说的话对这几个在宫里高高在上惯了的宫女来说,根本起不到作用。
我明显从她们的眼里看到了不屑和鄙夷。
虞妃疼得有些发晕,颤着声说:“再吵,我就砍了你的头。”
我怀疑她是在对我说的,但我却装傻扮懵地大声说:“你们四个听到了没有?还不赶紧滚?”
四个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情不愿地扭头正准备离去。
我朝她们几个喊道:“哎,你们得留一个下来帮忙,其他三个去准备热水、毛巾、小孩抱被就行了。”
我看到她们四个又在翻白眼,然后其中一个对其他三个说:“你们去准备物件,我留下照顾夫人。”
那三个得了命令,连忙掀开白布走了出去。
留下的那个侍女走到我身边,学着我跪了下来,问:“我要做些什么?”
我说:“你有手帕吗?”
“有。”侍女从衣袖里拿了块白手帕出来。
我说:“你把手帕塞到她嘴里。”
“啊?”侍女吃惊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虞妃,拿着手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说:“她现疼迷糊了,你不塞住她的嘴,我怕她咬了舌头。”
侍女一听,连忙对虞妃拜了拜,说:“娘娘,得罪了。”
侍女说完,就想把手帕往虞妃嘴里塞,可是虞妃紧咬着牙关,死活不松口,费了老大的劲也没能把手帕塞进嘴里。
我本来在脱虞妃的裤子,看侍女半天手帕都塞不进嘴巴,忍不住一把捏住虞妃嘴巴,嘴巴马上变成了个“o”型,我说:“你赶紧塞。”
侍女颤颤巍巍将手帕塞了进虞妃的嘴巴,边塞边说:“娘娘,是这位让我塞的,你千万可不要怪我,将来要砍就砍她的头。”
我翻了个白眼,可我已没有时间和她争辩,因为虞妃这么一摔,造成了大出血,再不赶紧急救,估计得一尸两命。
我撩起虞妃的裙子,熟练地把她的裤子扯了下来。
侍女看得冷汗直冒,浑身颤抖,嘴里不停地唠叨:“娘娘有大量,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我看了一眼像发瘟鸡一样不停地点着头的侍女,推了她一把,说:“把她腰带解开,随时探鼻息,要不然她挂了我们就真的白忙活了。”
“她?”侍女像是突然惊醒过来一样,瞪大眼睛问我:“她是谁?”
我没好气地指着虞妃说:“这里除了她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