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蔺氏这么一问，唐宛如才想起自己确实有阵子没有来月事了。
既然有猜测，那唐宛如就道：“娘，要不让大夫来把脉瞧一下吧。”
“太小了，现在也瞧不出什么。”蔺云柔很谨慎的说，“况且，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过段日子，白家请大夫去瞧。”
女儿可能有孕，让蔺氏也紧张了起来：“宛如啊，这事既然有苗头，你就走动多小心些，另外这事还早，你先别跟白家人说，一来早孕最忌讳多人多语，若是府上的丫鬟仆人知道了传起来添事，二来万一有例外，也不要让人空欢喜一场。”
唐宛如点点头：“知道了娘。”
*
青玉院。
听唐悦儿说孩子不是周子越的。柳氏被吓的心脏也要跳出来，她忙起身趴到门边往外瞧，看外面没有人才把门关紧对唐悦儿说：“悦儿，你是不是疯了？”
“你头上有几个脑袋够掉的啊！”这事要是被侯府发现了，别说是她的小命，唐家也要跟着被牵扯。
王婆听了倒是显得挺淡定，她只是问：“之前怀的那个周子越的孩子呢？”
唐悦儿不愿意回想这件事。
那京郊山头上的事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不小心没了。”唐悦儿简单的说。
柳氏十分不理解，侯府的孩子没了，她再跟周子越怀一个就是了，他们是正式的夫妻，再怎么说也没必要怀上别人的孩子吧？
柳氏无语道：“侯府的孩子没了，那你和世子商量着再要一一个就是了，也没必要——”
“娘！”唐悦儿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跟她说清楚，她道，“孩子没了之后，我确实想过要和周子越交合，快速的再怀一个孩子，只可惜他坚持要听她娘的话，说侯府在驱邪禁欲，不肯碰我，所以才没能成。”
“那你就等一等啊。”也不在乎这几天啊。
等？
唐悦儿冷笑一声，她一直没有跟柳氏说她的婆母有多疯魔。要是被她查出来孩子是怎么没的，她怕是都活不到今天来见她。
唐悦儿哼了一声道：“我也不是不等，说来也是巧合。那一日，我去魏王府的春合苑，不知为何突然中了催情药，情急之下我正好碰到了那赵家的嫡子赵环弟，所以就……”
“赵环弟？！”刚坐下去的柳氏听了这三个字“腾！”的一下又重新站了起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赵环弟的？那个混子？！”
“当时我也是没有办法。”唐悦儿说，“当日我把阿婆给我的断子绝孙药粉洒在了酒里，但是没能递到唐宛如的嘴里。更奇怪的是，我也莫名中了春药，感觉浑身发热，无法控制自己，而那时周世子又没在身边，我这才——”
“悦儿！”柳氏捶胸顿足道，“荒唐啊，你这事做的荒唐啊，这要是让侯府知道你的孩子不是侯府的，你会被沉塘处死的，这样的事发生了，你爹和唐家也不能独善其身了。悦儿，你太糊涂了！”
柳氏无奈道：“快快快，趁着孩子还小，赶紧做掉。”
听到这里，唐悦儿不仅没觉得害怕，反而轻笑了起来：“娘，你每次都是这样，做掉做掉，好像孩子做掉了就一点事都没有了。”
柳氏被她说蒙了。
难道不是这样吗？
“悦儿？”柳氏声音都在发颤。
唐悦儿的瞳孔中却忽然散发出一股冷意：“永宁侯府现在都自顾不暇，凭什么让我沉塘而死？”
柳氏不懂她的意思。
唐悦儿冷冷的说：“娘，你可知道我嫁入那侯府之后过的是什么日子？”
上一次唐悦儿回来，她只看到唐悦儿的脸色不好，却并没有听她说她在那里过的如何。
唐悦儿目光清冷的把自己围在脖颈处的小绒毛围脖解开，却见她的下颚处居然有一个青紫色的打痕。那正是杜氏上次动手打的，如今脸上的好了，脖子上的依然在。
“这，这是谁做的？”柳氏道，“周世子吗？”
“侯府的主母杜氏。”唐悦儿说。
柳氏皱着眉头：“她怎么能这样？”上次翡翠项链的事她就看出杜氏不是个省油的灯，却没想到她人都嫁过去了，她居然还对她动手。
“那周世子是什么态度？”
“哼。”想起周子越的作为，唐悦儿更忍不住冷笑，“他倒是想护着我，但可惜他在他娘面前就是个会说话的废物。”
柳氏没想到唐悦儿过的居然是这样的日子，不禁叹了口气。
“娘。”唐悦儿说，“我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嫁到侯府是相信周子越承诺，相信他能护我周全的，如今我的日子过成这样，我又何必冒这可能和侯府一起获罪的风险？”
“你的意思的是？”
唐悦儿平静的说：“如果侯府能够逃脱，那么我和孩子自然能跟着侯府过安生日子，如果侯府逃脱不了，那么我也不能跟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唐悦儿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到时候，这个孩子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娘。”唐悦儿目不转睛的看着柳氏，一字一顿的说，“我有下家！”
下家？
天哪！
柳氏听的浑身一震，她不可思议的盯着她，觉得她已经不是自己的女儿了。她最后只能震惊的喊出一句：“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