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含笑应下,她一迈出院子,便急不可耐地将这喜讯告知了温实初。
“温太医,我家侧福晋将您为贝勒和贝子的付出一直看在眼中,日后定将上禀。”
当然她心中还有未言之语:若是贝勒爷与贝子有丝毫的差池,余侧福晋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余侧福晋太过客气了,这不过是我应尽之责。”
着急的温实初低声商量。
“听雨姑娘,劳烦你向侧福晋转达我的谢意。只是家母近日身体抱恙,我欲归家探望,不知可否容我明早再赶回府中?”
“温太医,您可真有孝心。此事我会即刻向侧福晋禀报。”
听雨退出亭子时,对着身后的两名婢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好生守着温实初。
她边走边思索如何完成上头的吩咐,将温实初困在府中。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忽见李玉领着一位面生的小太监走了进来。
她还未来得及行礼,李玉就率先开口。
“听雨姑娘,皇上闻知贝子身体不适,特遣身边的夏公公前来探望。还请你速去通知余侧福晋一声。”
今日歇晌后安陵容一得知永琥身子不适的消息,便在晚膳时随口向皇上提了一句。
皇上对这个刚赐名的皇孙尚有印象,毕竟这是老四一脉的独苗。
于是就当场命苏培盛派人前去问一问情况。
小冬子忙着吃永寿宫的点心,此事便落在了小夏子的肩上。
他嘴上虽没说什么,但苏培盛转身瞪了只知道吃的小冬子好几眼。
小夏子向余莺儿请安后,就直接说明了来意。
“余侧福晋,皇上和淑贵妃娘娘都一心惦记着贝子的身子,能否请府中太医再给贝子瞧瞧,奴才问过太医后,才好给主子回话?”
余莺儿没想到,她只是在听雨的提醒下向淑贵妃娘娘简单禀报了一声,娘娘便报到了皇上那里。
面对皇上身边的人,余莺儿怎会不同意。
“听雨,快去请温太医来给贝子诊脉。天色已晚,可不能耽误了公公回宫的时辰。”
“主子,奴婢这就去。”
温实初一听皇上派了人来,心中更是焦急如焚。
他去凌云峰之事只能推迟了,但愿嬛儿不要怪他不守信用。
当温实初把出永琥贝子有轻微的高热时,心更是往下沉了沉。
小夏子捕捉到他脸上细微的变化,连忙问道。
“温太医,可是贝子的身子起了什么变化?”
余莺儿闻言,也紧紧地盯着温实初。
永琥尚未出生时便由温实初把脉,他虽心念甄嬛,但对这个孩子也还算有几分情分。
温实初整理了一下思绪,如实道。
“侧福晋、夏公公,小儿积食易引起高热,贝子这是有发热之兆。”
因高热而夭折的皇家子孙不在少数,余莺儿瞬间变得脸色苍白。
心疼儿子的她听闻吃得多的孩子长得壮,便让乳母多给孩子喂一些。
从前天冷的时候还好,没想到如今却让儿子要受苦。
余莺儿急忙问道。
“温太医,这可有法子防治?永琥会不会受苦?”
有皇上派来的人在场,温实初也不能将话说得太满。
“回余侧福晋,贝子尚小,此事需要观察。”
“既然贝子尚小,那就有劳温太医就近照顾了。奴才回宫后一定将实情禀报。”
小夏子说完,又转向余莺儿。
“余侧福晋,奴才这就回宫禀报。不管贝子这里有了什么变化,还请您到时派人到宫里说一声。”
若是温实初徒有其表,宫中会另派太医前来诊治。
就这样,温实初暂时被安置在了永琥贝勒院子里的西厢房,这座院子就在余莺儿的隔壁。
李全怕传出些什么不好的话语,便命人将住在主院的永安贝勒抬到了余莺儿那里。
小夏子一回宫便直奔永寿宫,他跪在地上禀报。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贝子有发热之兆,奴才请温实初太医在跟前照顾。贝勒爷和余侧福晋也在一旁守着。”
安陵容一直留意着皇上的表情,见他眉心微蹙,便温声劝道。
“皇上,温太医医术精湛,有他在贝勒府守着,想必贝子定会安然无恙。”
“若是皇上您不放心,可派擅小方脉科的太医前往贝勒府守护。”
皇上想到今日已破例让小夏子落锁后回宫,他若是再派太医到老四的府上,那些老古板御史又该上折子说他不讲规矩。
永琥只是有发热之兆,算不上什么吓人的大毛病。
他烦躁的摆了摆手。
“这事明日再说吧。”
“容儿,朕觉得屋子里有些闷,咱们去外头走走吧。”
西北本就不安稳,派去巡视的老十七又出了意外。
皇上知道有不少大臣私底下都觉得是他不顾兄弟情分对年幼的弟弟出手。
他心里憋屈得很,却又无处可以倾诉。
派遣张廷玉随行确实是存了就近监视允礼的意思,但更多的是给他打下手,让他跟着多学一些东西。
皇上又不是喜欢针对人,他明明是想给允礼一个获得封赏的机会。
谁能知道身为天潢贵胄的他竟然这么不走运。
心中急上火的皇上牵着安陵容在院子里逛了两圈,没忍住侧头询问。
“容儿,你应该听说了允礼之事吧?”
“回皇上,臣妾确实有所耳闻。臣妾目睹过您和果郡王兄弟情深。如今他出了事,您到如今都未缓过来。”
安陵容大着胆子牵过皇上的手,意味深长地开口。
“果郡王虽出了意外,但还有未亡人在,您可多加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