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华妃太过分了。明明皇上是准备留宿在碧桐书院的。”
浣碧气愤不已的嚷嚷。
崔槿汐神色不善的扫了浣碧一眼,凑到甄嬛耳边。
“小主,今早皇上从......”
甄嬛惊得额头上的帕子都掉了,紧紧地抓着崔槿汐的手。
“槿汐姑姑,你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小主,确有其事。奴婢有位同乡在勤政殿伺候,是他提醒奴婢的。”
浣碧看着脸色巨变的小姐,心中疑惑不已。
“小姐、槿汐姑姑,到底发生了何事?”
为何要避着她?
甄嬛头疼的看了浣碧一眼,无力的摆了摆手。
“浣碧,你先出去吧,让本小主静一静。”
长姐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浣碧委屈的看了她一眼又一眼,没得到回应后,闷闷不乐的出了房门。
“浣碧,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没怎么,风大迷了眼呗。”
外头流朱和浣碧的对话传进了房里,崔槿汐趁机进言。
“小主,奴婢知晓浣碧姑娘是您从家里带来的贴心之人,可她莽撞行事,却给你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若是她不改,往后还不知会惹出多大的乱子。”
这次纯属浣碧自作主张前往勤政殿请皇上,逼得甄嬛不得不装病。
宫中截宠就相当于结仇,本来甄嬛因桂花树一事不知道如何面对淑妃。
“槿汐姑姑,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破这次的局?”
华妃一直看不惯她,若是再得罪了有子的淑妃,那真是处境不妙。
崔槿汐在甄嬛殷切地目光中摇了摇头。
当今太后如此记恨舒太妃,不正是因为舒太妃仗着年轻貌美截过她几次宠爱。
不过别人得罪了两位宠妃或许要担心,但眼前鲜嫩如花般的女子却不用如此。
崔槿汐轻轻地拍了拍甄嬛的肩膀,柔声安慰。
“小主,皇上的疼爱胜过一切。”
“若您早日有孕,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姑姑,也只有如此了。还有劳烦您替我传话,让浣碧回宫前就待在碧桐书院。”
崔槿汐一喜,沉声应是。
浣碧被禁足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安陵容耳中,与此同时也传来了一个她们暗查了很久的消息。
崔槿汐曾经伺候过舒太妃。
一个妍若,一个崔槿汐,这舒太妃要干什么?
或者也可称之为她们背后之人想要干什么?
安陵容将疑惑埋藏在心中。
“回禀娘娘,六阿哥昨夜醒了七回,换洗了三回,吃奶两回,啼哭五回。”
哈巴嬷嬷胆战心惊地跪在下首禀报。
“怎会如此不寻常?六阿哥可有何不适?”
安陵容快速地朝着偏殿走过去。
“宝鸽,快去请卫太医。”
哈巴嬷嬷急得直掉眼泪,哽咽回复。
“回禀娘娘,奴婢试过小阿哥的额头,并未发现异常之处。”
她生了五个孩子,都养成了,是照顾孩子的一把好手。
宫中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从众多才生产的旗人里挑中她当奶嬷嬷。
若是她伺候的六阿哥有分毫差池,她就算是一头碰死,也会累及家人。
跟在后头的小林子轻声劝道。
“哈巴嬷嬷,您别急着哭。咱们主子是个明理的,若是与您无关,自然不会责怪您的。”
哈巴嬷嬷胡乱的点了点头,匆匆跟上了前面疾行的娘娘。
安陵容进去时,扣岱嬷嬷正在给六阿哥喂奶。
她静静地站在旁边候着,弘瞻是个气性大的娃娃,吃奶的时候不能遭到惊扰。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小娃娃松开了奶头。
扣岱嬷嬷熟练将人放回小床上。
“呀呀呀。小弘瞻,额娘来看你啦。”
安陵容先用声音引起小娃娃的注意,然后将温热的手伸过去,触摸额间、小脸、下巴和小脚。
再观察了小娃娃的眼睛和鼻子,都未发现异常。
“哈巴嬷嬷、扣岱嬷嬷,你们昨夜可发现异常之处?”
两人均摇了摇头。
她们二人都歇在偏殿的小间,轮流近身陪护着小主子,确实没发现哪里异常。
安陵容绕着偏殿外头走了一遭,也未发现任何不对之处。
偏殿临水,一般人也靠不过来,远处的小舟还是绑在岸边的桩子上。
宝鸽担忧小主子,拉着气喘吁吁的卫临跑了进来。
“微臣参见......”
“卫太医不必多礼,快来给六阿哥看一下。”
安陵容将六阿哥昨夜的表现详细告知。
事关皇嗣,卫临不敢耽搁。
他麻利地用侧间的温水净手,随后就给睁着大眼睛的六阿哥把脉,并且还查看了六阿哥的舌头。
“敢问两位嬷嬷,昨夜和今晨六阿哥换洗之时,褯子是什么颜色?”
“奴婢换洗之时,都是黄色。”
哈巴嬷嬷也表示她换洗的褯子也是这个颜色。
安陵容瞟到卫临手指正房,她沉声吩咐。
“六阿哥在打哈欠了,劳烦两位嬷嬷多多照看。卫太医,换个地方回话。”
“微臣遵命。”
安陵容、宝鹂和卫临三人步入正房,宝鸽站在门边。
“启禀娘娘,六阿哥身子未有任何不适。微臣斗胆猜测可能是人为。”
淑妃娘娘昏迷不醒的那几天,太医院八成的太医都集中在上下天光。
他作为淑妃娘娘的专职太医,更是日日守在这里。
有幸见过六阿哥几次的他深知那是个气性极大的娃娃,稍不如意就干嚎。
“娘娘,据微臣观察,六阿哥比同龄的孩子长得更好,可能真有什么扰乱他睡觉。”
“好,本宫知道了。”
“卫太医还未用早膳吧?宝鸽,给卫太医做碗鸡汤面。”
卫临的官服上有褶皱,应当是昨夜值班。
“微臣多谢娘娘赏赐。”
他行礼之后,倒着退出了正屋。
一直听人说宝鸽姑娘擅庖厨,他今个儿总算有机会尝试一番。
小林子在侧间守了一夜,未发现任何异常,但六阿哥照旧哭闹不止,更甚昨夜。
“奴才无能,请娘娘责罚。”
看着小林子熬到通红的双眼,安陵容说不出责怪的话。
“你赶紧去睡会儿吧。”
“宝鹊,将六阿哥挪到本宫的房中,让嬷嬷在榻上伺候。”
安陵容眼中冷光泛过,她倒要看看是何人在作怪。
她瞪着眼睛等了一夜,熬得眼下泛青,也未发现哪里有不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