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意思,好像对其中一件知道些什么啊?”
沙通是个人精,露出了有些玩味的神色,调笑了一句。
不过当他发现王诚并没有什么反应后,无奈的摊了摊手,接着前话道:
“当然不止一件,而是五件,都是杀人大案……”他说着压低声音,“而且我看,这几件都不像是什么预谋的杀人案。”
沙通是本地特招的警校教官,虽然工作清闲但相熟的人却不少。
因为极其了解各种杀人手法,所以偶尔会被内部人员私下讨教。
而他个人也对这些杀人案很感兴趣。
“不像预谋?说说看。”
王诚微皱眉头,这样的案件通常都是流窜作案,或涉及黑色势力,然而在近年却已很少听到了。
“其中两件都发生在城北,尸体相隔不到一公里。”沙通坐在器械上,深深吸了口烟,闲聊般道,“死者的全身骨头都被折断,手指更是被全部切了下来,到现在还没被找到。”
说到这,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凝重。
“折断?”
王诚眉角一动,把手指切下来不算什么,但能折断人满身的骨头,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我不好看现场,但据我猜测,应该是专业人士做的。”沙通抽了口烟道,“如果不靠技巧,一般人不可能有这样的蛮力。”
说到这里,他表情变得有些无奈,忽然吐起了苦水,
“你知道不,一旦发生这种事,咱们这种人就会首先成为怀疑对象,你说这事闹的……幸亏你没入这行,不然总要先备个案……”
王诚完全不相信对方会被警方怀疑这回事,于是无视了对方的吐槽,打断道,“那其他三件案子呢?”
“这三件都在新城区,对了……其中一件就发生在离你那不远的步行街。”沙通摊了摊手,看着王诚说,“死者后脑被整个敲碎了,应该是被什么钝器猛烈击打过,据说结论是,不管凶手用的是什么凶器,但他\/她力量一定大的不可思议。
“而且,最奇怪的是……死者死在步行街人最多的地方,那里还是第一现场,明明全是人……但警方却愣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目击证人。”
“监控呢?”王诚问。
“坏了好几个,其中就包括那个对着现场的监控。”沙通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点,这凶手不简单啊。”
他顿了一下,有意无意的瞥向王诚:
“说起来,除了致命伤外,死者还有被殴打过的痕迹,肋骨都断了两根,而且身上也找不到任何财物……
“你说会不会是这样,他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比如抢劫、偷窃,但最终……却被那人轻易的反杀了。
“毕竟,他的指甲里也没有留下任何皮屑组织,足以看得出凶手的专业……杀死这么个小卡拉米简直是轻而易举。”
“也许吧。”王诚看了他一眼,脸色平静的点头道,“一个黑皮,惹上这样的事很正常。”
此话一出,沙通的表情却忽然变得异常古怪起来。
“黑皮?”
他直勾勾的看着王诚,缓缓道:
“可我好像……从来没有提过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气氛好似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两人对视,沙通却不禁一愣,他在王诚眼中并未看出一丝慌乱。
“那是因为我昨天就在现场。”王诚坦然道,“我亲眼看到了那个黑人的尸体。”
“操,怪不得你一开始说什么不止一件。”沙通一拍大腿,看起来对这件事不是王诚做的感到由衷的可惜,“可不是你干的,谁又会这么猛?难道是鬼干的?”
王诚摇了摇头,这件事确实是鬼干的,但他知道就算自己说出来对方也不会相信,倒不如不提。
只是,他心中不由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这个案件的凶手其实是鬼,那么其余几件会不会也是类似的情况……?
他仿佛在这些只言片语中窥见了那些隐藏在这个城市暗处的邪祟,只觉得现实世界陡然间变得格外的陌生。
“其他两件呢?”王诚问。
“剩下的两件也不太正常。”
沙通皱了皱眉,
“其中一件在一栋高层,死者是对有钱的夫妻,凌晨回家的儿子发现门被反锁,用钥匙打不开,敲门又不应,这才报警。
“警察打开门后,发现一男一女都被一刀封喉而死,窗也都是锁上的,但他们却没有在室内找到凶手。”
“密室?”王诚眼角一跳。
沙通点点头:“虽然有些小机关能伪装成窗被人从室内锁上的假象,但就算凶手真的是从窗户爬出去的……”他做出了个夸张的表情,“那可是高层,有几十米高,我实在很难想象凶手到底是怎么下去的。”
沙通撵灭了烟头,又道,
“最后一件发生在大桥底下,一个夜跑的人被砍下了脑袋,又是一击致命,脑袋就落在旁边,妈的……真是个个身怀绝技,这些傻逼杀人的时间就像是约好了似的。”
看沙通的表情,他明显是搞不懂,为什么最近尽是些专业人士在行凶杀人。
王诚同样陷入了沉思,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一天之中,极有可能并非是一种巧合。
如果这些真的都是鬼干的,那么只能说明现实世界也同样并不安全。
“对了,你电话里说要打听的消息,不会就是这些吧?”闲天聊完,沙通用狐疑的目光看着王诚,“你想要立功赚钱?”
“差不多,但还有一件事。”王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张纸条,“这几个人,你帮我查一下,其中红色名字的都已经死了,黑色名字的也许还活着。”
沙通有些狐疑的看了王诚一眼,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正待说什么,却听王诚又道:
“还有……如果最近还有什么较为异常的死者,麻烦都通知我一声。”
他猜测马尾女和干哑男死在现实中,但理论上来说,他们都死在昨晚,但却并不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发现。
而最重要的是,他记得刘耘说过他住在尚城,那里距离临城很近,那么或许其他几人在现实中的位置也不会太远。
“可以是可以,但最近很不太平,你无论干什么都小心点,有些危险能避则避。”
沙通等了片刻,见王诚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打破砂锅问到底并不是什么好习惯。
王诚点点头,只是,他现在所面临的危险,似乎并不是他能够躲避的。
想到这,王诚忽然微微一怔,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右边口袋中的手机忽然震颤了一下。
……是那部漆黑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