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沈嘉绵正带着知青在院子里乱逛。
在庄子上的这些时日,她早已经熟悉了院中的各处,现如今已经开始对外面的地方产生了好奇,只不过碍于顾氏的叮嘱不敢随意出门。
此处不比在城里,后山无边无际又无人看顾,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必是会牵扯许多……
沈嘉忆和徐阳泽倒是已经适应了这庄子上的生活,每日早起后先是按例去给顾氏请安,而后就躲在院子里陪着将军和副将玩闹一阵。
中午用完午饭后休憩片刻,下午便由沈嘉忆给徐阳泽启蒙。
毕竟再过些时日,徐阳泽就到了该请夫子入府教导的年纪了。
不过这一切也都不着急,只待她们什么时候从庄子上回去后,再仔仔细细的为徐阳泽挑选一位良师教导。
相较于她们过的这悠闲日子,顾氏在庄子上可是一刻都不曾歇息,说是来休假,有时却一整日都见不到她的身影。
一行人大多都有自己的安排,独留沈嘉绵自己在院子里无所事事没意思的很。
知青见她实在是无聊,便绞尽脑汁的为沈嘉绵寻来许多解闷的法子,却都被沈嘉绵一一否决。
绣花品茶什么的平日在府里的赵嬷嬷面前做做样子也就罢了,现在好不容易没人管辖着,她又何苦自己讨这罪受。
主仆二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四下闲逛着,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诺大的院子里总有几处鲜有人致的地方,见走错了地方,知青刚准备劝沈嘉绵原路返回,却猛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沈嘉绵与知青饶有默契的对视一眼,两人当即弯腰猫住身型,开始躲在暗处偷偷观察。
只见不远处的杂林之中,一群身影强壮之人正将一名身材瘦弱的小厮死死按在地上。
争吵间,不时还有几个拳头伴随着怒吼声落在那人身上。
而为首之人正是常嬷嬷的干儿子常三。
知青小声的疑惑道:“他怎么在这儿?”
沈嘉绵好奇的回过头用眼神示意,难道这人知青认识?
知青对沈嘉绵解释道:“那群站着的人里面最嚣张的那个,就是常嬷嬷新认的干儿子,常嬷嬷就是庄子上的管家,就像是咱们府里的福伯一样。”
只不过这个常嬷嬷看起来不如福伯来的亲切。
同为家里的奴仆,常嬷嬷对待下面的丫鬟小厮却总有种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哦!原来如此!
原来是庄子上管家的干儿子,难怪处事这样嚣张!
沈嘉绵了然的点了点头。
知青也跟着一起点头,而后猛然间惊醒过来,所以说她们为什么要躲起来偷听啊!
二小姐可是沈家的主子,她们若是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直接站出来问就好了呀!
只可惜她们离的距离太远,只能偶尔听到几声常三的呵斥声,根本听不到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
沈嘉绵下意识的想要继续往前凑,不料却被其中一个眼尖的小厮一眼发现了踪迹。
常三听到动静回头,就见沈嘉绵带着一个贴身丫鬟,两人一道藏在一棵树的后面。
只可惜这棵树实在是太过细小,根本就遮挡不住她们二人的身型。
背过身给一旁的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将摁在地上的孙海仔细的堵住嘴敲晕后,常三才一脸殷勤的朝着沈嘉绵的方向走去。
一边弯着腰一边笑称道:“二小姐,您怎么到这边来了?”
见自己暴露了,沈嘉绵索性也不躲了,面上不带一起一丝尴尬的带着知青大摇大摆的站了出来。
知青眼瞅着常三的眼神一直往沈嘉绵身上嫖,立马站出来大声呵斥道:“大胆!眼睛往哪看呢!”
“二小姐岂是你们这等粗人可以质问的。”
“若我没记错,这里整个庄子是姓沈不姓常,二小姐想要去哪儿、准备去哪儿还需要向你一个下人报备吗?”
知青杏眼圆瞪,这个常三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竟然敢冒犯小姐,看她怎么治他!
常三闻言立马惶恐道:“不敢不敢!小的只是一介奴仆,怎么敢置喙主人的事情!”
其态度谦卑恭顺,瞬间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知青心中默默吐槽,这般能屈能伸,见风就躲,也难怪能得了常嬷嬷的青眼认作干儿子。
而沈嘉绵也不欲与他计较这些,只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人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常三回道:“不过是个眼皮子浅的奴仆,竟然敢从厨房内偷盗食材,这不凑巧被小人抓了个正形!没想到如今惊扰了贵人!”
“二小姐您放心!我这就去打发了他!”
眼见沈嘉绵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常三挥挥手,身后的人立马将地上的人一把搀起。
沈嘉绵和知青这才发现,原来那人的脸上也早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
只是还不等沈嘉绵开口向他询问个清楚,常三就已经安排人将他架走了。
随后也不给她们开口的机会,常三双手一奉:“二小姐,没有别的事情小的就先退下了,那边还有一堆活计等着小的干呢!”
说要又恭恭敬敬的朝着沈嘉绵行完礼后,常三这才与他们一道走了。
眼见这场闹剧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知青愤愤的跺了一下脚。
这都是些什么人呢!
也不知说的是那偷盗之人还是那个满脸坏相的常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