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上午。
“我滴天啊……”在位于黑岩厂的一处,璃月的众多能工巧匠围着一个被架起来的一人高的导弹模型,好似看见一块等体型的赤金一样。
有一个老头赞叹道:“如此的光泽,如此的质地……只有传说中那些武器才能有这样的质感啊……”
“真是好机关啊……”一个青年趴在地上,将脑袋伸到导弹的发动机口,“这浑然天成一样的一体成型叶扇,就算是传说中的神匠昆吾也不过如此啊……”
“虽然对于你这么说我的先祖感到不爽,但你说得对。”曾经被若陀善念附过身的昆吾后人,昆均点头,“无论怎么出神入化的锤锻技巧,也造不出这样的叶扇。因为叶扇的间距,已经到了指头都伸不进去的地步。”
“起开起开,快把它拆了。”百年老字号铁匠铺【寒锋铁器】的当家——老章扒拉开几个年轻的,开始按照王志纯用念力在金属上刻下的提示开始拆解。这位是以打造精密机关、法器而着称的,凝光的群玉阁上的核心之一,千奇核心便出自他手。
“嚯嚯,这东西比千奇核心还要复杂,但是似乎又复杂的不多,尚且在我可以制造的范围内。”老章小心地拆出一个机构,这东西是王志纯拿来进行编程惯性制导的仪器。只要将距离、方向、高度的参数输进去,就可以按照半圆弧状的弹道进行垂直发射。
至于精度,他手搓的可以将误差控制在十厘米内,璃月港搓的就不知道了,一百米,或是五十米?
就在工匠们研究的时候,在吃虎岩,王志纯的四合院内,此刻人来人往。
“快快快,快去装订!”
“你妈的,手快点!那位大人催着呢!”
一堆人好似在流水线上一样,不断地传递一叠叠纸张。白纸进屋,带着黑字和黑白图的纸张从窗口飞出。至于使用特制缝纫机进行线装的那十几号人,已经快疯了。在不远处,还摊着一群已经没有力气的装订工人。
四合院外,更有老人孩子在看热闹。不过,因为戒严的千岩军士兵的存在,并没有人能够近距离吃瓜。
“好吵啊……”派蒙和霜伊洛琳趴在床上,一脸憔悴。
“霜伊洛琳,要不我们去往生堂找胡桃玩吧?”派蒙出了个主意。
“往生堂?”霜伊洛琳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立马摇头,“我才不!他们往生堂有套秘法,叫什么,额,‘彼岸……’,算了,名字不重要,总之听说挺邪乎,我才不接触呢。”
“往生堂的秘法?”派蒙歪着头,“好像上次深渊教团驱使遗迹机关趁乱进攻璃月港的时候,胡桃确实用过某种可以透支身体的秘法。好吧,那咱俩打个牌吧。”
“不用担心。”王志纯的声音突然传来,然后一个风元素结界笼罩了这个房间,隔绝声音,“这下你们就安生了。”
“嘻嘻,谢谢啦。”派蒙对着空气说道,“要是累了就休息休息吧。”
“哼哼,我还没马力全开呢。”王志纯轻笑两声。虽然他完全可以做到一手包办,不需要一堆人搁那忙,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法不可轻传”。如果全靠自己付出,好似自己求着他们学一样,那岂不是显得这知识轻贱了吗?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留云借风真君可是要求求学者用清心做出九十多道菜的。没有这样的耐心和创造力,留云借风真君根本不会多看一眼。和她相比,王志纯已经算得上是宽松了。
“嗨呀,牢大,你真是强而有力,惊世智慧口牙!”霜伊洛琳拍了一下马屁。
“行了,有空多看看书。你不是还要考职称吗?”王志纯根本不吃这一套,反手便给了霜伊洛琳一盆凉水,“你这个年纪,是怎么睡得着的?再过几天就考试了,还在这睡大觉?不想考试高分过,然后开心地过年了?”
“呜~”霜伊洛琳把头往枕头里一埋,身体像虫子似的拱起来,然后支起上半身,显露优美的曲线。接着翻下床,坐到桌子那里开始看书。
“呵。”隔壁屋子里,将脚搭在桌子上看天空之卷的王志纯嗤笑一声,“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考试不挂不看书的家伙。”在他的面前,一张张白纸悬浮在空中,墨汁如同植物的须根一样延伸到空中,精准地在纸上染出文字与图画。
中午,王志纯淡淡地说道:“好了,先去吃午饭吧,下午两点半再开始。”
“?……”院里一堆人如释重负,直接跌坐在地,满脸疲态。
王志纯今天穿的是书生长褂,看起来好似从民国时期穿越来的人一样。他挨个将这些高强度干了一上午的人拉起来,顺势用风元素、水元素为他们消解身体的疲劳。
“谢谢……”
“举手之劳。话说回来,没有更多的人来轮班了吗?”王志纯问道。
“额,总务司所有闲人都被调遣过来了,实在是没人了。哎呀,真是饿死了,您也快吃饭去吧。”负责进行协调的人对于王志纯这手段颇感惊奇,摇了摇胳膊,确实没疲劳感了。不过取而代之的,是能吃下一头牛的饥饿感。
王志纯目送众人离开,估计是去包饭馆去了。而千岩军士兵则将一摞摞的书小心翼翼地用隔水的牛皮纸裹好、捆紧,再放到马车上,运向上级指定的位置。一架架运货用的低空热气球飘来,补充纸墨。
“派蒙,霜伊洛琳,我们出去吃还是家里做饭?”王志纯进入她们的屋子,问道。
“万民堂,万民堂……”派蒙有节奏地嚷嚷起来。
“我也一样。”霜伊洛琳也喜欢万民堂那个小厨娘做的饭,虽然她身边那只名叫锅巴的奇异小熊不喜欢自己。
就在王志纯这边“百车运纸墨,一日撰万书”的时候,璃月政界也在悄然地掀起风暴。天权星对一些身居要职的人发起了弹劾,而玉衡星则亦是如此。
“凝光,你打算做什么?”天枢星,人称天叔的老爷子,皱着眉头问凝光。
“呵呵,天叔,你不认为在新的时代,那些古老的政治门阀的存在有些碍眼吗?”凝光指尖顶着烟斗,悠然地转了一圈。
天叔是老政治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思索一下,“拿茂才公开刀,看看反应?”他很快就摸准了凝光的脉门,“刻晴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二位一向不怎么合拍啊。”
凝光笑而不语,她怎么可能让王志纯就这么明晃晃地暴露在政治斗争的风雨里?别误会,她不完全是在保护王志纯,更多的是在保护璃月的这帮子擅长蝇营狗苟的东西。
凝光便很确信,以王志纯的言行表现出来的价值观,一旦某些家伙将他惹到了,这个人是真不介意运用他那非人的智慧和手段,在玉京台上掀起一次大地震。
虽然从个人利益上来看,凝光反而应该促成这样的局面,但是须知“治大国如烹小鲜”,一次性没了大批人,又没有充足的干部储备,很容易导致权力运转的混乱,引发动荡。因此,凝光宁可徐徐图之,也不会去引导王志纯来掺和进璃月的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