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藏头露尾的卑鄙小人,有种就站出来跟本大爷光明正大地决一死战!\" 血无痕扯起嗓子大声怒吼道,但他的这番激将之语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回应他的唯有铺天盖地呼啸而来的无数支锋利无比的冰箭,这些冰箭宛如密集的雨点般急速射向他所在之处。
而在那密密麻麻的冰箭之后,则紧跟着一名身着洁白如雪长袍的年轻修士。
能够在这种关键时刻果断出手相助之人,毫无疑问便是周乐文了。
原来,方才小碧凭借其敏锐的感知能力察觉到了一股极为异常的魔道修士气息波动。
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为了确保自身安全无虞,周乐文当机立断选择了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如今眼见柳月剑和孙雪琴身陷险境,周乐文自是不会坐视不管,故而挺身而出。
\"哈哈,好小子,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这下子可有得玩咯,不过嘛,我的娘子可能就要劳烦你多费些手脚啦。\"
柳月剑见状,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许,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对着周乐文娇嗔地喊道。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只见血无痕肩头那诡异的披发鬼头突然发生变化。
它瞬间化作数条大腿般粗壮的血色触手,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朝着周乐文狂卷而去!
这些触手犹如灵动的毒蛇,迅猛而凶狠地扑向周乐文。
随着触手的急速前进,其所经之处,原本密密麻麻射来的冰箭纷纷被强大的力量弹开,仿佛这些冰箭只是微不足道的小石子一般。
已然瘫软在地的孙雪琴见状,不惊失色,这血色触手展现出的防御力简直超乎想象!
然而,更让人震惊的还在后头。
刚刚遭受创伤的血无痕此刻周身竟泛起一层浓郁的血色盔甲,紧紧包裹住他的身躯。
这显然是他准备施展法体双重攻击的前奏,一时间气势如虹,杀意腾腾。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若是普通的修士恐怕早已乱了阵脚,难以招架。
但血无痕这次却是打错了算盘。
只见周乐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朗声道:“法体双修?正巧可以试试我新熔炼的绝招!”
话音未落,周乐文身后猛然浮现出三道巨大的法相。
这三道法相光芒闪烁,彼此交织融合,眨眼之间便汇聚成一个整体。
紧接着,待定睛望去,但见一条长达十来丈的蓝色蛟龙赫然悬浮在半空中。
这条蛟龙通体闪耀着神秘的蓝光,散发出一种属于蛟龙独有的威严气息。
其形态逼真,栩栩如生,如果不是在场之人亲眼目睹这是由周乐文幻化而成,恐怕真会将其当作一头货真价实的强大妖兽。
“昂——”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一道炽热而狂暴的龙息猛然喷出,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径直冲向那带着凌厉攻势疾驰而来的披发鬼头。
刹那间,龙息与鬼头狠狠地碰撞在一起,激起一片绚烂夺目的光芒和滚滚烟尘。
“哼,不过是些装神弄鬼的小伎俩罢了!”血无痕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
只见他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原本被龙息搅得晕头转向的披发鬼头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急速倒飞回来,并在空中迅速汇聚、凝结,最终化作一柄巨大无比的黑色战锤,被血无痕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这柄战锤甫一成型,周围的空间仿佛都为之颤抖起来。
一时间,天地之间回荡着阵阵凄厉刺耳的鬼哭狼嚎之声,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血无痕手臂一挥,那战锤便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蛟龙的头顶呼啸而去。
其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眨眼间便已抵达蛟龙上方。
然而,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由周乐文化幻而成的蛟龙却没有丝毫惊慌失措之意。
它高昂起修长的脖颈,灵活地一闪身,轻松避开了这雷霆万钧的一锤。
与此同时,蛟龙粗壮有力的尾巴猛地抽动起来,宛如一根巨大的钢鞭,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地抽向了那疾速坠落的战锤。
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蓝色的龙鳞光芒与血色的战锤光芒相互交织在一起,迸射出无数耀眼的火花。
在这激烈的撞击之下,那柄看似威猛无匹的战锤竟然发出了一阵凄惨的哀鸣声,随后整个身形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上面的光芒也逐渐黯淡下去。
仅仅一个照面,那战锤便在周乐文的强力反击之下遭受重创,形态变得模糊不清,最终又重新退化回了最初的披发鬼头模样。
此刻的鬼头早已不复先前那阴气环绕、威风凛凛的气势,反而显得萎靡不振,身上还隐隐散发出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势。
遭受如此沉重打击之后,那披发鬼头哪里还有半分再战的勇气?
它惊恐万分地尖叫着,抱头鼠窜,一溜烟儿地逃回了血无痕的身后,躲藏起来瑟瑟发抖,再也不敢轻易露头了。
“这不可能!”血无痕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地吼道。
这一声惊呼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原本因看到双方撞击而露出的喜悦之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此时的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要知道,血无痕的修为已然达到金丹中期,实力不容小觑。
再加上他那位被炼制成披发鬼头的道侣从旁协助,二人联起手来,在战场上可谓罕逢敌手。
然而此刻,面对突然出现的这位不知名修士,他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胆怯。
“你到底是谁!”血无痕强压心中的恐慌,色厉内荏地喝问道。
只见对面那人骑在一头巨大的蛟龙之上,昂首挺胸,姿态甚是高傲。
听到血无痕的质问,那人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我?哈哈哈,无名之辈罢了!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之人。”
说罢,还极为轻蔑地瞥了一眼血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