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顾忌着周乐文这位德高望重的人物在此,恐怕此时此刻,在场的修士们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愤,破口大骂起来。
而感受到周围众修士们那强烈的反应,周乐文的表情变得愈发肃穆庄重起来。
只见他义正言辞地说道:“鉴于此人如此恶劣的行径,必定是魔道中人无疑!对于此类败类,不必有丝毫姑息,就此将其斩杀以绝后患!”
原本在场的人们还以为此事会经过一番详细的审讯和调查,毕竟人命关天,不可轻易决断。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来自周家的金丹修士竟是如此的果敢坚毅,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宣判了此人的最终结局。
听到这样公正且毫不拖泥带水的判决,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叫好之声。
有人高声赞道:“好啊!周家不愧是底蕴深厚的金丹家族,行事风格就是这般光明磊落、雷厉风行!”
又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得赶紧回去告知家中长辈,咱们今后的落脚点就选定在周氏坊市之内!”
就这样,周乐文这一果断的判决,如同一股清泉迅速浇灭了在场修士们心头的怨言,同时也成功地将他们的心紧紧拉拢了过来。
可以想见,经此一事之后,前来此地进行贸易交流的修士定然只会越来越多,而周氏坊市的繁荣昌盛也必将更上一层楼!
众人皆心满意足,唯有那名被判处死刑的黑袍修士例外。
此刻,他费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嘴里喃喃自语着:“我不是魔道啊!”
然而,他的辩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只听周乐文冷冷说道:“哼,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并非魔道中人,那又如何解释你雇佣他人在坊市之中大肆屠杀我们这些正道修士呢?”
这番话掷地有声,就连那些刚刚踏入炼气期的修士们闻言之后,也不禁面泛红晕,被一位金丹真人称为一类人可是脸上有光亚!
顿时都义愤填膺地齐声斥责起这名黑袍修士来。
“你们不能杀我!”黑袍修士试图避开这个话题,但他内心的恐惧让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为什么不能杀你?你的所作所为跟魔道之人有什么两样?在场的众多修士与你素昧平生、毫无瓜葛,可你却对他们痛下杀手。”周乐文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面对这一连串的质问,黑袍男子顿时哑口无言,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一直在旁按捺不住的周云战见状,微微使了个眼色。
瞬间,两名筑基期的客卿心领神会,如疾风般冲上前去,强行按住黑袍修士的双臂,使其无法动弹分毫,唯独将头颅暴露在外。
“今日,就要用你的性命来立下这坊市中的规矩!好叫那些心怀不轨之徒知道,胆敢在此胡作非为者,必将受到严惩!”周云战声色俱厉地吼道,其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响彻整个坊市。
周围的修士们纷纷附和,表示赞同。
周云战目光如炬,双手紧紧握住灵剑,体内雄浑的法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
灵剑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凌厉的剑气四溢而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割裂开来。
即便那黑袍修士未曾抬头观望,却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浓烈得令人胆寒的杀意。
只见周云战大喝一声,灵剑裹挟着万钧之力,以雷霆之势朝着黑袍修士狠狠挥砍而下。
这一击威力惊人,若是实打实击中目标,必然会让对方身首异处。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犹如金石相交,震耳欲聋。
众人急忙定睛望去,只见周云战手中的灵剑竟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飞出去,直直飞出去数丈之遥才堪堪停下。
“何方鼠辈竟敢在此藏头露尾?还不快快现身!”周乐文怒目圆睁,对着坊市外的一处空地厉声呵斥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泛起一阵奇异的波动。
紧接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修士缓缓显现出身形来。
此人面容苍老,下巴上留着一小撮短须,身形佝偻扭曲,宛如侏儒一般丑陋不堪。
但从其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灵气波动来看,赫然有着结丹中期的高深修为。
原来,这位不速之客正是赫赫有名的【血焰门】门主——血焰上人。
“桀桀桀,现在的后辈真是越来越不懂礼数了,竟敢这样对待前辈我!”血焰上人发出一阵阴森的怪笑,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哼,前辈?就凭你也算前辈?都一大把年纪了,修为却不过才结丹中期而已,还好意思自称前辈,简直不知羞耻!”周乐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听到这番话,血焰上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原本他以为这位新晋升的金丹修士,要么还在闭关中苦苦修炼,要么早就离开此地云游四方去了。
所以他才敢设计前来此处捣乱,妄图能分到这座坊市的一杯羹,分得这块令人垂涎欲滴的大肥肉。
可谁曾想,不仅好处没捞到,反而自己这边的门人被对方给擒获了,而眼前这个家伙的修为更是以惊人的速度提升到了结丹初期的巅峰境界。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想到这里,血焰上人恶狠狠地瞪向那个被遏制住的黑袍修士。只见那黑袍修士满脸冷汗,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根本不敢抬头与血焰上人对视。
“聒噪!休要逞口舌之利,待老夫亲自出手,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
血焰上人怒喝一声,双手一挥,一团熊熊燃烧的血色火焰骤然出现在他身前,炽热的高温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
只见那血焰上人面色狰狞,眼中闪烁着狠厉之色,竟是直接将杆子捅到了底,大有破釜沉舟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