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么大逆不道,总比有些老瓜皮好,临阵怯战,害得白白折损一金丹真人!”欧阳燕讥讽道。
他的话让欧阳凌脸色一变,不耻的事被揭穿后,面红耳赤起来,半晌过后,只得吭吭哧哧的说道:“还不是你招惹来的这骷髅王!”
欧阳燕凛冽的眼神划过去,顺带放出自己金丹后期的神识,声色俱厉道:“这是家族共同决定的,怎么?你有什么异议!”
感受到那铺天盖地的金丹后期灵压,欧阳凌心中满是恐惧和怨恨。
他只能无奈地将头深埋在一旁,不敢再多说半句。
看着欧阳凌已经屈服,欧阳燕发出一声冷哼,表示对他的不满。
正当他准备开口说话时,突然间,他手中握着的半截类似于权柄的手杖突然闪烁起一丝微弱的光芒。
这丝光芒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欧阳家金丹修士的目光,他们纷纷投来疑惑的眼神。
除了欧阳燕之外,其他三位金丹修士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们充满期待地问道:“难道是廖平师叔的支援已经到达?”
然而,欧阳燕却冷冷地回答道:“并不是........只是一个意外闯入这个世界的普通修士罢了。”
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让周围的人不禁感到一丝失望。
原本就将希望寄托于廖平,结果来的却是一个误入此界的修士而已,顿时让欧阳家的其他修士兴致缺缺,他们纷纷漫不经心地对着欧阳燕拱手后,便纷纷踏步而出了。
此处大殿内唯独剩下欧阳燕一人时,只听见他一个人的嘀咕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然而,这声音似乎并非来自他本人,而是从他的影子里传出的。
随后,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从影子中竟然活生生地剥离出一块黑影,然后逐渐凝实。
可惜的是,只能看见外披的一件黑色长袍的高大修士,透过遮住的面容处,露出两颗阴暗的眼珠,朗朗说道:
“将那人和超控骷髅王的法师,一起引到.........”
后面的声音直接变成了呢喃的低声,想必只有凑近了才能听清。
至于听完高大修士吩咐的欧阳燕,恭敬地从储物戒指内拿出一块用千年养魂木雕刻而成的木匣,将其高大修士的虚影全部收入。
而另一边刚来这里的周乐文,先是确认好自己的方位后,就想着先找到有人烟的地方去,先探探虚实。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人烟聚集的地方一定就有这欧阳家的修士镇守,这是每个家族都亘古不变的,只是这些修士大多数都是灵根低下,没有什么发展前景的罢了。
随着周乐文的神识探出,他突然发现了很是疑惑的一幕。
他看到了一些皑皑白骨的存在,只是这些白骨并非是静止不动的,反而是有目的性的向着某一个方向摇晃着走去。
在周乐文的感知下,这些白骨的背后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黑影,通过这条黑影,这些骷髅才能驱动全身跟着向着某个方向移动。
看着眼前那道消失的黑影,周乐文眉头微皱,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黑影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与修仙世界并无关联,反而更像是来自异域,有点类似于只之前接触过的萨满。
他暗自琢磨着其中的缘由,同时,他腰间的灵兽袋轻轻抖动,一条拇指粗细的细绳瞬间缠绕在了他的手臂上。
仔细一看,原来这是小碧。
如今的小碧已达二阶上品境界,离极品尚有一段距离,但只要它施展本命天赋,即使是周乐文的神识也难以察觉其踪迹,只有当它进入虚空时才会产生些许波动。
周乐文通过心灵感应与小碧交流,小碧兴奋地连连点头,随后跟随着那些白骨一同消失在天际。
数小时后,周乐文经过一番观察和思索,决定乔装打扮,换上一身破烂不堪的衣物,混入一群难民之中,缓缓前行。
这支难民队伍大概只有一百多人,他们面容憔悴,神情麻木,仿佛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当周乐文从密林中走出来并加入他们时,这些难民仅仅是稍微注意了一下他,然后便继续毫无表情地跟着队伍前进。
漫长的逃难旅程使得这个曾经庞大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了寥寥无几的人数,而且每个人都变得冷酷无情。
因为没有修士保护的村庄最终都会变成白骨鬼的食物,这就是现实的残酷。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远方,打破了宁静。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引起了队伍中的一阵骚动,人们纷纷抬头望向道路尽头。
当看清楚来人后,原本麻木的眼睛中立刻闪现出一丝明亮的光芒,这丝光芒迅速蔓延开来,逐渐变得越来越亮。
难民们纷纷让出道路,跪伏在两旁,满怀期待地望着驶近的车队。
“吁.......”
随着车队的缓缓停下,马车外的帘子被轻轻掀开,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中传出:“挑选几个血气旺盛、身体强壮的人。”
听到命令,旁边的护卫立刻回应道:“是。”
之后,打头的附甲士兵翻身下马,透过狰狞的面罩,眼神在难民中游离。
每个被眼神扫过的地方,那些已经瘦骨嶙峋的难民,也努力地挺起胸膛,试图展示出他们最后的那一丝壮硕。
\"你.........你........还有你们,上最后的板车!\"
随着士兵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出,周乐文竟然意外地被选中了。
他跟着另外三个难民,感激涕零地登上了板车。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乐文感到有些愕然,他原本只是想浅浅地接触一下这些难民,没想到却被一个筑基小修给带走了。
随着马车轰隆隆地开拔,那些未被选中的难民们此时都发疯似的跟着车队狂奔。
然而,人的速度又怎能比得上马车呢?
他们只能无奈地看着车队远去,然后再次漫无目的地开始流亡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