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眼见着麦尔丹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心中暗叫不好,赶忙与尔康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两人一同快步向前,挡住了麦尔丹的去路。
此时的麦尔丹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顾得上面前阻拦之人是谁。
当他看到永琪和尔康拦住自己时,想也没想便挥拳打向他们。
然而,麦尔丹毕竟身上有伤未愈,且是以一人之力对抗二人,没过多久,他便渐渐处于下风,最终被永琪和尔康联手制服在地。
“麦尔丹,你冷静一点儿!”
永琪一边紧紧按住麦尔丹,一边大声喊道,并朝着尔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将含香带上马车。
就在这时,小燕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被制服的麦尔丹以及站在一旁的永琪,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
“永琪,你这是干什么呀?为什么要拦住麦尔丹?”
永琪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情着实令他感到左右为难。
若帮助麦尔丹带走含香,不仅是对皇阿玛的大不敬,更是不忠不孝之举,而且一旦此事败露,就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能够安然无恙地度过此劫。
不过好在目前含香的态度还算明确,这多少让他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只要含香本人不愿随麦尔丹离开,那么这场风波或许尚有转机。
“小燕子,你先别问这么多,你和尔康、紫薇一起带着麦尔丹去会宾楼等我,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马上就赶过去。”
永琪语速极快地说道,然后转身看向被制住的麦尔丹,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并没有选择开口向小燕子解释什么,因为他心里非常明白,即便自己费尽口舌地解释一番,小燕子恐怕也难以理解其中的复杂缘由。
此时此刻,最为紧迫且重要之事乃是尽快将含香安全地送回宫中。
毕竟,他们在此处已经拖延了相当长的时间,如果继续这样磨蹭下去,只怕皇阿玛会心生疑虑,到那时可就麻烦大了!
想到此处,永琪不敢再有丝毫迟疑,快步走向停在一旁的含香所乘之马车。
来到车旁,永琪停下脚步,微微躬身,轻声说道:
“香妃娘娘,事不宜迟,我这便护送您回宫去吧。”
话音刚落,只听得马车里传出了一阵带着哭腔的回应声:
“有劳五阿哥了。”
那声音婉转哀怨,犹如黄莺泣血一般,令人闻之心酸。
听到含香如此凄楚的回答,永琪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随后,他转身示意随行之人跟上,便亲自引领着马车缓缓向着皇宫方向行进。
一路上,气氛显得格外凝重压抑,众人皆是沉默不语,唯有马蹄声响彻在空旷的街道之上。
行至中途,永琪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与牵挂,隔着车窗对车内的含香叮嘱道:
“香妃娘娘,关于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咱们最好还是不要向皇阿玛提及为好。”
说完这番话后,永琪静静地等待着含香的回应。
过了片刻,含香那充满哀愁的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
“我知道的,五阿哥,只是....麦尔丹他.....还望你们能够多多劝解于他。”
她的话语之中饱含着深深的无奈与忧虑,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片浓重的乌云所笼罩,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永琪赶忙接口应道:
“香妃娘娘放心,我们定会竭尽全力劝解麦尔丹的。”
一路无话,到了宫门口,含香回宫,永琪则是朝着会宾楼赶了过去。
————————————————
含香脚步匆匆地赶回宝月楼,当她踏入宫门时,一眼便望见坐在厅中的乾隆。
此时的乾隆已然等候许久,甚至正准备派遣人手出宫去寻找她的下落。
“含香,你终于回来了!”
乾隆见到含香归来,原本烦闷不安的心绪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然而,当他注意到含香那挂着泪痕的娇俏小脸时,脸上刚刚浮现的笑容却又迅速沉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闷闷不乐?”
乾隆关切地问道,同时拿起一块丝质手帕,轻柔地擦拭着含香眼角的泪水。
望着眼前楚楚可怜的佳人,他恨不得立刻将其紧紧拥入怀中,给予无尽的温暖与安慰。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般冲动行事,只因他深知自己若如此唐突,恐怕只会令含香愈发惧怕于他。
含香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努力挤出一丝牵强的微笑,轻声说道:
“回皇上,含香没事,只是....只是有些舍不得父王罢了。”
乾隆闻言,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毕竟含香与阿里和卓有着长达十数年深厚的父女情谊,如今骤然别离,难免心生感伤。
想到此处,乾隆不禁也长叹一口气,然后爱怜地借着手中帕子替含香擦拭眼泪的机会,轻轻抚摸着她那如凝脂般嫩滑的脸颊。
他柔声安慰道:
“莫要再伤心难过了,含香,从今往后,朕便是你的依靠、你的坚强后盾,无论发生何事,皆有朕护着你周全。”
含香含泪看着乾隆,而后轻轻的点了下头。
————————————————
会宾楼内人声鼎沸,但楼上的一个房间里,却格外的安静。
永琪匆匆忙忙地赶到会宾楼时,只见麦尔丹正坐在椅子上,他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地包扎好了,白色的绷带显得格外刺眼。
“你们不是说要帮助我吗?不是说是我麦尔丹的朋友吗?为什么不让我带含香走!”
麦尔丹一见到永琪,立刻站起身来,满脸怒容地质问着。
他的双眼瞪得浑圆,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一旁的小燕子见状,也跟着帮腔道:
“是啊永琪,刚刚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要带着含香回宫?明明可以让麦尔丹和含香一起逃走的!”
她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盯着永琪,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永琪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先是看了一眼麦尔丹,然后又将目光转向小燕子,耐心地解释道:
“含香的话你们刚才都听见了,正如她所说,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她身为回疆的公主,代表的不仅仅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