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的声音如同潺潺流水,清脆悦耳,回荡在房间之中。
灵芝小心翼翼的接过画卷,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但还是顺从的点头应道:
“是,皇后殿下。”
接着,她似乎想起什么似的,轻声询问:
“皇后殿下,您是打算将这幅画与金乌灯台放在一起吗?”
听到灵芝的话,陈阿娇不禁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是啊,金乌灯台........
那是刘彻带卫子夫回宫后,因心中对自己怀有愧疚而送的礼物。
想到这里,陈阿娇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她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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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至春暖花开之际,天气逐渐转暖,大地一片生机勃勃。
然而,太皇太后的身体却并未因此好转,反而病痛不断,日益恶化。
就在某个夜晚,当刘彻和陈阿娇正准备就寝时,忽然听到灵芝惊慌失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陛下,皇后殿下,方才长信殿有人前来禀报,说太皇太后突然昏厥过去了!”
刘彻和陈阿娇闻言,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他们急忙起身穿衣,匆匆赶往长信殿。
长信殿内,气氛紧张而压抑。
一群御医围在太皇太后的床前,竭尽全力进行抢救。
过了一会儿,皇太后和窦太主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刘彻心急如焚,不停地的殿内踱步,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而陈阿娇则默默的跪在床边,紧紧握着太皇太后的手,眼中充满了关切和祈祷。
经过一番诊治,御医面色凝重的对着众人说道:
“启禀陛下,太皇太后这是年事已高,身体和五脏六腑逐渐衰退,自去年冬日以来,太皇太后便一直被病痛折磨着,如今骤然昏厥乃是心力不足导致的,微臣这就去拟个药方,只要按时服药,太皇太后不过半个时辰便能醒来。”
太皇太后的年纪已经摆在这里,御医的话虽然说得明白,但也让人感到无奈和悲哀。
如今昏厥过去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年老体衰而已。
然而,正是因为年老体衰,才让治疗变得无比艰难,无药可医。
刘彻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御医的诊断结果,并示意他尽快去开方煎药。
半个时辰后,太皇太后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醒了过来。
她影影绰绰的看着床前的众人,眼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虚弱,但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
刘彻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太皇太后,关切的问道:
“皇祖母,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太皇太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哀家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皇祖母,您可算是醒了。”
一旁的陈阿娇泪眼汪汪,心疼的说道。
太皇太后轻轻拍了拍陈阿娇的手,温柔的安抚道:
“莫哭,娇儿,你现在可是堂堂大汉的皇后,怎么能轻易流泪呢?”
陈阿娇微微低下头,轻声回答道:
“娇儿只是担心皇祖母您的身体......”
太皇太后不禁叹了口气,感慨道:
“唉,哀家这副身子骨啊,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以后大汉的天下,可就全指望你们了。”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年事已高,身体日渐衰败,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但她这辈子也算过得充实,没有留下太多的遗憾。
唯一让她牵挂的,便是大汉的江山社稷以及这些子孙后代们。
一旁的刘彻见状,赶忙开口向太皇太后保证道:
“皇祖母请放心,孙儿一定竭尽全力,将大汉治理得繁荣昌盛。”
太皇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你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变得成熟稳重,皇祖母对你自是十分信任,只是.......哀家心中尚有一事未了。”
刘彻连忙问道:
“何事?皇祖母尽管吩咐,孙儿定当全力以赴。”
刘彻目光坚定的说道。
他如今渐渐的明白了,皇祖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汉,为了他。
他也从一开始的认为皇祖母与自己作对、不愿放权给自己,到后来逐渐意识到并非皇祖母不愿放权,而是自己当时太过稚嫩,难以承担大任。
时至今日,刘彻已深刻领会了太皇太后的一番苦心。
太皇太后缓缓伸出手,将刘彻和陈阿娇的手轻轻交叠在一起,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们俩,皆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后来你们喜结良缘,更是亲上加亲,如今,哀家只盼着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你们二人开花结果,让哀家抱抱重孙。”
这就是太皇太后目前最大的愿望。
曾经,太皇太后只会暗中催促,并不向两人施压,但现在,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刘彻和陈阿娇相视一眼,刘彻从陈阿娇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歉疚和无奈。
这段时间以来,尽管阿娇允许他留在椒房殿过夜,但他们只是穿着衣服睡觉,并未发生夫妻之事。
“皇祖母放心,娇儿会努力的。”
刘彻正踌躇着,突然听见陈阿娇轻声开口说道。
他不禁惊讶的望向她,只见陈阿娇静静的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太皇太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轻轻的拍了拍他们的手,说道:
“如此甚好,哀家便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这时,御医端来了一碗汤药,太皇太后在众人的搀扶下艰难的坐起,然后接过汤药,缓缓喝下。
那苦涩的味道让她皱起了眉头,但她还是坚持将药液全部吞下。
喝完药后,太皇太后便又无力的躺下休息了。
“好了,大半夜的折腾你们一遭,都快回去休息吧。”
太皇太后挥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众人见状,也纷纷退出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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