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为难的皱了皱眉,
这样的事情,的确难办。
“这个秦享民,他的主子都已经暴露了,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乱晃个什么劲儿呢?”
“如果我是他的话,顾砚钦被抓进监狱,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回到南非那边,就算这边回不去,也绝对要将消息尽快传到贝尼斯家族那边。可是这两件事情,他都没有做,反而是在A城到处乱窜?”
阮眠这样的猜测并非没有道理。
因为秦享民一旦将顾砚钦被抓的消息传回南非,那么贝尼斯家族那边一定会有所行动,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中了顾闻洲放出的烟雾弹还不自知。
张韬摸了摸下巴,
“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只是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秦享民乱窜却不走,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
他跟在顾砚钦身边,自然知道自己周围到处都是险情。
A城的危险性更是明显的很,但他依旧选择乱窜……
问题在两个人的讨论之间变的越来越复杂了。
阮眠突然想到了曾经在贝尼斯家族做过事情的孟晴晴。
“张韬,我们能不能寻求晴晴的帮助?毕竟她比我们里面的任何人都了解那个家族!”
张韬默默的敛起眸子,
“夫人,我……原谅我的私心作祟,晴晴在那个地方受了太多的苦,我不想让她再回去受罪,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连想都不要想起。”
曾经的两个人站在了对立面,现在的孟晴晴却背叛了她的立场,来到了张韬身边。
这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崩塌了的信仰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牺牲。
张韬又怎么能让孟晴晴继续承受伤害呢?
“这样的话……那我们慢慢想办法吧。”
“你抓秦享民需要人吧?我们封家的人多的很,一会儿我派人过来听你调遣。”
阮眠从张韬的书房离开,总觉得自己除了派人过去之外,还能做点儿其他的事情。
就比如,查一查秦享民的生平,看看这家伙究竟在找什么?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就很有可能分析出秦享民的落脚点,这样张韬抓人也就变得容易不少。
阮眠回到一楼的客厅,苦思冥想着自己还能做点儿什么,却发现向来不喜欢穿衣打扮的孟晴晴此时竟然整装待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即将出门。
“晴晴,你这是?”
她有些惊讶的问道。
要知道,自从这两个人从南非回来,孟晴晴的注意力就一直集中在张韬身上。
哪怕是现在张韬好了很多,不需要像之前那样,在医院贴身照顾,她也从未离开过。
可是此时的她,收拾的这样利落,明显是要出门。
“啊,我出去一趟,转一转,散散心。”
不知道为什么,阮眠看到孟晴晴的脸色竟然有些苍白。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她赶紧凑上前去关心道,还不忘记提议,
“需要我陪你去吗?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她闲赋在家的时间太长了,长的脑子已经钝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干点儿什么。
或许真的需要跟小姐妹一起出去逛逛街,散散心,才能找回自己的状态。
却不想,阮眠的主动提议却遭到孟晴晴的拒绝。
“不用了,我想自己出去转转。”
看着孟晴晴眼底的惆怅,阮眠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小姐,我就是突然的心情不好,你不用担心。可能是因为……太闲了。”
从前的孟晴晴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任务,回到封家之后,任务没有了,工作没有了,她唯一的重心放在了张韬身上,可是现在张韬已经恢复了健康,也不需要她了。
她需要安静一下,找回属于自己的价值,不然就只能活在迷茫和自我否定当中了。
阮眠没有坚持。
成年人是需要一些属于自己的时间的。
自己不能因为跟孟晴晴关系好,就剥夺了她应该有的独处时光。
“那……小心一点。”
她拍拍孟晴晴的肩膀,目送她离开。
许若雅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离开封家。
记忆中,有许若雅在的地方,总是热热闹闹的。
现在只剩下阮眠一个人待在封家,看着空空荡荡的别墅,她还真是不习惯。
脑海中,秦享民这个名字一直在萦绕着。
阮眠心里的想法变得愈发强烈。
突然,她拿出了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雪狼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了出来,
“小团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别叫我这个了好不好?”
阮眠有些羞耻的说道。
从前她跟雪狼是完全不认识的两个人,他这样叫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她已经跟雪狼见过面了,也知道这家伙的名字叫严羽行,而且两人在互相表明身份之前,还在那样尴尬的情况之下见过。
“哈哈哈,小团子害羞了!”
严羽行一点儿不拿自己当外人,调笑起来毫不顾忌。
他知道,阮眠不会因为开玩笑而生气。
事实上,阮眠也真的不会生气。
她喜欢这种感觉。
那种身边明明有一个人,却依旧可以肆无忌惮的感觉。
“好了,言归正传,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有事请你帮忙的。”
阮眠不想听这家伙的调笑,也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直接开门见山。
“顾砚钦身边有个叫秦享民的人,我想知道他的生平资料,最好还有行踪。”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严羽行的实力阮眠清楚得很。
查一个人而已,对于严羽行来说容易得很。
“秦享民啊,”
严羽行感叹一声,“这个人我最近还真关注他了。也是个可怜人。”
他是依靠贩卖私密消息为生的,所以业内稍微有点儿名气的人,都是他关注的对象。
关注秦享民不是因为他多出名,而是现在顾砚钦身价上涨了不止一倍,他身边人的价码也跟着水涨船高。
“小团子,秦享民家境非常不好,母亲年过七十,卧病在床二十多年了,好不容易娶了一个贤惠的妻子,生下个孩子还是脑瘫,真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