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丁燃不再说话,继续开着车。
此时高敏也不再说话,而是一只手托着下巴,正上下打量着丁燃,带着有些欲望的眼神,让丁燃觉得很不舒服。
丁燃将车在门口停了下来,看着高敏下车走了进去。他也下了车,扯了扯领带,走到一旁的草丛里,一只手扶着树木,开始呕吐。
他今天说的话有些多,他讨厌说这么多话,尤其还是和高敏说话,让他觉得更加的不舒服。
不过,但愿她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但愿她真的已经放弃了最初的打算,但愿她真的放弃了要对锦瑟做的事。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他不能说的太明显,那样只会适得其反,他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希望真的有用。
但是,她最后说的话,是认真的吗?今天可是她和老板的新婚之夜,虽然有了不好的插曲,虽然也知道蓝玉烟不会和她同房,但是转而考虑自己,她是认真的吗?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抓住了蓝玉烟,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放弃?他们之间的事才刚刚开始而已,她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才对。
一想到这个,他就再次觉得一阵恶心,再次干呕起来。
高敏走进别墅,直接朝锦瑟的房间走了过去,陈玉瑛已经知道了她的到来,站在门口等着她。
今天不是她和蓝玉烟的新婚之夜,她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
虽然带着疑惑,但是他却没有问出口,只是按照高敏的要求打开了门,跟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锦瑟从回来之后就直接躺了下来,但是却一直都没睡着,而是在不停地想着白天的事。他们在偷腥,他们在蓝玉烟的婚礼上做着不耻的事情,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很恶心,但是却并不拒绝。她甚至并不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很恶心的事。那本来就是属于她的男人,只是被她用卑鄙的手法抢走了而已。她丝毫没有觉得愧疚,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她甚至还在遗憾着时间短暂,她在怀念着那场温存,她闭着眼睛,缩在被子里,慢慢的回忆着,她想记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不想忘记。
她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便立刻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在看见进来的人时,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
在新婚之夜却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你睡着了么?”高敏笑着问道,走到离锦瑟隔着几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嗯,睡的很好。”锦瑟笑着说道。
“你睡的着吗?”
“为什么睡不着?”
“今天可是我和蓝玉烟结婚的日子,你难道不该彻夜难眠吗?”
“有必要吗?即使我彻夜难眠我又能改变什么呢?还不如睡个好觉。”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了吗?”
“我的想法有用吗?”
“没用。”
“不过,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吗?你怎么舍得这个时候离开他?”锦瑟故意说道。
高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阴沉下来,她直接扯掉了一直围在脖子上的丝巾,露出了鲜红的指印。
锦瑟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她不自觉的下了床,朝高敏走了过去,她想要看清她脖子上的东西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一直站在高敏身后的陈玉瑛也不自觉的往旁边走了走,在侧面的位置看见了高敏脖子上清晰的指印。他立刻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却不确定是否真的如此。
“看清楚了吗?知道这是谁的杰作吗?”高敏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只是这次的笑容和刚刚进来的笑容完全不一样,让人觉得有些疯癫的感觉。
锦瑟看着她,一时无言,高敏脸上的表情就足够说明了答案。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吗?你看到这个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呢?”高敏已经离锦瑟只有一步的距离,她直直的盯着锦瑟,眼睛里放出的光看得锦瑟汗毛直立。
“你想做什么?”但是锦瑟的身体却没有动,回看着她的目光。
“我本来是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对你的,但是来这里的途中我改变主意了。”
“所以呢?”
高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抬起手,掐住了锦瑟的脖子,将她往床边推去,将她直接推倒在床上,双手用力的掐着她的脖子,嗓子里发出诡异的笑声。
锦瑟没有反抗,而是任由她掐着自己的脖子,脸色变得越来越白,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够了。”陈玉瑛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发现高敏似乎并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而锦瑟也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他才冲了过去,抓住了高敏的手,将她从锦瑟的身上拉开,挡在她和锦瑟的中间。
“怎么?你也心疼她?难道你也爱上她了吗?”高敏大声笑着。
“你该回去了。”陈玉瑛没有理会高敏的话,严肃的说道。
“无论你在哪里,都会有人保护你,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好?你是不是很享受被男人包围的感觉?”高敏继续说道。
锦瑟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视线直直的看着天花板。
“你真的该走了。”他说着抬手朝摄像头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人走了进来,站在了高敏的身后。
“你真的厉害啊,才来这多久啊,你就已经把这个人给搞定了。我真是小看了你的本事,要不要我回去和蓝玉烟说一下,说你已经有了新欢了?你脖子上的那些新鲜的印记是不是就是这个男人给你种下的?看来根本就不需要我动手了嘛?”高敏仍然肆无忌惮的说道。
陈玉瑛有些疑惑,他转头看向躺在那里的锦瑟,视线慢慢聚焦,然后清晰的看见那些红色印记,看上去很清晰,明明是新鲜的。他有些吃惊的看向锦瑟,而此时的锦瑟已经闭上了眼睛。
“将她带出去吧。”陈玉瑛收回视线,他现在已经不想听高敏在这里发疯了,他有着很强烈的不安的预感。
“锦瑟,我告诉你,没人能够保护你,只要你还在这里,之后蓝玉烟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会加倍的还到你的身上,所以你就祈求他能对我好点,否则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高敏的话刚说完,就被拉了出去,关上了门。
锦瑟仍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玉瑛也走了出去,看着高敏被送出了别墅外,才转身走回了锦瑟的房间。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该和我解释一下了吧?”陈玉瑛站在锦瑟的床边,直接将她拽了起来。
“为什么不让她直接掐死我?”锦瑟睁开眼睛看着他,嘴角挂着微笑,眼神有些疯癫。
“怎么?你是真的疯了?”
“还不如疯了好。”
“到底怎么回事?你身上的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直接拉开了她的领子,露出了里面的肌肤,她的皮肤很白,那些痕迹就显得更加的清晰。
“你觉得呢?”锦瑟笑着。
“我没心情和你在这浪费时间。你今天是不是和他见面了?”陈玉瑛松开了手,厉声问道。
“对,我和他见面了,我们还做爱了,就在那个房间里,就在你们的隔壁,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你个疯子!”陈玉瑛再次抓住了她的衣领,厌恶的看着她,“真是让人恶心。”
锦瑟只是笑着看着他。
“我以为你的脑子这段时间会变得正常点,没想到变得更疯了。他怎么会知道你在那里?你是怎么和他联系的?是谁在帮你?说!”
锦瑟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笑着。
“你真的不说吗?你不说的话,我们的手段很多,会让你说的。”
“你最好弄死我,弄不死我就算你们输。”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去找简一弦,你不是一直很在乎他吗?一直都在保护他吗?那我就去问他,看看他能不能告诉我点什么。”陈玉瑛松开了锦瑟,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别动他!”锦瑟终于停止了笑声,眼神也冷静了下来,看向陈玉瑛。
“怎么?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陈玉瑛转身看着她。
“我不知道。”
陈玉瑛立刻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真的不知道。”锦瑟立刻追了上去,“我见到他的时候也很惊讶,我真的不知道。”
“你没问吗?他没告诉你吗?”
“没来得及。”
“你觉得我会信吗?你在那个房间一个人可是呆了很久,你说谎也编的好点。”
“没有多长时间,他在那里,他还得回去准备婚礼,以免被人发现。”
“哈,也就是说,你们就一直在干那种事,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锦瑟点了点头。
“哈,你当我是傻子吗?”陈玉瑛捏住了锦瑟的下巴。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你自己都不觉得恶心吗?在别人的婚礼前和别人的丈夫干这种事,你自己都不觉得羞耻吗?我知道你疯,但没想到你这么疯。”
“他本来就是我的,是她抢走的,我有做错什么吗?”锦瑟拿开了他的手,走回床边坐了下来,脸上再次挂上了笑容。
“我说你怎么会突然间想要见他,看来是早就计划好的,你们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吧?在离婚那天,你们就已经计划了这一天了吧?你以为你们这么做那个女人就会这么轻易放弃吗?”
“你没听清那个女人的话吗?她好像并不知道。”
陈玉瑛这才想起她说的话,她好像真的不知道。
“那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到底是谁在帮你?”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必要骗你。反正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最后一次了。”
“你少在那骗我了,谁知道你们又在计划着什么。告诉我,到底是谁?”
“不知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全都忘掉,所以,这些很重要吗?”锦瑟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陈玉瑛看着她,如果其他的都是谎话,但至少这句是真的。要不了多久,现在发生的事情她就会什么都不记得,即使她和蓝玉烟计划着什么,她到时也记不住了,但是,今天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在帮他们,否则他不可能轻易找到那里的。
“我会找到那个帮你们的人的,并且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的下场不会很好。”陈玉瑛说完就走了出去。
锦瑟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墙面出神,她的确会很快忘掉这件事,但是陈玉瑛也怀疑的没错,应该是有人在帮他,即使是丁燃跟踪了,也不可能知道具体的房间号,也不可能刚好安排的是蓝玉烟容易进入的房间,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
难道这里真的有蓝玉烟安排的人吗?
丁燃看见高敏被里面的人送了出来,便立刻走了过去。
“走,去酒店。”高敏直接说道,朝车上走去。
丁燃没有说话,直接上了车。
在车开出了一段距离之后,丁燃才开口说话。
“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我说去酒店,听不懂吗?”高敏吼道。
“你没必要这么惩罚自己,你这么做只会伤害自己,伤害不到其他人的。”
“我是在惩罚自己吗?我是在报复他,他能做的事,我一样也可以做,并且在这样的时间,我要让他以后没脸见人。”
丁燃将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她。
“你该冷静一下,我知道你很爱老板,你不该冲动做这样的事,以后你会后悔的。”
“怎么?你是后悔了?不想和我做?觉得我配不上你吗?”高敏说着抓住了丁燃的衣领,瞪着他。
“如果你想让老板接受你,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绝对不是这种办法。这种方式只会让他离你越来越远。”丁燃冷静的说道,直视着她的眼睛。
“真的有办法?”高敏的手不自觉的松了下来,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万事都有办法的,我不是说我会帮你的吗?”
“你真的肯帮我?为什么?”高敏松开了手,仍然有些怀疑。
“为了一个女人。”
“女人?谁?”
“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