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有发现拐角处藏了人,感慨着这个异世界风险小,收集物资十分比较轻松。
“而且不用死太多人,等回去能过个好冬。”
另一个人笑着点头,“可不是,我现在都有点不舍得走了,别的不说,这里的食物比荒原上的沙子都多!”
他感慨道:“要是能留在这里……”
要是能留下,谁还愿意回去累死累活挣贡献值,然后换取些难以下肚的食物?
“嘘!”
谁知他刚说完,斑秃男就用手捂住他的嘴,紧张的环顾前后。
“这话可不敢乱说!要是被别人听到了,你会没命的!”
“唔,唔唔!”他挣扎着表示知道了。
松开手后,两人保持着沉默往前走着,没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然而就在即将转弯的时候,他突然轻声问道:“大哥,你比我入队早,跟着队长跑了这么多次异世,就没见着一个心动的?”
虽说每一个异世的灾难都不同,有些的确会团灭,但他瞧着这个看上去是可以活下去的。
这样的情况不可能只存在一次吧?
难道以往就真的没有来异世的孤家寡人?就像他,他就觉得在哪没啥不一样,如果到头来都是死的话,好歹这边能吃饱了……
在他们身后,安酒的目光深沉,紧盯着面前两人。
她的身体紧绷如弓,似乎下一秒就会迅厉地扑上去。
——但她暂时没动。
“咳,”斑秃男掩着嘴,凑近他小声道,“我只和你说,你别告诉别人……我劝你还是别有这种想法,因为必死无疑。”
男人不信,“怎么可能,这里虽然危险,但小心些也是可以避开的——”
“不不,和异世没关系。”
“那是……”
斑秃男似有若无的往下瞟了一眼。
男人秒懂,“你的意思是——”
“不,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别误会!哎呀,居然走了这么远,我们该回去了,不然出什么意外,咱俩可担不起责任。”
斑秃男搭着他的肩,赶紧转移了话题。
“能有什么人——”男人猛地瞪大眼睛,“屮!”
什么时候这边藏人了?!
两人慌忙分开,然而距离极近,又来势汹汹,还未等从兜里拿出武器,率先反击的斑秃男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他重重砸上后面的篱笆墙,等从地上抬头的时候,只见那人仗着身小动作灵活,手臂十分灵活的缠绕上同伴脖子。
寒光一闪,血线飚出。
同伴瞬间没了声息。
斑秃男心下大惊,知道这是碰到硬茬子了,自己的三两下根本不够看的,他忙爬起身,边逃边大喊着叫人。
“队长有人杀进来了!快带人回来啊!”
安酒松开尸体拔腿就追,她本以为对方怎么也会冲过来反击,便先解决一个,没想到这人打都不打,转身就逃。
担心他的喊声惊动很远处的悬浮地,她瞄准后将刀用力甩飞出去。
锋利的匕首在空中高速旋转,银光仿佛一道光圈,划着优美的曲线,直接扎进男人的后心。
他顿感吃痛,身形避免不了的停顿了下。
然而就是这么一瞬间,安酒逼近到眼前,男人见已经逃不掉,只能忍痛迎上。
“我看你是找死!!”
他对着安酒暴喝,试图用这种方式哄骗住,让安酒失神。
安酒空荡荡的右手倏然出现一根橡胶棍子,对准他的脑袋就打了上去。
斑秃男偏头躲开,不小心牵扯到身后的伤口,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
可就在这时,那根棍子在空中转变了方向,猛地打在他毫无防护的腰肋处——这可是最吃痛的地方。
他眼前一黑,难以忍受的疼痛使他差点昏厥过去。
安酒乘胜追击,手中的棍子挥得在空中留下残影,顺着他弯腰的动作,握着刀把抽出,彻底收割走声息。
外面的人有可能已经听到了动静,说不定正在赶来的路上。
安酒把刀身擦抹干净,连同橡胶棍子一起收进空间,至于之前收走的那个人,丢出来和他们作伴。
她不再耽搁时间,抓紧往两人来时的路跑去。
绕过两个弯后,眼前忽然出现一片极为空旷的场地。
而在那正中央的位置上,堆放着黑亮黑亮的煤炭。
安酒眼前一亮——这一看就是精煤!
热值大,耐烧!
是最完美的过冬物资!
安酒将空间整理出一块专用区域,准备过去收煤。
可抬起的鞋底却滴下了几滴水。
这里怎么会有水?
安酒疑惑的看着不知何时淌到脚下的水流,顺着往后看去,发现整条小路都被水给蔓延了。
可刚刚地是干的……
这时一种奇怪的咕哝声从高高的篱笆墙后传来。
她循声抬头、抬头、再抬头!
居然看到一面超级宽广的水球快速向这里吞噬过来,粼粼的表面折射出七彩的色谱!
无声、快速、仿佛泰山压顶般向她碾压过来!
一瞬间,安酒头皮都立起来了。
跑!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身后有股力量把她往后吸,直到听到篱笆墙剧烈抖动出的哗哗动静,才知道情况远比她想得更危险。
她甚至连收煤的余力都没有,拼尽全力往前跑。
迷宫小路曲折,看似现在是在远离,转过弯发现水墙已经将路吞噬了一半。
安酒急忙刹车,转头跑到篱笆墙前面,用刀疯狂砍、割枝杈。
短短几秒后,她感觉到身后的书包被水包裹住,像被吸盘紧紧吸住,根本动弹不了分毫。
她当即把胳膊从背包带里抽出来,屈身硬挤在砍出来一点空隙的篱笆墙里。
还不等她固定好身形,脸上一凉,整个人连带着篱笆墙,顿时就被水球给吞噬了。
除了刚开始轰的水流声外,耳朵什么都听不到,从鼻子涌出的两个空气泡泡,随着篱笆墙的摇晃,被卷起在安酒面前乱飞。
安酒屏住呼吸,眼睛半阖,看着这片被水包裹住的迷宫世界。
水球里不分上下左右,没有重力,什么东西都在乱飞,包括之前的那堆煤,拖着长长的黑线,在篱笆里撞来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