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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安酒拉长声音,不纠结这种事,“你继续往后讲吧,你俩跑出厨房了?”

冀珍珍暗戳戳摸着有点发热的耳朵。

“你怎么知道?!”

安酒露出礼节性的微笑,“我还知道你很可能是托这大哥的福,苟到最后,活着回来了。”

“我曹?!”

这次冀珍珍真的蹦起来了。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奶奶眼底掠过诧异,显然和冀珍珍一样,深有同感。

对上她们满是疑惑的眼睛,安酒如实说道:“都是猜的。”

“不可能!”冀珍珍第一个反对。

安酒:“好吧,是你突然红起来的耳朵告诉我的,假如只见过这一面,你悸动什么,肯定是后面还有接触,大胆猜一下,你被他带飞了。”

能让她忽略求生,产生异样心思,只能是生命得到保障,不用过分担心危险突然降临。

人嘛,都慕强。

而根据冀珍珍的讲述,当时的异世界正在进行祭祀。

厨房不可能离祭祀点很远。

甚至外面的人更多。

其实待在厨房是个不错的选择。

能把他们逼出去,只能是厨房没有好的藏身地点。

这点从主厨进来的时候,他们藏在摆放碗盘的地方可以看出。

趁着没人,抓紧时间转移。

冀珍珍重新坐下,“你说的对,就是这样,厨房虽然大,但是一眼就能看完,很不安全。”

她跟在那个人身后溜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是她从没见过的模样——

天空被肉眼可见的半球包裹起来,所有看到的建筑物都是平顶,中间立着一个圆球状的东西。

视野里全都是白色,没有其他的色彩。

也看不到任何植物和花朵。

冀珍珍不明白厨房里的食材都是从哪来的。

可她没有思考的时间,视网膜上仅留下那个男人的残影。

她紧追了上去。

并在后悔为什么没把厨房里的东西都收进虚拟手表里。

她坏心思的想,反正也不是自己吃,只要能换贡献值就行呗。

但现在再返回厨房已经不现实。

“我跟在他后面躲进一间房子里,那屋子可真整洁啊,除了一张床以外,啥都没有,比咱这儿还穷。”

冀珍珍啧嘴摇头。

那个男人一回头看到她,眼底闪过吃惊。

但却没把她赶出去。

“保持安静,不要出声。”

冀珍珍吞了口口水,点点头。

屋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换气窗,男人谨慎地往外看。

冀珍珍守在门边,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总是经过人,但是他们走路是啪嗒啪嗒的声音,就像……鱼鳍在泥上拍来拍去的动静。”

她形容的很精准,安酒一下就有画面感了。

冀珍珍掰了根干柴枝,拨动快燃烬的草木灰,继续往后说:“然后我们就在房间里待着,胖子主厨说马上要开始祭祀了,可等了好久也没见开始。

“但是吧,房间里陆陆续续多了好几个人。”

安酒刚准备开口问,就被她抬手制止住。

她起身轻声走到门边,探头出去往外面看去。

等了一会儿后才又坐回原位。

见她这样谨慎,安酒便知道,她接下来说的话,很可能是自己不知道的新消息。

“那些人进来的时候,看到我的一瞬间是有敌意的,他们想杀了我。”

冀珍珍攥紧枯枝。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制止,我恐怕就死了。”

安酒皱了眉头。

不太对,就算是这种程度,冀珍珍也用不着做出刚才的举动。

异世界里狙杀同类,不是新鲜事。

还没达到怕有人偷听墙角的地步。

这时冀珍珍抬头,眼神中带了些恐惧,说出重点:“我偷听他们说话,发现他们不是蜂巢的人。”

“什么意思?”

她吞咽口水,“在咱们的理解中,外面全是荒原,一个人都看不到,只要外出就生活不了,对不对?”

安酒点头。

“不是,”她哭丧了脸,“除了咱们的蜂巢以外,还有一个蜂巢——可能他们不叫这个名,这不重要,重点是咱们不是唯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

安酒的心重重跳了下。

她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

“他们是怎么说的,你为什么会这么推断?”

冀珍珍回忆:“有个块头很大的男人,他走进屋直奔窗口,可经过的时候,突然出手攥上我的脖子……”

那人手劲很大,直接把她从地上拔了起来。

冀珍珍能听到颈骨嘎嘣嘎嘣地响,血液涌上大脑,眼前发黑,她无法呼吸,耳朵里也嗡嗡作响。

声音像穿过水面传进耳朵。

“队长,怎么收留其他集团的人?弄死得了。”

其他人:

“对,咱们的人也没少被他们集团的人灭口,凭什么留着她!”

“之前进来的时候我就想动手了,要不是队长拦着,她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你们别为难队长,说不定队长留着她有用。”

“放下。”

冀珍珍身体软趴趴的落在地上。

氧气重新钻进鼻孔,充盈起肺部。

她咳嗽着拼命呼吸,迟钝的反应过来。

自己居然活下来了。

块头男一脚踹在她肩膀,凶狠道:“滚一边待着去。”

冀珍珍顺着这股力气,连滚带爬缩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那些人不再理她。

“现在想想,”冀珍珍悔道,“当时怎么就头昏了,偏偏跟着那个队长进一间屋子里!差点就没命了!”

安酒:“一时的鬼迷心窍?”

冀珍珍:“或许,但是,不应该啊,我防范心理挺重的,但那位队长给我的感觉……就是,反正就防备不起来,无意识就信任了。”

之后她时刻找机会往外跑。

但那些人盯得紧,甚至连每晚变换房间住处的过程,她都被盯得死紧。

冀珍珍根本不敢有动作。

而对方也一直以为队长会在紧急时刻,把她丢出去探路。

但……

一直到最后一天,她都好好活着。

甚至,在吃饭的时候,那位队长还不忘给她丢一份吃的。

冀珍珍:?

冀珍珍:!

对方的队员们:???

搞不懂一点。

这种好运一直延续到突发情况出现的那一刻。

当时她正在啃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