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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凑近,耳语道:“这人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

安酒立即摇头,态度坚决的反对。

“那就是普通朋友咯?”

“差不多,但也没那么熟。”

“我再问你,他喜欢什么类型?”

安酒看着瞅着溥淮直扭捏的王哥,断定他是在问溥淮的性别爱好。

这……她怎么知道?

半天没听到她回答,王哥抽空回头,就看见一张略显纠结的脸。

他一梗,“得,知道了。”

王哥给安酒递了个眼色,示意她慢点榨油,自己则围着溥淮转。

“帅哥你在哪高就啊?有没有兴趣在我手底下工作?”

这人轮廓硬朗,身材高大,略显宽松的衣服下一看就知道是宽肩窄臀,刚好是他最喜欢的那一款——有劲儿!

王哥越看越满意,身子也越贴越近。

他一个四等公民,看上个最低等的公民,那可是偷着乐去吧!

自己当初也是这样爬上来的,回头帮扶一下小年轻,也算是不忘本。

安酒忙里偷闲,悄悄抬眼看,只见溥淮眼神越来越冷,回想起昨晚自己被花式甩进沙发,就不免为王哥捏了把冷汗——

平时挺聪明个人,怎么一遇到美色就把持不住,丢了理智?

忽地,她浑身一凉,鸡皮疙瘩猛地窜起。

——溥淮用眼神杀她。

溥淮:怎么不早说你领导是个变态。

安酒:你不也……没问嘛……

溥淮:你很好。

安酒:┭┮﹏┭┮谢。

溥淮不悦地抿紧嘴唇。

等王哥再一次没分寸的靠近时,他出手了。

捏住对方的肩膀,一推一拽,利用巧劲直接卸下关节,然后手指抵住他的额头用力一怼。

王哥噔噔噔往后退步。

两只胳膊就像风中的旗帜,软趴趴的随动作飘扬。

“!”

王哥瞪大了眼。

他低下头,难以置信的发现双臂失去控制。

紧接着,迟来的痛感像电钻钻进了他的大脑。

“啊!”

“再喊,我把你下巴也卸下来。”溥淮狠厉道。

他欲出手,却看到王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着实没有下手的地方。

“滚!”

王哥见他如此凶悍,二话不说就动手,不由浑身颤抖,却还强硬着说:“把我胳膊安上去!不然安酒明天你就别想再来这儿上班!”

安酒:“?”

“王哥,我不会安胳膊。”

王哥疼得满头是汗,脸色刷白,他觑了一眼溥淮,对方眉眼阴沉,极度嫌弃的神情看的他心头一梗。

他只能再次找上安酒这颗软柿子。

“安酒,无论你想什么办法,都得给我把胳膊安上去。”

背对溥淮的他,对安酒疯狂挤眉弄眼。

“……”安酒抬眸,溥队长脸色不太好看啊,她不想过去触霉头。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溥淮冷淡开口:“草籽什么时候能榨完?”

“马上!”

安酒加快捧草籽的速度,低头不看王哥欲哭无泪的眼神。

借溥淮的势,顺便给自己也出了口恶气。

还是让他多疼一会儿吧。

挺爽的。

王哥默默把溥淮的样貌记在心里,身体的剧烈疼痛使他由爱转恨。

给脸不要是吧,还真当自己是根葱?

楼下长得好看的多了去了,哪个不是求着要倒贴?

好好好……

想他一个四等公民,收拾个六等公民,这还不容易吗?

安酒把所有草籽都倒进机器里,然后装好油渣饼,一并交给溥淮。

身侧,王哥眼神复杂,语气听起来不大痛快,“安酒,我刚刚说的你还记得吗?别忘了我才是你的领导!”

溥淮掀起眼皮,眼神冰冷地警告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安酒。

“一天给你多少薪水。”

“40。”

“我给你三倍,下班。”

“?”

安酒怀疑自己耳朵受潮长了霉菌。

不然她怎么会听到《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经典语录?

“很难理解?”溥淮平静得过分。

可安酒却从他眼底读出了,‘再多犹豫一秒,就别怪晚上开授新课’的意思来。

她哪敢迟疑,当即脱了工衣站过去,表示和他是一伙的。

“安!酒!”王哥咬牙切齿中带了丝慌乱,“明天你不用来了!”

溥淮拿起衣服反手砸在他脸上。

“乱吠什么?走,明天的薪水我也三倍付给你。”

在顾客和工友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榨油坊。

等离得远了些,安酒幽幽叹了口气,“溥队。”

溥淮和她错开一两个身位,走在前面,听到她喊他,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听着已经完全没有了怒气。

“嗯。”

“你刚才……很冲动,据我对你的了解,这不是你的性格,你,”安酒琢磨了下用词,“给我的感觉,你不想让我在那工作,为什么?”

刚刚是觉得他的行为很帅,有种给她撑腰的爽感,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溥淮的行为整个都很怪。

昨天刚和他说起工作的事,今天他就出现在坊里。

安酒从没见过他有外出收集过草籽,那他今天拿出来的,又是从哪弄来的?但这件事还能以他从别处搜集来的做解释。

再说起王哥,他的性好是男是女,溥淮如此聪明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吧?

就当是真没看出来,他的反击也有些用力过猛,像是逼着王哥生气。

最终的目的,是她被开除……

溥淮到底想干什么?

安酒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心中逐渐浮出一个想法——应该还是和那晚回来太晚有关。

在某种程度上,自己的莫名晚归,使他误以为和他在做的事起了冲突。

他为了排疑,亲自到这里来试探……

安酒的心重重跳了下。

恰好这时溥淮停住,轻轻叫她。

安酒只得抬起头来。

他的瞳仁对准了她,里面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可他的声音是温和的、淡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安酒,不要过度解读我,对你没有意义。”

“我刚才的所作所为,和你没有丝毫关系。”

“给你付薪水,只是不愿看你辛苦得到的工作,因为我而丢掉,而失去一笔贡献值。”

“如果是因为这点让你起了心思。”

“我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