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说啊?我每次都会留一瓶备用的,好了,以后注意点!”老板娘柳眉倒竖,怒容满面,一边气急败坏地大声叫嚷,一边动作粗鲁地从兜里掏出磷霉素钙,狠狠朝男人砸去。那表情凶神恶煞,仿佛要将男人生吞活剥,吓得男人脖子一缩,身子都矮了几分。
“泻立停那玩意可能不好使,也可能放少了。多放两片估计就没事了。”男人低垂着脑袋,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嗡嗡,眼神中满是惶恐不安,像只受惊过度的兔子,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似乎在等待一场狂风暴雨的肆虐。
“你懂个啥!泻立停是你上回拉肚子吃好的。它能和磷霉素钙一样吗?”老板娘眼睛一瞪,目光如刀般狠狠剜向男人,脸上写满了深深的嫌弃,声调陡然提高八度,“再说了,这能乱放吗?万一出了事,咱们这生意还怎么做?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男人一脸迷茫,可怜兮兮地问道:“老婆,那到底有啥区别呀?”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做错事满心委屈却又不敢申辩的孩子,声音里带着颤抖和小心翼翼,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招来雷霆之怒。
“区别大了去了!磷霉素钙可以预防拉肚子,泻立停是已经拉肚子了才吃的。还有,在外面别叫我老婆,你就是个打工的。傻了吧唧的,什么都不懂!”老板娘没好气地说道,话语里满是责备,声音尖得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让人听了心里直发颤。
俩人收拾完早餐摊,推着大倒骑驴,一路上吵吵嚷嚷。
“收摊了,怎么这么晚才收摊。”
一个声音传来,老板娘抬头一看,原来是龙海拿着好几包纸尿裤正站在马路对面高声喊道。
“卧槽,他也没事啊,他媳妇炸瑶啊。”男人小声嘟囔着,声音虽轻,却还是被老板娘敏锐地捕捉到。
老板娘赶紧对龙海摆了摆手,神色慌张得如同见了瘟神,一句话不说,推着车就脚底生风匆匆离去,那脚步快得仿佛身后有恶鬼穷追不舍,恨不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龙海看着远去的早点摊,无奈地嘟囔着:“今天这是咋了,被城管追了?”说完,他摇摇头,落寞地转身回家,那背影孤独又无助,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每一步都透着深深的失落与迷茫。
周慧敏抱着小水回到家,打开包裹小水的毛毯,满脸温柔,轻声细语地说:“宝贝冷没冷呀,妈妈今天厉害吧。”
“呵呵,这样也行。”小水心里默默想着,嘴上乖巧地“嗯嗯”叫着,哈哈笑着,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让人的心都要化了。
龙海走进屋说:“卖早餐的那个老板娘,今天不知咋回事,我喊她,她不搭理我,一溜烟跑了。”
“理他们干嘛,我刚下楼让他们赔我纸尿裤钱了。”周慧敏不以为然地说道,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他们给了?”龙海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给了,200 元,厉害吧。”周慧敏说道,下巴微微扬起。
“卧槽,豆腐脑以后不能吃了,有猫腻啊。”龙海皱起眉头说道。
忙忙碌碌、稀里糊涂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张慧米和保姆虹姐拎着大包小包急匆匆赶来。周慧敏正抱着小水,看到张慧米,小水兴奋得手舞足蹈,欢快地叫着:“哈哈哈。”
张慧米也高兴地说:“奶奶身上凉,一会抱抱你噢。”
周慧敏却满脸不屑,撇撇嘴说:“妈妈,你们放心,我能带好小水和小觉的。”
“好好好,妈相信你们。妈不管你们,妈带了些粑粑戒子,这可都是纯棉的,比纸尿裤好多了。”张慧米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保姆虹姐把东西往屋里搬。
龙海赶紧接过来,周慧敏看着龙海那殷勤的样子,鼻子里哼了一声,扭头不再看他,眼神里满是不满。
张慧米来到婴儿床前,小觉还是皱着眉头,一只眼睛斜斜地看着张慧米。
张慧米回身从周慧敏怀里接过小水,转头对龙海说:“明天你上班了,让保姆留下来吧。”
“啊,不用吧,嗯,也行。”龙海支支吾吾地说道,眼神飘忽不定,根本不敢正视母亲的目光,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
“嗨!”张慧米心里长叹一口气,满心的无奈和失望如潮水般涌来。她想着,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怎么结婚后变得如此窝囊,小时候那可是听话懂事,一直到大学毕业结婚都让人省心。本以为托关系给他找工作上班后会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老样子,一点主见都没有。越想越气的张慧米把小水放回婴儿床,对保姆说:“你留下,好好帮他们收拾收拾。”一甩袖子,气冲冲地走了。
回到家,张慧米就开始向龙祥国抱怨:“你看看儿子家里吃的东西,都是馅饼、筋饼、冷面,乱七八糟的,这日子过得像什么样子!这孙子孙女可怎么办啊!”
龙祥国倒是不紧不慢,笑着安慰道:“你呀,别管了,只要他们不回农村,啥都行。”
一听回农村,张慧米就像被点燃的炸药包,瞬间爆发,大声吼道:“农村人多了去了,也没见过她周慧敏这样的。自私自利,我行我素,从不相信人。她妈妈更是离谱,不明白事理,也不问清楚。还不动脑子,把五星级洗手间水龙头给掰坏了,还说酒店东西不结实,一碰就坏。这都是什么人啊!”
龙祥国依旧笑看着自己多年的媳妇发牢骚,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温柔地安慰道:“好了,慧米,不管怎么说,儿媳妇和你的名字里都有慧字,这就是缘分。”
“我不也是这么想,好有缘啊。可事实就是我们做啥都不对。我走的时候把纸尿裤一起带楼下扔了。看了看纸尿裤,那个臭啊,你想想,没满月的孩子粑粑能臭成那样?这个女人,不知道吃了啥东西。”张慧米说着,气得满脸通红,双手叉腰,大口喘着粗气。
“你又拿过去二十多片,这回差不多了,反复洗洗足够了。”龙祥国不紧不慢地说道,脸上依旧带着平和的笑容。
“不行,我们以前那些不穿的纯棉线衣线裤,一会儿都扯了,给孩子做粑粑戒子,两个孩子啊,得准备得多一些。”张慧米着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