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我能问你点事情吗？”
在程至启话音落下时，池余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想了几秒还是决定问清楚比较好。
他刚刚见到的可是EoV战队的职业选手。
一个职业选手怎么会来这里，看刚刚那个情况，那个卡卡似乎跟老板好像挺熟悉的。
程至启往前靠了靠，低声道：“说说。”
池余收回目光，深呼了口气，问：“程哥，你认识EoV战队的人吗？”
闻言，程至启轻微的皱了皱眉头，沉思了下，平静道：“怎么了？”
池余继续道：“嗯...也没什么，刚刚在休息室，我见到了个男生，看着他，我觉得他有点像EoV战队的职业选手。”
“但，我也不太确定，所以想来跟你确定一下。”
程至启手指微微曲起，骨节轻轻扣了扣前台的台面，笑道：“你说的应该是卡卡，你没认错。”
得到程至启的肯定，池余半垂下眼皮，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刚刚卡卡和顾远的身影。
‘那远哥为什么会和卡卡认识？’
池余沉思着，又想到刚刚休息室卡卡一进门和他说的话，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顾远或许也跟EoV战队有关系，会是什么关系，想来除了上司老板，剩下就是经理，但战队经理身份的话好像看着并不太像。
因为顾远看着好像太年轻了些。
“池余。”见池余出神，程至启沉声喊了他一声，“你是不是在想卡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闻言，池余收回思绪，缓缓抬起头，他没否认程至启的问题，而是诚实的点了点头：“嗯，是在想这个。”
程至启抬眼瞄了眼楼上的方向，笑道：“池余，你既然，都认出了卡卡，那按理说不应该没有认出我吧。”
说着，程至启微微起身，满脸骄傲的朝着池余抬了抬下巴。
池余茫然的抬头看着面前的程至启，盯着他看了几秒，脑海却没有丝毫关于程至启的印象。
“程哥，我们之前没有见过。”池余疑惑道：“难道程哥你之前见过我？”
看着池余脸上的茫然，程至启眉头蹙起，自我怀疑道：“你不觉得我眼熟吗？”
池余又认真的想了好几秒，发现印象里对于程至启并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
其实这也并不能怪池余，毕竟程至启和顾远成名的时候，池余也才十几岁，本身就在蒋老爷子身边长大，接触网络和外界的事情要比同龄人晚很多。
再加上，池余平日里并不怎么关注职业联赛的事情，所以对于职业选手，他模模糊糊也只是认个大概。
半晌，池余抬起头，神情的认真的看着程至启轻轻摇了摇头。
程至启看着池余一脸真诚，倒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想来，随着这两年他渐渐淡出电竞圈，能认出他来的人也已经不多了。
或许，终有一天，电竞圈关于他的故事也终究会成为匆匆一笔，最后被人们遗忘于岁月中。
还没等程至启再说什么，顾远和卡卡就已经从二楼休息室下来。
“程哥。”卡卡快步从楼梯上往下走，眉眼带着笑意的将目光看向了池余，“你们聊啥呢？”
听见声音，程至启和池余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楼梯的俩人。
池余抬头，目光却望向了卡卡身后的顾远。
顾远身形高挑，一双长腿笔直惹眼，浑身上下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慵懒感，可谓是妥妥的一身少年气。
他眼眸明亮，眉眼带着笑意的目光同样落在了池余的身上。
在俩人对视的这几秒，池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先一步移开了目光，抬眸，看着程至启，神色平静道：“程哥，我没什么问题了。”
“没问题了？”说话时，卡卡已经走到了池余的身边，他好奇的看着俩人，“没什么问题了？程哥，你们聊什么呢？”
程至启站直身子，轻笑道：“你说呢？嗯？”
闻言，卡卡挑眉，偏头将目光落在了池余的身上，“我说？我说什么？”
池余抿了抿唇，整个人拘谨的下意识往旁边靠了靠。
只是，他整个人步子刚往后靠了半步。
下一秒，池余只感觉到了后背撞到了什么，紧跟着整个人都朝着后面倒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池余根本来不及反应，索性眼睛一闭，做好摔倒在地准备。
只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不知道何时，在几个人说话期间，顾远已经无声走到了池余的身边。
而池余半垂着目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顾远，所以往后退的时候，才没有任何防备的撞进了顾远的怀里，再加上后脚跟没有站稳，才导致他身子不稳往一旁倒。
好在，顾远反应很快，他没有任何犹豫的伸手揽住了池余，将他扶住，这才以至于他没有摔在地上。
程至启和卡卡一脸茫然的看向俩人。
池余如梦初醒的缓了口气，睁开眼睛时，他入目先看的是卡卡惊奇的目光和程至启带着探究的目光。
“吓到了？”
下一秒，顾远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池余这才反应过来，“远，远哥？”
顾远扶着池余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也同样扶住他的肩膀，稳住了池余的身体。
“池余，你看起来很瘦啊，你好轻。”
池余缩了缩肩膀，心口猛烈的颤动着，陌生的感觉从心口蔓延，他紧张的吞咽了下唾沫，声音有些发颤的说：“不，好意思，远哥....”
说着，池余站稳身体，从顾远的怀里挣脱出来，站在一边。
顾远垂下双手，看着池余脸上紧张的神情，想来刚刚是真的吓到了。
他继续笑道：“没吓到就好，刚刚我不应该站在你的身后的。”
池余看着顾远的带着笑意的眼睛，愣了一下，没说话。
沉默几秒，程至启轻声咳嗽了声，说：“顾远，不是我说你，这是店里，你好歹注意点形象，别老是整这些幺蛾子行不行？”
“你让别人看见多不好？”
顾远无所谓的往前走了两步，点了点头，“怪我，怪我。下次注意。”
池余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要往电竞区走。
“池余，你去干什么？”卡卡看着池余，也没有任何犹豫的跟着他走，“我听顾远说，你在这里打工？”
池余语气淡淡的轻“嗯”了声。
“你刚刚找程哥问什么问题？”卡卡继续道：“程哥要是没有告诉你的话，你不妨问我，说不定我也知道。”
池余缓缓停下步子，回过头看向顾远和程至启，他开口刚想说在休息会。
只见，顾远似乎一早就知道他的想法一样，朝着他摆了摆手，说：“在休息会吧，现在人不多，前台有我和老程就够了。”
池余点了点头，回过头。
卡卡也跟着回过头。
俩人一同往电竞区的方向走，随后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开了两台机子。
卡卡也是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池余的旁边，熟练的打开了面前的机子。
池余迟疑了几秒，才伸手打开了机子，他想了几秒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开口问：“你是EoV战队的职业选手卡卡吗？”
闻言，卡卡满眼激动的笑道：“怎么？你也认识我？”
池余点了点头，平静道：“在网上了解到一些。”
卡卡想了几秒，问：“所以，你刚才跟程哥，是在问我的身份？”
池余伸手握住鼠标，没否认，而是轻“嗯”了声，认真道：“也没有问，只是找程哥确认一下，毕竟.....”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像我一样身份的职业选手不好好训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卡卡先一步，将池余没说完的话说出口，“你是好奇这个吧。”
池余坐直身子，半垂着眸子，轻声开口回道：“嗯，有点好奇，我想了想，看起来，你跟程哥和远哥关系很不一般。”
“你们应该认识很久了。”
卡卡握着鼠标，下意识的点开了‘第五人格’的游戏，并熟练的登录好了自己的账号。
“确实，我跟程哥，还有顾远从我玩这个游戏不久就算认识了，”
话音落下，池余抬头，将目光落在了卡卡的电脑屏幕上。
看到是第五人格时，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卡卡继续道：“算是老相识了。”
老相识？
池余沉思片刻，脑海中莫名其妙的诞生出了一个荒谬的猜想，他犹豫几秒，轻声开口：“远哥和程哥，以前.....也是职业选手？”
池余将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后，他内心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心虚感。
不得不承认，他似乎有些冲动，因为他内心迫切的想要知道关于顾远的过去，这种感觉他有些惶恐。
他害怕被任何人发现他最真实的目的，包括最亲近的人。
卡卡握着鼠标的手微微用力握了握，脸上的随和神色缓缓变得凝重了些，他迟疑了几秒，偏头看向了池余。
池余压下心里的惶恐感，神色平常的看向卡卡。
卡卡眯了眯眼睛，往池余靠了靠，压低声音缓缓开口：“池余，我听顾远说，你是老程招进来的员工，难道，你都没有认出他们俩？”
池余一脸茫然，“........”
认出？
认出他们俩？
他们俩是指的远哥和程哥吗？
刚才在前台，似乎程至启也这么问他了，池余努力的想了想，只是他确实没什么印象。
难不成，远哥和程哥还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