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鉴定是十分专业的,怎么可能出错?”
“谁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况且,这个铜像仿的太逼真了,不用专业工具检查根本看不出来。”
萧辰摇摇头道:“所以,这东西你弃拍吧。”
张子昂整个人都是懵的状态,为了老爷子的生日,他可是打听了良久。
没想到这玩意是假的?
“我出三百万。”周正国已经举起了牌子。
“这位先生出三百万,有高于这位先生的价格吗?”
“不行。”张子昂咬牙:“就算我不要,我也不能让周正国轻易得到。”
于是他一举牌子:“我出五百万。”
“五百万。”众人纷纷侧目。
不是不能加价,而是价不是这么加的,一次加价近翻倍了,这还玩个屁。
“五百五十万。”周正国冷眼斜视张子昂,举牌子。
“七百万。”张子昂直接加价上来。
“七百五十万。”周正国淡定的举牌。
他永远都比张子昂多加五十万。
“九百万。”张子昂继续加价。
反正他也没打算要,就是为了给周正国添堵。
双方咬着牙较量,片刻以后,价格已经飙到了一千一百万。
萧辰碰了张子昂一下,示意他已经差不多了。
张子昂嘿嘿一笑,他了解自己的对手性格,于是他又加了五十万。
“周先生,张先生已经加到了一千一百五十万了,您还要跟吗?”主持人问。
“跟,我出一千二百万。”周正国哆嗦着咬牙举起了牌子。
他相信,张子昂已经加到头了。
毕竟这家伙没有像之前一样嚣张的加两百万了。
“好,这东西是你的了。”张子昂两手一摊:“恭喜你啊周正国,你拍到了。”
“恭喜周先生,以一千二百万的价格,拍到了铜镏金绿度佛像。”主持人一锤定音。
掌声再度响起,周正国起身得意洋洋的向周边挥手致敬。
拍卖成功以后,他马上把钱划到账,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哈哈,张子昂,你不一直跟我争吗?这次怎么不争了?”周正国抱着佛像,十分得意。
“争还是要争的,但只有傻子,才会花一千二百万买来一尊假佛像。”张子昂毫不留情的攻击。
“你说什么?假佛像?你疯了吧,这可是盛德国际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假?”周正国冷笑:“你这就是嫉妒我。”
“嫉妒你?麻烦你拿镜子照照自己配吗?”张子昂笑了:“萧辰,你跟他说说。”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拍卖会现场的注意,很多人好奇的围了过来,就连盛德国际的鉴定专家也过来了。
毕竟盛德国际拍卖信誉向来很好,业内的一块活字招牌。
如果真的拍到假货了,对他们的信誉影响挺大。
“小伙子,你说这东西是假的,有证据吗?”一个专家质问。
他是这佛像的首席鉴定师,上面的鉴定证书签有他的大名。
这要真是假的,他以后还怎么混?
“没有,我就随口一说,盛德集团的信誉一向很好,而且鉴定团队也专业。”萧辰谦虚的笑了笑:“是我看走眼了。”
打人不打脸,这事当面说出来不好。
同时他觉的这老头一把年纪了,面子还是要留的。
“告诉你小伙子,话不能乱说。”老头哼了一声:“我做明清古玩鉴定二十多年了,从没出过错。”
“你一句随口一说,要给我们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你知道吗?我们的损失你赔得起吗?”
“一个高中生,最起码的教养还是要有的。”
老头说话语气生硬,一副教训的口吻。
萧辰有些不乐意了,老子给你留面子,结果你给脸不要脸?
“当然,我也不是乱说,没有一定的依据,我肯定不会轻易下结论的。”萧辰淡淡的说。
“你有什么依据你说,今天你说不出来,就别想走。”老头激动了起来。
“铜器做假的方法无外乎几种。”萧辰道:“种植锈、胶着锈、烧熔、电镀移植。”
“目的就是让铜器表面呈现一层老旧的样子,看起来年代更加久远一点。”
“这款铜像的色泽鲜亮,人物表情过于精细,虽然看起来有旧铜色,但却是一件实持实的现代仿品。”
“你给我住口,你一个高中生懂个屁。”老头生气了:“我是专业的,我能出错,难道我们盛德国际的团队也会出错?”
“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你不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我起诉你诽谤。”
“这高中生哪来的?懂文物吗?”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物件的首席鉴定师是常老,业内有名的鉴定专家,故宫的几件文物鉴定都是出自他之手。”
“老头脾气不好,这小子这次麻烦了。”
听着周边的人议论纷纷,萧辰也不着急:“那常老,你鉴定的依据是什么?”
“铜锈,铜类的器材在地下发生氧化,会产生一种绿锈,这些东西是我们用专业的设备鉴定过的,绿锈的年代能追溯到明宣德年间。”
老头唾沫纷飞:“所以这东西,假不了。”
“老先生莫不是忘了,还有一种铜质器材做假的方法,叫做移植锈。”
萧辰道:“将古铜器上面的锈移植到仿品的表面,然后以烧熔法将调制好的矿物原料在铜器表面烧熔。”
“最后又将酸,碱盐等化学药品涂在其表面,埋入土中做假。”
“要想鉴定,其实也很简单,用酸性溶液浸泡五分钟,然后用柔软的毛巾一擦,表面做古的伪像就会消除,如果不信,白醋试一下就行。”
“去,拿白醋。”没等老头说话,周正国就面色狰狞的让人去取醋了。
因为他觉的萧辰说的头头是道,假乎是真的。
他花一千二百万买来的东西,总不能糊里糊涂的吧?
很快,白醋被人取来了,一大盆的白醋放在桌子上。
一群人伸长脖子看,周正国也没敢把铜像全泡在里面,只是浸泡了其中一角。
五分钟,他把铜像取了出来,然后用毛巾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