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温颂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身上还换了短袖睡衣,程澈却已经离开。
床头上放着一张字条,上面是她熟悉的字迹,“我先回家了,明天醒了跟我说,我来找你”。
温颂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们俩之间什么没做过,也不知他在顾忌什么。
她很快就起床去了程澈家里,摁响了他家的门铃。
程澈很快来开了门,看见她的时候,有些惊讶地说:“怎么自己来了,我还想来接你的。”
“因为昨天晚上有个渣男,说好了陪我的,结果趁我看电影睡着的时候就丢下我跑了。”
“姐姐,对不起呀。”程澈解释道,“我只是觉得,第一天正式去女朋友家拜访,就住你家不太好,会显得我不太正经。所以你睡着之后,我就回家了。不要生气嘛。”
温颂当然没有生气,也觉得他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但还是佯装不满,跨坐在他腿上,手指摩挲着他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寸一寸逼近,“你说,要怎么补偿我?”
“你要我怎么补偿你呀?”程澈抱住她的腰,吻上她的唇瓣,“你想怎么补偿都可以。”
温颂笑着环住他的脖子:“还没想好。”
程澈对她说:“姐姐,世锦赛19号就开始了,25号是ski cross,3月1号是slopestyle。所以我5号要回北京参加集训,陪我一起好不好?”
“五号哦…”温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他说,“不行诶。”
“怎么了?之前不是答应我的吗?”程澈有些不开心地说,“你交了毕业论文的registration form,这个学期不就没事了吗,而且你们不是4号开始放假吗。”
“抱歉哦,但是啊,我老公,就是筠佳,她5号要来苏黎世,我答应了陪她去挪威玩几天的。”
温颂见程澈面露不快,立刻抱紧了他说:“她就来10天,我们15号一起去北京,我一到北京就来找你,好不好?”
“什么老公啊。”程澈有些生气地说,还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以示惩罚,没好气地说,“你老公现在就在这里。”
“好啦。”这种时候,温颂也不会跟他抬杠说什么“你别自称我老公,恶心死了”,继续搂着他哄道,“我乱叫的,别介意嘛。”
“骗子,坏女人。”程澈别过头去不想理她,“之前还说什么,我4号就放假了,我陪你训练备战世锦赛。现在又把我抛弃了,重色轻友的坏女人。”
温颂听了他的话却觉得好笑,低头看见他那张英俊逼人的脸,戏谑道:“是呀,我就是重色轻友呀,你才是色嘛,好帅哦。”
“那你就是重友轻色。”程澈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换了个说辞,继续别过头去不肯看她,“你抛下我陪她去挪威,还叫她老公,你到底是不是直女嘛。”
“我是!”温颂又一次强调,“I’m very very straight! Even not bisexual (我很直,甚至不是双)。”
同时吻上他说:“我是不是直女,你不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程澈立刻把她压在身下,覆在她身上说:“我现在不确定了,需要重新确认一下。”
往常,程澈都极尽温柔,也会尽量顺着她,满足她的要求。今日却不一样,他有些霸道,有些急切。
“阿澈…”温颂发出阵阵喘息,微微抬起身,环上他的脖子减轻自己的不适,“受不了,停一下好不好。”
如果是往日,程澈一定会顺着她的意思停下,今天却没有,反而继续予取予求,把她引入一阵阵狂潮。
温颂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散架,抱着程澈说:“阿澈,真的受不了了,累死了。”声音甚至还带了些哭腔。
程澈把她微微抱起,双手紧紧环在她的腰上,在她耳边用低沉且魅惑的嗓音说:“姐姐,叫老公,叫老公的话,我就停下。”
温颂已经逐渐意识迷离,感觉身体越来越轻,仿佛漂浮在水面上,濒临窒息的感觉。
终于,在理智失散的最后一刻,她的双手紧紧抱着程澈的背,在他耳边,颤抖着声音说:“老…老公。”
激情褪去,周围的一切都归于寂静,程澈抱着她去洗澡,仔仔细细地帮她擦拭身体。看见她身上的红痕,忍不住心疼。
“对不起呀颂颂,是不是弄疼你了。”
“嗯…”温颂没好气地点点头,“腰酸死了。”
程澈却笑了,一边帮她揉腰一边嘀咕,“卖力的又不是你。”
“我又不是你!”温颂一拳打在他的胸肌上,不满地说,“年轻人,又是运动员,你身体好啊,我很虚弱。”
“是吗?”程澈想到她刚刚打在自己胸口那一拳,真的有点疼,也不知道她到底哪来这么大力气,“我没觉得哦。”
洗完澡,他帮温颂擦干身子,换上睡衣睡衣后,抱着她躺回床上,坐在床边给她吹头发。
“阿澈。”温颂抬起头看他,“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也不是故意爽约的,但是筠佳她好不容易请了年假来欧洲,我肯定要陪她呀。”
“我知道…”程澈轻轻叹气,“算了,你能来世锦赛就好,我们封闭训练,我也没时间陪姐姐的。世锦赛不许不来!”
“肯定不会不来!”温颂举起手说,“我发誓,如果我不来的话,就让我,毕不了业。”
“不许说这样的傻话。”程澈见她竟然发了这么大的毒誓,心里暗暗感动,轻轻吻上她说,“不用发誓,我知道姐姐肯定会来的。”
许多年后,温颂才明白,每次她以为的相安无事,其实都是程澈一个人默默忍下委屈和不安,也不是每一次的食言,都可以有机会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