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城,皇宫。
帝君突然的昏迷,倒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混乱。
平日里负责斥候帝君的年迈公公立刻封锁了消息,就怕帝君的昏迷,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混乱。
在传唤御医之前,公公简单探查过帝君的身体,想来应该只是昏迷,并无大碍。
然而等御医团队到了,帝君的身体却发生了特别的异变。
一开始,帝君不醒,只是一味的呢喃。
半刻钟后,身体开始出现发热的迹象,帝君整个人开始不停的呐喊,言语更是毫无逻辑可言。
那些御医只是靠近,便会被帝君散发的热气给烫的难受。
这样突然的变故,倒是让无计可施的御医变的为难,毕竟帝君的情况可并不像是得了某种怪病。
第一个赶到皇宫的,正是每日都会来与帝君下棋的五皇子唐图。
帝君如今的情况,让唐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御医无法医治,蔡慕所炼制的妖丹也对其身体毫无作用。
帝君的身体已经热的就像是一个大火炉,皮肤甚至透出红橙色的光芒,似乎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当唐赢和徐龙阳急冲冲的赶到帝君寝宫时,寝宫外则已经围了不少人。
除了靠在两侧的宫女与年轻公公,还有皇宫的众御医,而唐图也带着两名心腹大臣,正着急的踱着步。
“皇兄,你来的正好,父皇似乎是得了怪病。”
唐图迎了过来,表现出一副极为紧迫的神情。
如今的唐赢演都不想演了,连看都没看自己这位弟弟一眼。
唐赢略过唐图,立刻拉开寝宫的门,一股强烈的热气直接扑面而来,使得他皆忍不住的退了一步。
徐龙阳向里看了一眼,很快便确定下来,于是不动声色的向唐赢轻轻点了下头。
“公公,去将四品以上的官家都请过来。”唐赢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容反对的狠厉。
已经年迈的老公公愣了一下,于是问道:“四皇子,这是?”
“快去!”
“老奴……这便去……”老公公显然也被此时唐赢展现的压迫给吓到了。
这和他平日印象中的四皇子,简直判若两人。
就连唐图,也很意外,自己的这位皇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实在是古怪的狠。
一个时辰过后,住在帝城四品以上官阶的大臣皆赶到了皇宫。
寝宫外,瞬间便人满为患。
他们一个个看着寝宫内散发而出的光息,表情严峻,显然也都清楚,这是要有大事发生。
年迈的公公小心翼翼的靠近唐赢,说道:“四皇子,人都齐了……”
唐赢站在帝君寝宫的正门前,用极具压迫的眼神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官家。
“大启帝君,已逝。”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这些官家中,大多数都是老臣,是曾经跟着帝君打过天下的,所以对于帝君,皆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唐图愣了一下,连忙说道:“这怎么可能!父皇昨日与我下棋时还好好的,皇兄可莫要胡说!”
唐赢也没废话,直接将寝宫的门推开,一股热气瞬间便弥漫开来。
却见寝宫尽头的床榻上,已经不见帝君的身影,只剩下一套绣龙的袍子落于床榻,而帝君的肉身则已经化为了如同“岩浆”一般的粘稠液体,流于地面。
“这是!”
“难道!”
一些反应过来的老臣,则已经跪在了地上,将额头死死的贴在了地面上。
“大启帝君,三魂已泯灭,肉身已成熔岩。”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皆跪在了地上。
他们跟随帝君几十年,对唐姓神族亦有了解,明白所有修炼过“神道”的唐姓后裔,在死亡时,身体与三魂会融为一体,化为“熔浆”的状态,直至完全消亡。
此时的场景,无疑是向所有人证明了,大启帝君已死。
所有人都跪下了,唯独唐赢与徐龙阳。
“父皇已逝,大启不可一日无主,从即刻起,便由我登基为帝,各位官家,可有异议?”
在场的所有官家都不相信,这话居然会是从最无心钱权的四皇子口中说出。
既然唐赢已经摊牌了,五皇子自然也无需再装。
他连忙站起来,露出了些许讥讽的神情。
不用五皇子出言反驳,这其中大部分的老臣便会替唐图说话。
“四皇子,由你登基,或有不妥吧?”此时站起来说话之人,乃是国师丰润,在帝城地位极高,不仅位居二品,也拥有了帝君亲赐的爵位。
大启也只经历了一代帝君,国策中也并无长子继任的规矩。
这些年五皇子游走于权臣之间,则更受这帮老臣的青睐,反而是不喜与官家亲近的四皇子,整日待在帝城外,不如他弟弟这般“高瞻远瞩”。
可即使如此,一些年轻的权臣,却也对四皇子唐赢更为看好。
而事实上,并非是唐赢不如唐图这般懂得谋划,而是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大启建国,靠的不就是一路抢夺与屠杀?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人情世故都将不堪一击。
所以唐赢根本没耐心去听这位丰国师的言语,直接便爆发杀意。
丰国师肉身直接消失,留下的,只有一团腥臭的血雾。
这突然的变故,直接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惊恐。
他们惊恐的并非是唐赢敢直接出手杀人。
而且杀的还是一位地位不俗的国师。
他们惊恐的,则是此时唐赢所展现出来的气势,透露着强大的神道压迫。
唐图大声呵斥道:“你竟敢修炼神道,有违大启律法!”
唐赢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依旧不急不缓。
“我宣布,一代大启律法通通作废,如今的律法,则由我,二代帝君说的算!”
“你……”唐图的整张脸已经被气的发胀。
然而不等他说什么,徐龙阳立刻靠近过来,他手掌成刀,直接便贯穿了唐图的身体。
鲜血喷涌而出,唐图直接便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息。
只可惜大启五皇子这些年的谋划,在此时机,却丝毫没有用处。
毕竟当了太久的“文明人”,他早已经忘记了唐姓神族最为原始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