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做着饼免费发?”
刘春花嘶地吸了口气:“这人家里挺有钱啊!”
“可再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苏尘失笑:“造?妈,你这都哪里学来的?”
刘春花没回答,扯着苏尘就往人群里推:“你别啰嗦,赶紧看看去。”
顺手又将林景玉推了进去:“阿玉啊,你看看是不是你熟悉的有钱人。”
推的这两把,人群自然是怨声载道。
不过里头很快有人认出了林景玉。
“哟,林老板,你也来领饼吃啊?”
林景玉笑着点头。
“我就是爱凑热闹。”
“听说这边免费分饼,我过来看看,你们都拿到啦?真不花钱啊?”
“不花,人搞啥试吃。”说话那人挤了过来,小声跟林景玉道,“我都怕里头有猫腻,特意等他们吃完,这会儿都过去三个字了都没事,那指定是没事的。”
“林老板,刚才我都问过了,他们还打算三天免费让我们吃。”
林景玉愕然:“三天?”
三天五筐的话,七八百砸下去,相当于普通人一个半月的工资了。
真狠得下心?
做人气?还是……
林景玉仔细看了看负责分饼的女人,看着二十七八岁,不认识。
他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想着他凑到苏尘边上。
“看出来了吗?啥情况啊?”
苏尘:“……”
他已经用天眼观察过这女人了。
两个画面里都没跟这试吃有什么关系。
他微微摇头。
“从面相上看,她不是坏的。”
林景玉指了指脑子。
“会不会……”
苏尘继续摇头:“脑子正常。”
“……啊?”
哪个正常人能做出这种事啊?
苏尘拉着林景玉出人群。
刘春花忙问情况。
“妈,等会儿咱们去问问,不着急。”
扫了眼闻风而来的那些人,苏尘拉着二人躲远了些。
最后一筐饼很快分完。
女人安抚还没拿到的人。
“哥姐叔婶,咱们不着急啊,我家里还有在做,应该还有五筐,我看看时间……差不多再等两个字就能送过来,你们稍等一下啊。”
“要是觉得口渴,我这边还有矿泉水,来来来,想喝的来拿一瓶啊。”
林景玉和刘春花对视了眼。
难道是……水有问题?
刘春花忙凑上去领了瓶水,打开就递给苏尘。
苏尘无奈:“妈,这水也没问题。”
刘春花皱眉:“这也没问题,那也没问题,她善财童子啊?”
“阿玉这么有钱都没这么送饼子过,咱们家扫墓,最多也就发两筐的光饼……”
林景玉耸了耸肩膀。
他也想不通。
等领水的人都散开,苏尘才走上去。
女人扫了他跟林景玉两眼,下意识俯身拎起两瓶矿泉水递给他们。
“对不住啊,估计还得等两个字,先喝口水垫一下。”
林景玉好奇:“饼是你的,你怎么还跟我们说抱歉?”
女人呆了呆,挠挠头:“好,好像是这样没错。”
“抱歉啊,最近家里出的事情有点多,我可能脑子有点糊涂了。”
苏尘打开矿泉水喝了口,问她:“家里很多糟心事?”
女人干笑:“哎,也不算糟心事,反正就是乱七八糟鸡毛蒜皮的,心里不顺。”
她莫名看苏尘很是顺眼,不知不觉就敞开了话匣子。
“我不是家里的独生女嘛,老家来人,非得我爸妈把家产留给我堂哥,后来我堂弟他们也来了。”
“天天吵,我爸妈被烦得脑壳疼,我工作也不顺心,谈的对象也受不了跟我分手了……”
林景玉颔首:“他们想吃绝户。”
“嗯,我爸念着兄弟情,没狠得下心,后来我刚好碰到个大师,找他算了下,他说我这情况继续下去,别说我了,我爸妈都有血光之灾。”
林景玉看向苏尘,后者缓缓点头。
他惊奇:“你找的是哪位大师啊?”
“他姓吴,在江边摆摊算卦。”
林景玉皱眉。
不认识。
“我问大师有没有破解的办法,大师提点了我,说是破财消灾。”
林景玉打了个响指。
破案了。
不过……
“你这也算破财?”
女人仔细瞄了他一眼:“怎么不算?我是不是损失了钱嘛!”
林景玉:“……”
“你们看啊,反正是要破财,我钱都是要失去的,我花点钱给大家分饼吃。破了财,我还得到了名声啊,以后真要摆摊卖饼,生意肯定不差,其实算起来我也不亏。”
林景玉竖起大拇指。
他看向苏尘,后者无奈叹了口气:“有没有可能,那位吴大师的意思是,你要把几乎所有家财散尽,才能消灾?”
女人怔住:“什么?”
林景玉明白苏尘的意思。
“你这破财是瞒着他们做的吧,钱出去的少,给的还是陌生人,你觉得他们作为亲人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样?”
女人:“……更生气?”
“等等……”
“他们不会直接对我爸妈下手吧?不行,我要打个电话去问问。”
她忙到处看有没有固定电话。
林景玉摸出大哥大递给她。
那头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很快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
林景玉听出声音,诧异地抢过大哥大:“哥?你怎么在那边?”
林景春简单解释了下情况。
女人听说爸妈没事,只是手和脸稍微擦破了点皮,总算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不然……”
她的手在发抖,很快眼圈红了一片。
林景玉则神情古怪。
“我哥……”
他看向苏尘,眉头紧皱:“他好像喊一个人亲爱的……”
没听错吧?
这还是他哥?
苏尘古怪地扫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哥前阵子找我算吉日要结婚,而且说要尽快。”
林景玉惊呼:“什么?!”
边上刘春花帮腔:“对对对,那会儿我还问你哥要给多少彩礼钱哩。”
“等会儿,我打个电话回家问问,这件事我妈肯定知道,居然没跟我说……”
见他转身,苏尘看向拉住要走的女人。
“那位吴大师应该是他们安排的,既然去警局,让他们查清楚些。”
女人怔了怔,后知后觉,一阵咬牙切齿。
她对苏尘道了谢,匆匆拦了辆车就走。
她一走,周围等着的人着急了。
“诶诶诶,什么情况啊?还分不分饼了啊?”
“就是,说好的两个字的!”
“别不是要逃吧?真要逃,我咒她……”
那人的衣领被刘春花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