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离开聚宝楼时，从本条嘴里掏出了一袋沉甸甸的金子，塞进了四个背包里。
“他财富的冰山一角罢了，应该不会起疑。”
张三满脸诧异地看着方宇：
“大人，这白松明唱得哪一出啊，为何与您这般亲近。”
“明明是我这晚辈为之前不尊重副队的行为道歉。”方宇一边严厉斥责张三，一边掏银子发工资：
“白大人的名讳你岂可直呼，真是放肆！”
张三拿钱的手是高兴的，但挨训的脸是唾沫星子一堆的。
“我问你，白队在灵捕门的口碑如何，给我客观描述？”
张三知道白松明的勾当，但既然要客观，那就客观呗：
“还算不错，许多灵捕都欠他一条命，不过传言他有点不合规的产业……”
最后两个字没说完，方宇就将人喝止：
“传言？这就是谣言，再有下次就掌嘴吧小子。”
张三不懂方宇发什么神经，但管他呢，香火寺一行不是方宇的话，就死在和尚手里了。
“知道了，属下绝不多嘴。”
“多奖励你一两。”
“谢大人。”
而后，两人就静静地走着。
张三牵马，方宇则满面春风，像是在告诉所有人自己与白松明和好了。
这份名单不过是白松明灰产的一点证据，还是其下属亲信搞出来的，真闹大了白松明也能全身而退。
至于名单中那些被拐带卖身的人，方宇正要拿主意保人时，嗜睡发作。
而后，被张三背回了长歌小屋。
……
纯白世界。
“狐狸还在金丹，我不该猝倒啊。”
方宇困惑时，被本条带着奔了一路。
纯白的场景不断延展，直至不远处看到了一团幽蓝气体，气体中好似有漂浮的钱币。
方宇用车辁转轮印观察，发现每一个钱币都是牢笼，关着哭嚎着的灵魂。
本条一个冲刺，揍得这片气体哭爹喊娘，但是声音极为骇人。
“根植在精神世界的东西，又是对付不了的玩意儿？”方宇朝着金丹询问：
“狐狸，这是什么？”
丹药里的狐狸开口：
“官人，里头好挤，好热啊，放奴家出来凉快一下吧。”
这枚丹药本就出现了裂缝，方宇毫不心疼就捏碎了。
狐女忌惮地远离了本条，像个被狗撵的小姑娘，可怜兮兮地躲在方宇后面。
“汪汪！汪汪！”本条凶狠狂躁的狗叫。
方宇将狐女护在身后：
“别冲动，别冲动。”
本条这才收敛了脸上的怒意，给了莫大的面子。
狐女看着那团气体，态度一转，鄙夷道：
“钱怨咒罢了，从人族建立货币开始，诅咒就存在了。
有些人嫌弃自己钱多，而失去了人生的乐趣，有的恨一辈子没有太多可支配的金钱。
这怨气自你们人族诞生，与我无关，你最近拿到了不干净的钱吧。”
破案了，白松明也知道方宇的示好不能全信，所以留了一手。
“我知道下咒的是谁，但后果是什么？”
狐女搂住方宇的腰肢，掐了一下腰间的肉：
“真结实，真想回现实尝尝你的汗。”
本条扬起头槌：
“尝尝我的？”
狐女咽了口唾沫道：
“得看钱怨咒的发起人，是恨钱还是爱钱，恨钱的话，你就得散尽家财保命。
总之，物件类的诅咒都明目张胆，你接受的钱财有没有异样？”
方宇道出了钱上有指纹大小的蝌蚪文。
狐女表示最近受困金丹之中，无法得知方宇最近的遭遇。
但眼下狐女离开金丹，意味着诅咒幻术生效，方宇回归现实就会被幻术暴打。
方宇疑惑道：
“你的诅咒是各种幻术的攻击，那钱怨咒是什么攻击？”
狐女解释道：
“我们狐族的幻术和诅咒可是一体的，都有狐老祖的加持。
钱怨咒还算不上攻击，但会夺走别人的气运和财富，喝水也可能被噎死。
说再多，你也得回归现实，我才能透过你的眼睛，看清那些蝌蚪文。”
“嗯！”
方宇清醒以后，看到照料自己的张三，变成了长着狐狸尾巴的男人。
这幻术与刚被诅咒时如出一辙。
张三的尾巴上捏了一把锤子，慢慢向方宇的位置伸长。
恰好张三看到方宇起身，赶忙靠近递了一杯水。
方宇来不及大喊“别过来”，额头就挨了一锤子。
还听见张三说：
“听说过您的魂灵有嗜睡的副作用，不过突然遇到，确实让我有点惊慌，诶，大人，您为什么额头上流血了？”
获悉幻术原理的方宇，感知到额头的灵力栈道断裂，里头的灵力瞬间破体而出，形成了一个钝器的伤口。
“正好，名单的事情你不是不理解我吗，我有办法了。”
既然跟白松明明面上搞好了关系，那帮白松明解决几个不听话的部下也无妨。
将先前窃走的黄金交给张三，还掏出队长级令牌：
“名单到了白松明手里，他肯定会要部下杀了人证，你拿我队长级的牌子去找十五刀王，保护那些人。”
张三市井小民出身，对穷苦人了解甚多，提醒道：
“只保护一次也不是长久……”
“队长级的牌子给你，心里没数？直接去青楼老板手上抢卖身契，不服就都砍了，不，直接砍了！”
方宇借十五刀王的手除了白松明的部下，因为这十五人的战力远胜二队其他人。
这事办成，李玉书没意见，白松明也少了几个办事不利的下属。
即便两人找到方宇询问，也都有借口应付。
唯独十五刀王是柳三刀的手下，得罪了就得罪了，又不是没给黄金。
“张三，金子一半给刀王，一半给柳爷。”
张三顶多想把白松明的部下送大牢里，没料到方宇更希望大伙儿去投胎。
“大人，灵捕之间不能沾队友的命，十五刀王要是误杀了…”
方宇正看到银票上的蝌蚪文，手臂也被诅咒的幻术，攻击到渗出血液了。
“让刀王拿了钱保护名单的人就行，又不是非要动手杀同门。”
嗯，大人好像没回答我的问题…张三心存疑惑之际，方宇念叨着：
“张三，你也是普通人，即便有三分之一道核，没悟道也只能做普通人。
小头村普通百姓的儿女，就该被高高在上的灵捕拿去售卖作贱？”
张三弯腰朝方宇一拜。
“去吧，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