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总觉得事情是最好解决的,如果不好解决,那就解决出问题或者提出问题的人。
霍仙姑那般心肠的人,听着白栀的话,赶紧将人拦了下来。
“快坐下吧!”
看着一脸宁死不屈但是畏畏缩缩的吴三省,霍仙姑觉得,幸好吴老狗有自己的报应,看看,真要是她出手,还达不到这个效果。
“唉~吴三省都这样了,就别打他了,我们还是来说说你的事情吧。
毕竟,我们这些老人,两腿一蹬自有你们忧烦,可你这个情况,可怎么办啊。”
张起灵和黑瞎子许久不在人前展露了,张日山更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是白栀和霍仙姑叫他,也是三催四催才能催出门的。
只有白栀,真让她不出门,她还没有怎么样呢,解雨臣就要哭了。
再加上一些需要白栀露面的场合,那就更是多了去了。
公司的年会白栀还能鸽了,但是有些国外的生意往来上的婚宴什么的,总不好让解雨臣带着解枬去。
头疼。
白栀看看霍仙姑,再看看霍秀秀,最后弯着腰转动脑袋,看着解雨臣。
“猫~”
解雨臣本来还在伤心,结果白栀猫了一声,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我的栀子啊。”
抱着白栀,一下一下的轻晃着,像是在哄闹觉的小孩。
白栀也不害臊,就窝在解雨臣的怀里,到处乱瞅。
“啊——”
看着白栀冲着杯子张嘴,解雨臣还要帮她递杯子。
这样的场景,连吴三省都熟悉的懒得再看。
解青月忧愁的看着越活越年轻的,马上就能把她爹送进去的妈妈,深深地叹气。
“按照妈妈的年纪,要是现在死遁,有些不合常理,毕竟二爷爷都还活的好好的呢,三爷爷也一点事情没有。可要说不变,唉~”
无奈的摇头,大家懂得都懂。
年轻呗。
霍秀秀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白栀真的比张家还神奇。
真的一点不见成熟,也不见憔悴,除了脸色会因为生病变的更加的苍白,眼下会有黑眼圈,其他的,真的一点变化没有。
白栀的事情很闹心,所以吴三省开心的留在了这里,就是不走。
虽然礼物已经到了张日山和霍仙姑的手里,话也带到了,但是白栀的热闹,他怎么会错过呢?
“这有什么的,让她出门化妆戴面具呗,又不是什么大事。”
确实可以这样处理,可是解雨臣心疼啊。
再说了,吴三省能提这样的建议,难保不会有一些看戏报复的想法。
于是,吴三省一个建议,气的解雨臣想把吴三省再关起来。
关在自己家里,一天三顿白粥配咸菜。
“栀子又不玩猜猜我是谁,戴什么面具。”
吴三省见解雨臣有些恼怒,也没有多嘴反驳,毕竟他刚刚真的想看看白栀以后能不能摘下面具。
见吴三省没有反驳,白栀怒目圆睁,快速的扑过去,给了吴三省一拳。
“你爹的,我还以为你真是给我建议呢,狗东西,敢嚯嚯我。”
“啊——嘶~”
吴三省捂着右眼眶,气的反手要挠白栀,结果被白栀抓住手,多着左眼眶也来了一圈。
“当熊猫去吧,不用谢,比狗值钱。”
反正已经打完了,霍仙姑和解雨臣也懒得再劝白栀了,也懒得说吴三省了,只是继续想白栀的问题。
“你还说我怎么还不死,你这个掐着时间死的人更闹心。”
霍仙姑觉得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好了,竟然如此善解人意的无条件帮助白栀,真是越老越想当好人。
想到这,心里对着解九爷不走心的道了一声歉。
\"我以后再也不说你越老越不中用了。\"
她自己都变了,更别提解九爷晚年对家族众人心慈手软了。
张日山看着在白栀两人,再看看解青月。
“要不你俩出国,外国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容易分辨国人的样貌的。
不说别的,出国之后,你俩在外面玩,很少有人会注意你们的,青月我们看着,真有事情,在坐飞机回来呗。”
解雨臣低头亲了一口白栀,拒绝了这个建议。
“不行,国外可比国内乱多了,栀子又是个喜欢打扮的,怕不是要天天报警。
还有,白人聚集地安保倒是好一些,但是有种族歧视啊,栀子只是脾气好,又不是没有脾气,我怕栀子到时候真学了汉尼拔,开始小火做人。”
是这个道理,霍秀秀想想在老九门那些年白栀的丰功伟绩,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还是在家吧,至少安全。”
霍仙姑愁的有些烦躁,好些年没有皱起来的眉头,今天算是展不开。
“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就说吧,你们要怎么办。”
撇过头去,看到了滑稽的吴三省,低头暗笑。
没气了,一点气都没有了。
“趁着现在我还在,我还能帮着走动走动,比秀秀做的有保障多了。”
解雨臣看着玩手指玩的开心的白栀,微微皱眉。
“要不……再病一场?”
反正白栀身体不好是出了名的,那十年也是这个理由,加上白栀还瞎过一次,这次再生病,好像很正常。
这次轮到解青月反对了。
“不行,我还没有成年呢,成人礼怎么办,妈妈总不能一次都不参加吧。”
白栀在,和白栀以解青月妈妈的身份在,它是两个概念。
真要是早早没了,到时候解青月多遗憾啊。
霍仙姑直接起身:“你们自己想办法吧,事太多了。”
“别呀!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白栀坐起身,看着大家,眼睛忽闪忽闪的。
霍仙姑刚才还有些生气,现在直接变的非常生气了。
“小宝怎么办,你真要丢着小宝不管?”
“没有,我是说这个主意不错,又不是说一定要这样,坐下来,你好好听我说。”
看在白栀还很真诚的份上,霍仙姑坐了下来。
“我是这样想的。我和花花先玩两年,然后病一病,毕竟那么多年了,也该旧疾复发了,等到小宝成人礼前一年,我直接来个二胎,然后参加完成人礼,我就可以死遁了。
孩子就直接送往国外,花花伤心欲绝,移居江南,等到18年之后,我就是全新的自己了!”
解雨臣瞪着眼睛听完,无奈的和白栀顶了一个脑门,顶的白栀后仰。
“你干嘛~”
白栀气的duang的一下,来了一个鱼死网破。
解雨臣一边自己疼一边帮白栀揉额头。
“栀子,那18年的时间,你怎么办,戴面具的话,还不如现在就戴,要是不出门,那还不如现在就不出门。
想法挺好,可是这样不还是绕了回来吗?何苦呢?”
白栀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这样,于是看着解雨臣红了一片的额头,讨好的亲了一下。
“花花我错了。”
解青月一想,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只要稍加完善就可以了。
“爸,妈妈说的也不是不行啊,也不用成人礼之后死遁,就说身体不好了,和你一起移居南方疗养,出门的时候,给我妈戴上帽子丝巾,挡上一点,稍微擦点粉,反正又没有那么多的人熟悉你们,只要出去玩的时候别太疯,没有人会注意的。
那个孩子就说咱们不喜欢,被送到了国外养着,等到16年后,妈妈死遁,看在她长的很像妈妈的份上,在接回国。”
解青月说的激动,白栀也连连点头。
“对对对,花花,就这个样子,到时候我就能用这个身份陪你好长时间了。
等到那个身份长大了,咱们再回到这里陪着小宝,这样也没有那么的引人注意了。”
解雨臣觉得,这个可行,理由很充分,只要当时候白栀变一下人设,不苟言笑、冷若冰霜、锋芒毕露,完全可以用这个身份陪着他好久。
“也行,我看18岁就很好,等到那个身份18岁,我就老了,到时候还能用那个身份坐镇公司,小宝也可以有时间“找”新的身份。”
皆大欢喜,白栀和解青月的身份都被解决了。
张日山算了一下时间:“你俩趁着这两年出去玩,造一个孩子出来,再有四年小宝就要成年了,正好“生完孩子”回家“歇着”,常去梨园走走,白栀也不用干别的,往楼上一趟,小花抱着进出,自然有人帮你们传播。
真要是等到18再“生”,年纪就拉的太开了,小宝的身份就难卡时间了。”
白栀和解雨臣表示赞同。
“行,就按你说的办。”
说干就干啊,白栀和解雨臣出了门都没有跟解青月说什么,直奔解家,拿上行李,戴上丫鬟就走了。
别人说梅雨真烦,他们说烟雨江南。
黑瞎子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的打了起来,看的吴二白很嫌弃。
“你怎么回事,我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你还弄出这个动静,怎么,我妈送给你的那个礼物要把你带走不成?”
黑瞎子看着死活不上钩的,还非要在鱼钩旁边转悠的鱼,拿了身边的棍子,一棍子下去,那条鱼张着嘴就浮上来了。
“没有,好像是小小姐想我了。”
将鱼扔进桶里,黑瞎子接着打窝。
“哎呀,小小姐就是这么爱我。”
其实不然,爱是爱的,想也是想的,但是想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想着,黑瞎子会不会生气。。
白栀就这次的死遁计划,想到了黑瞎子,有些害怕。
“我们没有告诉瞎子,瞎子会不会生气,觉得我们排挤他呀。”
解雨臣的衬衣都被白栀抠出来了一个洞,并且那个洞的面积还在逐渐扩大。
“不会的,这次的事情是无意间定下的,别说瞎子了,连老张也不知道,只要栀子解释清楚,瞎子就不生气的。”
白栀这次放轻松,将衬衫的那个角塞进裤子里,然后将另一边的衣角扯出来,憨憨的笑了笑。
“这样就行了。”
解雨臣无奈,但是解雨臣愿意。
到了杭州,白栀和解雨臣没有去吴家看看,因为听说黑瞎子住在了杭州的宅子里,结果到了宅子一看,没有人。
“瞎子呢?”
管家看着上蹿下跳,翻箱倒柜的白栀,只是站在一旁等着收拾。
“黑爷去吴家找吴二爷钓鱼去了,今晚可能不回来,至于明天会不会回来,黑爷没说。”
白栀停下翻耗子洞的手,转头看向管家。
“他经常去吴家吗?”
“对,黑爷经常去吴家,说是帮小姐照看那些小鱼。”
白栀也折腾累了,不准备去吴家找人了。
“算了,准备晚饭吧,夜宵就算了,要是瞎子回来了,记得叫我。”
白栀说完,直接走了。
管家看着那个被扒出来的耗子洞,不知道是该检讨自己的失职,还是该佩服白栀的铁手。
那隐蔽的不行,隔假山的角落里了,还得钻进去一点才能看见那个洞,就这样还被白栀找到了,并且深度挖掘了。
真的是,厉害啊!
吴二白看着消息,和一旁正在“帮他”打窝的黑瞎子说了一声。
“白栀和小花现在在杭州的宅子里,你回不回去。”
黑瞎子看着那群死活不上钩的傻鱼气的扔下钓竿就走了。
“走了,一群傻鱼,给吃的也不知道咬钩,活该这辈子吃不到好吃的鱼食。”
吴二白看着一池子的观赏鱼,觉得黑瞎子的运气和倒霉侄子的运气有的一拼了。
一喂就围着人转悠的观赏鱼,别说钓鱼了,就是伸手下去捞一把,也不带跑掉的,偏偏黑瞎子,就是钓不到一条。
从早上到现在了,他的桶都来来回回放生了好多遍鱼了,只有黑瞎子,桶里就一条死鱼。
“算了,收杆。”
身后的丫鬟赶紧上手收拾,二京带着鱼竿跟在吴二白的身后,面无表情的听着吴二白的碎碎念。
“真是的,不知道从哪染上来的臭毛病,看见水就想当龙王,不是玩就是玩,这两天钓的我的,腿疼。
我怕不是老寒腿了,还是类风湿啊,黑瞎子那一把老骨头怎么没事,我那么“年轻”,凭什么我难受啊。”
二京觉得,就吴二白这个心态,怕是能活到二月红那个地步。
越老越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