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谦在台上说,观众们在台下起哄,全扯着嗓子让林白唱。
本来以为今天林白和余谦的相声都讲完了。
没想到等会还有机会听到林白唱两句,底下的观众们都十分兴奋。
但凡对林白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林白不光是相声说得好,在曲艺方面也是相当的有天赋。
每次小试牛刀唱的几句,那听上去都是有真功夫的。
一点也听不出是业余的。
看余谦和底下观众都在起哄,林白还是一脸的为难。
“可是素的我没弄啊,知道吗,素的一般都没人吃。”
“老主顾来了一看,韭菜,扭头就走了,耽误买卖!”
“没有,素的不干,门儿也没有!”
余谦表情夸张。
“包子啊?”
“咱们这是要唱戏知道吗?”
观众们这一听,就明白了林白在这场相声里的身份。
就是一个给京剧戏团做过包子的厨子,因为负责过剧团的伙食,就在外面到处吹嘘自己是京剧表演艺术家。
林白的刻画可以说是入木三分,完全将这个人物的形象给表现了出来。
林白挠挠头,总算明白过来。
“那你告诉我弄素的干嘛?”
余谦都无语了,再次重申。
“素身儿唱!”
“谁让您弄素的了!”
林白皱着眉头。
“不是素馅儿啊?”
余谦白眼都快翻出来了。
“废话!”
听余谦的话,林白总算是反应过来,不过对着余谦的倒打一耙。
“我也纳闷呢,就是你跟外行有些话没法说。”
余谦也不跟林白绕那些弯弯绕绕了,看着林白就问。
“就这么说吧,清唱,懂不懂吧!”
林白还是挠了挠头,看上去十分疑惑的样子。
“清唱?”
“口清点?少搁点盐呗!”
余谦相当无奈。
“说了半天还是包子。”
“不是,您离开包子说得了话吗?”
林白听余谦这语气,也跟着恼火起来。
“你就直说,你打算怎么着吧!”
说半天还怪在余谦头上了,这给余谦气得够呛,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唱戏呀!”
“咱俩唱戏呀!”
听余谦的音量都提高了,林白也对着余谦抻脖子瞪眼,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谁怕谁!怎么着!”
说完还对着观众们诉苦,指着余谦。
“这人他不讲道理你知道吗?”
完事又瞪了一眼余谦。
“你敢动我试试!”
被林白这阵仗吓到了,余谦说话都变得结巴了。
“我我……我不跟您打架知道吗!”
林白一瞪眼。
“你倒是敢!”
余谦无奈的摇摇头。
“我确实是不敢,您回头再上后厨把刀给抄出来,我可受不了。”
林白表情轻松的一挥手。
“这倒没有,在城管那呢!”
实在是不想再听见跟包子有关的事儿来,余谦清了清嗓子。
“行了行了,别老提这事儿了,唱戏,你到底是唱还是不唱?”
终于接收到余谦的消息了,林白看一眼面前的余谦,冲着的余谦挑挑眉。
“唱啊!你跟我唱?”
余谦点点头。
“我跟您唱。”
林白乐呵呵的笑。
“当然了,如果你要跟我唱,主要得听我的嘛,对不对?”
“你跟着我学。”
好不容易说对话了,余谦也谦虚的开口。
“那我跟您学点儿能耐,学点儿本事。”
林白笑着开口。
“你……嘿嘿嘿嘿嘿!”
刚开口,林白就忍不住乐出了声,美得鼻涕泡儿都快要乐出来了。
“你跟我学,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你就说你跟着我学本事,再说一遍。”
看林白的模样,余谦只能无奈的跟着林白再说了一遍。
“我跟您学能耐!”
林白嘿嘿嘿嘿个不停,都乐得蹲在了地上。
乐了好一会才站起来,低着头像是自说自话的开口。
“他要跟我学能耐,这哪儿说理去这玩意。”
自己自言自语完,林白才转过头看向余谦。
“我教你了!”
“先教你几出丽慧良的戏,武戏!咱独有的,丽先生丽派的戏!”
“大武生戏,连台本儿戏,七侠五义,唱全了四十来本儿……”
听林白说四十来本,余谦赶紧摆手。
“不不不不。”
看余谦拒绝得这么干脆,林白哦了一声。
“唱不了那么些个啊?”
“掐……铜网阵!”
这就是算一算最终唱什么戏,林白嘴里念叨着。
“笼屉阵,擀皮儿阵,汆馅儿阵……”
听着就不对劲,余谦转过头去数落林白。
“您是又要包啊是怎么着?”
林白摆摆手。
“不是,连台本儿戏嘛!”
“咱们来武戏,我先给你压腿,帮你咔嚓一下子,可好玩儿了。”
说着林白就要动手去掰余谦的腿,给余谦吓得赶紧后退。
“别介别介,这不用了这个。”
林白还在说,指着那桌子,又指指余谦的腿。
“你就把腿放在这个桌子上,然后我往你腿上一坐,咔嚓一下子……”
余谦光是听见林白说的话都疼,赶紧把自己的腿往后边一藏。
“您这是压腿吗您这个?”
“算了,您还是别折腾我了,我这岁数再学武戏也晚了。”
林白点点头。
“那行,来文的吧。”
余谦也满意。
“唱功戏吧。”
林白嘴里还在碎碎念。
“文的便宜,文的比武的便宜。”
“你是按天儿算啊,还是按顿算,怎么着吧,你打算花多少钱?”
余谦听林白这话愣住了。
“怎么的,跟您学习还要给钱啊?”
林白说得理所应当。
“多新鲜!”
“不要钱吃什么呀?”
“怎么着,你不打算花钱?”
余谦点点头。
“就没打算过。”
林白抠抠自己脑袋,表情有点尴尬。
“不打算花钱,那你学……学什么戏呀?”
听林白说话,余谦就总觉得乐得慌,摆摆手开口。
“咱们俩就这么随便唱唱,过过瘾就算完事了。”
“我也没打算真拜师学艺,主要是为了让大家瞧瞧您这艺术。”
林白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
“是为了看我哈。”
“我也有好些年不唱了,从他们开始迫害我开始,也有二十年不唱了。”
余谦扭头看向林白。
“二十多年不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