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嫔哭着说道:
“皇上,臣妾刚已经歇下,却突然腹中不适,鼻尖隐隐还有一股淡淡异香,皇上知道,臣妾自从有孕便不再熏香,更不曾用香粉,连臣妾最喜爱绿植都移出了殿外,而就在臣妾突然睁眼时,只见伺候的宫女慌张将手藏在身后,臣妾当即便觉不对,将人扣下。”
欣嫔说到这里觑着胤禛的神色,脸色有些不好,因此停顿了一下。
胤禛沉声问道:
“如何?”
“这,臣妾无能,不敢逾矩,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皇上为臣妾做主。”
欣嫔说着又抽泣起来。胤禛眉头紧皱,眼神冰冷,目光扫过宜修,冷笑,道:
“将那宫女带上来。”
多年夫妻,宜修自然看懂了他的眼神,即使已经镇定下来,可是心还是忍不住痛了一瞬。
不一会儿,那宫女被带至殿中,吓得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胤禛厉声道:
“说,你在欣嫔殿中做了何事?如实招来,否则,祸及全家,凌迟处死!”
宫女吓得脸色煞白,磕着头道:
“皇上饶命,是……是顺嫔娘娘让奴才这么做的,顺嫔娘娘擅调香,是她给了奴才一瓶香料,让奴才浸在袖口,让奴才为欣嫔娘娘守夜时穿上,不止如此,前些年富察贵人和菀贵人小产,皆是顺嫔娘娘下的手,皇上饶命,奴才已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皇上饶命啊……”
那宫女不断磕头求饶。
立刻有太医端着水盆将那宫女的袖子剪开查验。
布料入水便变了颜色,太医查验后,回道:
“启禀皇上,这是落子藤和红花的汁液提炼的药水,比麝香的药性还要猛烈,幸亏欣嫔娘娘没有接触,不然腹中龙胎怕早就不保了。”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皆惊。
皇后眼中却隐隐露出势在必得的得意。
“大胆贱婢,谋害皇嗣,来人,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宜修厉声道。
宫女很快被拖了出去,哭喊声越来越远。
敬妃也愣了一瞬,却很快调整表情。
她并没有立刻为姚金玲辩驳,似乎在思考。
胤禛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顺嫔?小厦子,你去将安氏带来?”
“皇上!”
敬妃忍不住出声却被胤禛的目光吓退。
她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手紧紧攥着帕子。
在这段时间,甄玉娆已经被梳妆好,她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人像个提线木偶一般。
永寿宫也被重新收拾了一番。
胤禛和宜修坐在主位,其余人依次坐下。
这架势,就如同三堂会审。
贞嫔看了这情形眼珠子转了一圈嘴角勾起。
虽然她不是很懂,为什么会从柔妃小产的原因到纯元皇后的死因,现在又变成了顺嫔谋害皇嗣。
但不管是柔妃还是顺嫔对她来说都是顺手的事儿。
于是她又来劲了。
只是她当然不懂胤禛的心思。
虽然他现在很是怀疑宜修,可是若是宜修真的做了这些事,还被妃嫔当众揭发,那么他的颜面何存,世人又会如何议论?
所以,他并不是相信了宜修,只是想自己暗暗查探。
只是没想到,姚金玲并非一个人来。
“吾皇万岁,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端妃打头,姚金玲挺着七个月的肚子虚弱地被文氏扶在后面。
见到端妃,胤禛有些意外,却面色缓了一些,没有立刻发作,道:
“平身吧!你身子可好了些?”
端妃先是虚虚咳了两声,便温柔地笑着回道:
“托皇上的福,自从温宜到了延庆殿,臣妾看着欢喜,这身子似乎也好了许多。”
“嗯,朕瞧着,你的气色的确好了许多。”
两人若无其事的叙旧,可是急坏了皇后等人。
贞嫔便是首当其冲,借机指着姚金玲斥责,道:
“大胆安氏,你竟敢收买宫女,谋害皇嗣,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怀了皇嗣就有保命符了吧!”
皇后也痛心疾首出声道:
“安氏,本宫见你性格温顺,怜你家世微薄,多次举荐于圣前,不想你竟是这般蛇蝎心肠,屡次谋害皇嗣,简直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