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亿?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就意味着,孟绵还需要像攻略其余男主那样去攻略乔弈,但是,不再拥有任何奖励!
“这不行。”孟绵兢兢业业工作和任务,就是为了赚钱,这哪里肯轻易答应,“男主角们的记忆偏差不是我导致的,怎么能让我承担后果呢?”
【话也不能完全这样说,毕竟我们事先并没有说好做任务的前提。】零零发这个时候倒是不迷糊了,说起话来条理十分清晰,【不管乔弈的剧情走向是什么样的,你都是需要攻略他的。】
孟绵才不管这些,“想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事情不是你们这么干的。”
就在孟绵和零零发讨价还价的时候,周嘉树已经到了孟绵的门口。
他没有按门铃,而是敲了敲门。
孟绵眉心一动,人却在原地不动,“零零发,你再去谈一谈,我们彼此各让一步。”
零零发自然也听到了周嘉树敲门,它是最希望孟绵一心攻略男主角的,于是着急地答应下来,【行行行,我再去争取一下,一亿不行的话,五千万总行吧?】
孟绵没有说话,径直走到玄关处去给周嘉树开门。
零零发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话,孟绵因着心里想着事情,并没有听清,只模糊地听到“反正……回去……”“那么多钱……”“用不到”“……也没用”……
【对了,乔羿洗去记忆的事情还需要一个契机,在他原书记忆消失以前,宿主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噢!】
零零发念叨着念叨着,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孟绵开门的手顿了顿,心中也已然有了计较。
周嘉树此时正低垂着头站在门边,孟绵打开门,看到他脸上和手臂上的伤痕,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在看清他的时候,心还是狠狠地颤了一下。
她伸手,小心地触动了一下他的脸,“你们……打架了?”
周嘉树抬起头,无声地看了她一会儿。
那双眼睛黑而清凉,仿佛想通过双眼的探寻来判断孟绵到底还在不在意自己。
“……嗯。”周嘉树好半晌才从嗓子里挤了一个音出来。
看着他宛如受伤小兽的样子,孟绵既心疼又心软,“快进来吧,我给你上药。”
周嘉树跟着孟绵进了房间,他此时情绪低迷,和平时很不一样。
孟绵在拿医药箱的时候,还冷不丁地想到,上回是肖星河,这回是周嘉树,下回又会是谁?
怎么一个个的都拿她这地方当诊所呢?
孟绵拿了棉签,沾了药给周嘉树消毒。
往日里,周嘉树每每见了她,不是说教就是质问,今日沉默寡言的样子,实属反常。
孟绵心理强大,她猜不到周嘉树此刻心中所想,只一心专心地给他擦药。
周嘉树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孟绵的脸,他看着这张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在心底刻画出来地脸,方才那些低落又迷茫的情绪一扫而空,内心也变得越来越坚定起来。
如果觊觎花朵的人太多,自己又防不住他们,那为什么不把这朵花藏起来呢?
藏起来,藏到一个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这样,这份美丽就独属于他一人了。
周嘉树越想越有道理,眼中的光也越来越清亮。
因着病态的思想占了主导,他根本不记得去为孟绵思考,满脑子都是把孟绵藏在哪里才最安全。
“嘉树哥哥,你在想什么?”
察觉到周嘉树的状态不对,孟绵有些警惕。
“没什么。”周嘉树回答得很快,但更显得欲盖弥彰。
孟绵给他上药的手速慢了起来,突然提起梁维,“其实,我跟梁……”
“不要提他!”周嘉树情绪激动起来,但在触及孟绵受到惊讶的神态时,又在瞬间恢复了正常,“你们是朋友嘛,我知道的,是嘉树哥哥草木皆兵了,把接近你的人都当成心怀鬼胎的坏人。对吧,绵绵?”
孟绵知道周嘉树是个疯子,指不定下一秒就会发疯。
“是的。”于是她顺从地点点头,并没有忤逆他,可不对等的男女关系,并不是孟绵想要的,“他喜欢我,而我也……”
“你也什么?”周嘉树倏尔起身,吓了孟绵一跳,手里的棉签都因为动作过大而掉落在地上。
“嘉树哥哥……”孟绵皱眉,眼眶也红了起来,“你为什么又这样?”
周嘉树知道孟绵口中的“又这样”指的是他的占有欲和喜怒无常。
他很想控制自己,很想对她温柔,很想放过彼此。
可他不能。
若他轻飘飘地将情感放下,那过去的二十多年,算什么呢?
“绵绵,是你逼我变成这样的。”
周嘉树双目猩红,那只潜伏在心底的野兽悄然复苏。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对我?”
他一遍遍地问她,“他、他们,他们都可以,就我不可以吗?”
他说得心酸极了。
要不是此时他的状态几乎癫狂,孟绵还是不介意安慰安慰他的。
“没有可以或不可以。只是,嘉树哥哥……”孟绵冷静下来,用那双盈盈的水眸看着他,“爱人的前提是先爱自己。”
周嘉树哪里听得进去,正想继续追问时,他突然瞥到了玄关处的一个花瓶。
花瓶里插着鲜花,看花朵的饱和程度,还很新鲜。
“你买花了?”周嘉树问道。
孟绵一愣,明明上一秒还在纠缠情情爱爱,怎么下一秒转移话题到花上面了。
“是。”
其实并不是。
那花,是昨天乔羿送的。
孟绵本来想把花扔了的,但想想扔掉还得下楼,不如先插花瓶里养一段时间。
“很好看。”周嘉树看着花瓶入了神,嘴角扬起了怪异的微笑。
他重新坐在沙发上,轻柔地拥住了孟绵。
“绵绵,刚刚嘉树哥哥是不是吓到你了?”
孟绵没回答,待在他的怀里没动。
“下次嘉树哥哥一定不这样了,你不要生气,也别怪我。”他停顿了一秒,补充道,“嘉树哥哥只是太在乎你了。”
孟绵抿唇,还是没有说话。
周嘉树像安抚孩子似的拍拍她的背,“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当真放开了孟绵,朝着门口走去。
只是,在离开前,他轻轻拿起花瓶看了眼才放下。
孟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周嘉树离开许久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周嘉树,真的,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