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小部分舰队载着货物和贵金属沿原路返回欧洲,一部分去加勒比海诸岛开辟新天地,剩下大部分继续沿海岸南下到中美地峡然后向东绕行南美地区,在赤道附近的南美东岸,帕特罗克勒斯发现了流量巨大的河流河口,这里就是世界上最大的亚马孙河。但帕特罗克勒斯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人居住,这里的气候远比中美还要糟糕,派人往上探查没多久就死了很多人,死于毒蛇、毒虫、毒蛙、食人鱼以及不知名的细菌感染,这让帕特罗克勒斯放弃了向上游的探索,他感觉这里比西非地区的雨林更危险。
事实上,这里极其复杂的地形、多样的气候、丰富的生物多样性以及众多的危险动植物都使得它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类禁区,确实比西非雨林更恐怖,这也是为什么到两千年后这片地区还是鲜有人类踏入的原因。
帕特罗克勒斯离开亚马孙河河口后向东南方向航行了370帕拉桑之后拐了个90°的弯,向南来到了一块气候相对温和的地方,巴西最东面有一小段地方属于热带草原气候,这里的气候没有雨林地区那么恶劣。帕特罗克勒斯在此建造了一个补给点,留下3000人,主要是种植一些农作物作为中转补给用。
接下来开始向西南航行了460多帕拉桑来到了南回归线附近,这时候已经是公元前309年的秋季(在北半球是春季)了,这里进入了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气候宜人,非常适合居住。于是,帕特罗克勒斯在这里建造一座大型城市,起名叫内奥斯·考兹莫斯(ν?o?k?σμo?,neos kosmos,希腊语的意思为“新的天地”),其位置大概位于后世巴西雷日斯特鲁河口附近。
这里拥有大片的森林,阻碍了城市建设,因此不得不先砍伐树木,开辟出一片空地出来,不过建城原本需要大量木材,倒也不会浪费。这里的森林属于亚热带常绿阔叶林木,生长着大量的巴拉那松(巴西松),这是一种优良的用材树种,木纹平直优雅,材质细密,呈蜜黄色,强度、硬度与美国黄松相似,但加工性能更好。还是一种速生的经济林木,也可作为造林绿化和水土保持树种。枝叶可用于造纸原料,种子富含蛋白质、淀粉,可供食用。树脂可以用来治疗肝、脾、祛风湿、排脓毒、治疗扭伤和血栓等病症,可以有效治疗肩周炎。
其次,松脂可以加入纸浆中,使纸张表面光滑;也可以作为软化剂提高橡胶的柔软度;在建筑材料业中,松脂作为粘结剂提高水泥的粘结性能;松脂还可以保护油漆不会褪色或脱落。
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土着人,因此帕特罗克勒斯准备把城市规模控制在5平方公里左右,居民全都是帝国移民,留下了人。安顿完之后,帕特罗克勒斯继续南下,经过了300帕拉桑之后到达了一个巨大的海湾,海湾最里面有一条大河,河口水量丰富,有大量湿地沼泽,生活着大量的各类动物。这条河就是南美第二大河、世界第十三大河拉普拉塔河-巴拉那河(拉普拉塔西班牙语中是银河的意思)。
令人震惊的是,在进入海湾18帕拉桑的距离后,里面长达54帕拉桑的水域面积全是淡水,这个面积是亚马孙河的百倍都不止。帕特罗克勒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无论是尼罗河、刚果河、还是亚马孙河都无法与之相比。
帕特罗克勒斯知道这个地方绝对是个筑城的好地方,无论气候还是地理位置都是极佳,于是他在河口右岸没有沼泽的地方计划建立一座15平方公里的大城,叫作“美洲的亚历山大城”,并留下人。他继续率舰队从河口进入往上游探查,一连航行了180帕拉桑的距离,这是他迄今为止在内河行驶距离最长的河流,超过了尼罗河河口到第一瀑布的145帕拉桑的距离。
这条河的沿岸全是平原和沼泽,有很多大的支流,水量非常丰富,帕特罗克勒斯派人深入了很多地方,但四五十帕拉桑以内几乎全是平原,因此他断定这是一块他所遇见的最大的平原,仅次于攸克星海(黑海)和高加索山以北的大平原。不过那里气候寒冷无比,而这里气候宜人,非常适合居住,只要人口足够,在这里开垦土地种植粮食,养活整个帝国的人口都绰绰有余。
帕特罗克勒斯给这条河起名叫帕特瑞河(Π?tpi?,希腊语为母亲河的意思),这三万人留下来70%的人都得从事农牧业或与其相关的工作,沿河的平原地区非常适合发展种植业,可以种植大量水稻、小麦、玉米、南瓜、菜豆、番茄、辣椒、棉花,中部地区的草原上生长着大量的稀树高草,非常适合放牧,帕特罗克勒斯带来了大量的水牛、黄牛、奶牛、山羊、绵羊、黄羊、巴比伦猪,甚至还有大象,虽然一路死掉的、被吃掉的、还有卖掉的和留在新建的城里的有不少,但还是有三四万头各类牲畜的,帕特罗克勒斯把大部分都留在了这里。
不过在大平原的西南地区和安第斯山脉西侧的中南部地区生活着一个超级牛掰的印第安民族,就是操阿劳坎语(Araucanian)的马普切人(mapuche),或称阿劳卡尼亚人(Araucanians)。他们居住在比奥比奥河南岸智利中部谷地和阿根廷西南部广袤的原野上,他们直到后世一直是南美南部最主要的印第安人部落同时也是智利和阿根廷最大的印第安部族,之所以人数众多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被白人靠武力征服过。
还有马普切人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居住在阿根廷潘帕斯草原的莫鲁切原住民与阿劳坎尼亚地区的原住民混合而成的。马普切人以武士和猎手为主,而阿劳坎尼亚地区的原住民则是定居和务农的,这两种文化的人群混合形成了后来的马普切人。
这时候的马普切人社会已经比较发达,他们拥有灌溉农业与畜牧业,并且在银铜开采与加工上展现出非凡技艺。尽管他们没有书面文字,但口头文化极为丰富,传唱着民族的历史与智慧。马普切人社会内部尚武之风盛行,战争被视为荣誉与勇气的试炼场,不过他们有着严格的道德准则,只有在正当理由下才会发起攻击。
马普切这一名字寓意着“面对众多敌人的勇士”或“严峻挑战中的不屈者”,深刻揭示了他们对征服者的顽强抵抗与深刻印象。
自远古以来,马普切人便在这片现今属于智利与阿根廷的丰饶土地上繁衍生息,直至18世纪,他们依然以四大部落联盟为纽带,紧密相连。每个联盟下,众多部落以家族为单位,相互扶持,共同抵御外界侵扰。
在这片土地上,部落首领由族内德高望重的长者担任,和平时期他们谦逊低调,但战火一起,便成为引领族人冲锋陷阵的领袖。此外,部落内还设有各级军事首领,他们如同军中的将领,职位稳固,非有大过不得更易,需经同僚慎重商议后方可决定。
当欧洲的探险者踏上这片土地时,马普切人已拥有了发达的灌溉农业与畜牧业,更在银铜开采与加工上展现出非凡技艺。他们看似追求和平安宁,实则社会内部尚武之风盛行,战争被视为荣誉与勇气的试炼场。
然而,他们的战争观并非盲目好战,而是有着严格的道德准则,唯有在正当理由之下,如女性资源匮乏或遭受身心、道德、宗教上的侵害时,才会发起攻击。这种独特的观念,世代相传,深植于孩童心中。尤为特别的是,马普切人虽无书面文字,但口头文化却极为丰富,传唱着民族的历史与智慧。
阿劳坎尼亚人的威名,让周边各族闻风丧胆,即便是后来强大的印加帝国也曾在其面前铩羽而归。因此,他们常被孤立,难以与外界建立深厚的联系。对于西班牙征服者而言,马普切人无疑是难以驯服的“异类”。1558年,西班牙政府颁布法令,意图规范与马普切人的关系,给予土着一定权利,并约束自身行为,避免过度残暴引发暴乱。
然而,这种关系本质上仍是一种类似于中世纪封建依附的体制。部落首领需按约定向西班牙人提供劳动力,用于采矿与农耕,尽管这些工人没有薪酬,但主人需负责其基本生活。然而,马普切人并未轻易接受这种安排,他们奋起反抗,誓死扞卫自由与尊严。
起初,西班牙人凭借先进的武器和战术占据优势,但马普切人并未气馁。他们迅速调整战略,更新军事领导层,战斗力大幅提升。这段历史,见证了马普切人坚韧不拔的精神与非凡的智慧勇气。
在年轻的指挥官中,年仅19岁的劳塔罗如一颗新星般璀璨夺目。他凭借战斗之外积累的经验与智慧,迅速崛起为领袖。他11岁那年(1544年),不幸被西班牙人俘虏,成为征服者佩德罗·德·瓦尔迪维亚的侍从。尽管内心充满仇恨,但劳塔罗深藏不露,巧妙掩饰情绪。在无法直接获取信息的情况下,他凭借敏锐的观察力与分析能力,掌握了西班牙战术的精髓与弱点。
岁月流转中,劳塔罗负责照料主人的坐骑,借此机会他不仅练就了高超的骑术,还深入学习了马匹的驯养与护理。时机成熟后,他怀揣着满腹的知识与经验踏上逃亡之路。尽管首次尝试失败,但他并未放弃,终于在第二次成功逃脱。重返部落后,劳塔罗立即开设训练课程,将所学知识与战术见解传授给士兵们,年仅14岁便树立了无可动摇的权威。
19岁时,劳塔罗已晋升为马普切-托凯(意为“人民的领袖”或军事统帅),并开始对军队进行全面改革。他借鉴欧洲骠骑兵模式组建常备骑兵团,并灵活运用游击战术,利用地形优势对抗西班牙骑兵。随着战果的积累,他还引入了西班牙步兵方阵,并加以本地化改造。在进军智利中部、解放土地的征途中,他构建了一套严密的防御体系,确保收复领土的安全。
劳塔罗领导的印第安军队日益壮大,在正面战场上频频给予西班牙人重创。他们展现出的组织力、纪律性,以及战术布局的精妙,都令西班牙人望尘莫及。劳塔罗不仅创造了与西班牙方阵相媲美的战斗编队,还辅以精锐骑兵作为两翼支援。他更将部队分为四支,其中三支负责前线与侧翼防御,另一支则作为快速反应或伏击部队,战术运用之巧妙,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天妒英才,劳塔罗于1557年在马塔基托战役中不幸中伏,英勇牺牲。但他的思想与成就却激励着阿劳坎尼亚人继续前行,成为西班牙人长达350年未能彻底征服马普切人的重要原因。
后来,劳塔罗在祖国被奉为至高无上的英雄,他的事迹鼓舞着无数后来者们:永远不向征服者低头!但这存在理论上的阿劳坎尼亚和巴塔哥尼亚王国,虽然拥有了国王、国旗和国徽,但却没有一寸土地,不禁令人唏嘘。虽然他们的英勇抗争没有为他们赢得独立,但至少为他们赢得了足够的生存空间,避免了其他印第安民族的噩运。
与这样一支民族作为邻居,有利有弊,只要不冒犯马普切人的领地和尊严,他们一般不太会主动攻击别人,所以必须采取怀柔政策,绝对不能欺压侮辱他们,不然就是无止境的战争。不过马普切人此时的数量也就与亚历山大帝国的移民相当,他们根本不会跑到上千公里外的帕特瑞河附近攻击新移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