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别过来!”
温世礼一步步靠近,上手抓住她的双肩。
文岁雪抖了抖,识相地认错。
“啊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错了唔····”
“唔···!”
快要入秋,天色变换,狂风骤骤,翻云又覆雨。
这半年时间,皇帝很在意他的鸟,所以,文岁雪学了医术。
带着温世礼一起学的,让他有些别的造诣也好。
后果就是,他学会药理后,会自己调理了,干活越来越有劲了。
几乎每夜,总有人哭着求饶。
学医术期间,南允还找过文岁雪。
想法和文岁雪一致,那就是学医术,把自己的声势做大,让皇帝请她入宫看鸟。
当然,她和温世礼这小半年行医,都是做了易容的。
非常谨慎。
至于南允为什么会找文岁雪,原因很简单。
在围猎日时,那颗小珠子里有毒药,还送了士兵1一袋子的解药。
还有她身上没有任何伤疤,说明她非常懂医术。
懂医术,又想行刺狗帝,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所以跟南王商议了一番,他就去找文岁雪合作了。
合作利益就是,南允帮她在短时间扩大声望,让皇帝知晓且信任她这个人。
他们快忍不下去了,南王府已经慢慢落败,快要没了以往的威望。
估计再过不久,狗帝不再考虑什么皇族关系,到时一定会拿他们取乐。
文岁雪觉得有人帮自己扩大声望也挺好,这样她就可以好好学习各种医术,所以答应了这次合作。
反正她又不亏,双全的事。
南允他们确实做得很好,仅仅是小半年的时间,文岁雪的声望已经传到了皇帝那里,而且已经蠢蠢欲动。
皇帝派人去观摩文岁雪大半个月,确定确实很牛逼,人也没问题后,就把人请进了宫里。
温世礼跟在一侧,此时正帮文岁雪提着各种用具,前往太阳宫。
第一次进宫,他很紧张。
路上,一直暗暗在心里做着各种建设。
太阳宫。
俩人叩拜。
列御和秦御持刀,站在皇帝两侧当守。
皇帝瞧了俩人一眼,染戾的双眸微眯。
明知故问:“平身,朕不是只请了岁绛吗?为何来了俩人?”
文岁雪俩人缓缓起身。
“回皇上,民女是岁绛,身边这位是民女的帮手温礼,也是民女的夫君;
虽然是个哑巴,但没他,民女提不动这大箱子,后续也恐一人难当皇命。”
听到她说夫君两字,温世礼的唇角不自觉扬起。
皇帝视线来回在俩人身上乱转。
看着那个大箱子,他好奇地问:“这里面有什么?”
文岁雪:“回皇上,这里面是各种医药用具。”
皇帝:“哦?这么多?”
文岁雪:“是,民女怕棘手,所以把能带上的都带上了。”
皇帝沉眉想了想,给身旁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太监领命,踏着小步子向俩人走近。
“岁大夫,还请打开药箱让咱家查验一番。”
文岁雪笑着开口:“自当配合。”
温世礼俯身,把药箱放好,随后打开。
太监凑近仔细瞧了瞧,看着都是各种药理,各种瓶瓶罐罐,点点头。
最后,翘着兰花指,指着一卷东西。
温世礼当即将卷包打开,露出里面的纤纤细根。
太监微惊:“这是什么?”
闻言,坐在位置上的皇帝投去视线,也看到了那一排排纤软的细针。
心下微动。
文岁雪躬身行礼。
“回皇上,这是民女的九转回魂针,用于针灸,想必,皇上对此应该略有耳闻。”
太监觉得好像没啥问题,回到皇帝身边行礼。
微微摇头,示意没有问题。
皇帝盯着文岁雪,想着自己已经经过层层排查,核查【岁绛】确实是个很厉害的圣手,身份没有问题,这才请来。
心里已经放心了不少。
“嗯,上前来把脉吧。”
文岁雪领命。
温世礼拿出把脉需要用到的垫布和腕枕,跟着文岁雪近前,摆放好后退到一旁候着。
文岁雪坐下,伸手帮皇帝把脉。
皇帝并没有说要请她来看什么病,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些忠臣说的那么厉害。
不多时,文岁雪起身作揖。
“皇上,您有偏头疼,关节风湿,肠胃病,xxx叽里呱啦···”
一大堆,全是太医们说过的病。
就是没说到皇帝最在乎的。
就在皇帝准备发火时,文岁雪支支吾吾道:
“还有···”
“这···民女···能说吗?”
皇帝隐隐发怒的神色僵在脸上。
原来是真的看出来了,这是不敢说啊。
好险,差点就让列御把人就地杀了。
他缓和了一下脸色。
“朕让你说。”
文岁雪躬身,加大音量,语速极快:“皇上,您还无法耕地播种!”
皇帝:·····
你踏马突然这么大声做什么?!
难道这种事情很光彩吗?!
太监一个哆嗦,低着头不敢乱动。
列御和秦御看了文岁雪一眼,而后镇定地站在皇帝两侧。
文岁雪偷偷瞧皇帝一眼。
“皇上···请恕民女冲撞了龙颜···”
皇帝摆摆手,面色尽量慈祥。
“没事哒,没事哒,没~逝~哒!”
严肃脸:“朕只问一句,可能根治?”
文岁雪放下豪言:“能!”
听到能,皇帝双眼一亮,赶紧起身,非常熟络地把半蹲的文岁雪扶起。
拍拍她的手背:“好,好啊!”
温世礼余光看着皇帝手中的动作,嘴角微拉,藏在袖子内的手不自觉捏紧。
文岁雪通过后背都能感受到温世礼的隐忍,连忙抽开手,不自在地赔笑。
“皇上,这个不难治,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
皇帝不在意她抽开了手,只在意如何根治,当即追问:
“而且什么?”
文岁雪:“此法需要净衣,用针灸扎入大腿周身的穴位,以及头颅的几处穴位相辅。”
皇帝震惊,迟疑地看向那敞开的九转回魂针。
文岁雪继续开口:“还有就是,此法需要疗上七七四十九天,还需每日两次。”
“一次一个时辰,最好是巳时一次,酉时一次,多一刻少一刻都不行,次数也不可增减,否则功亏一篑,且无法回转。”
皇帝再次一震,只觉天昏地暗。
他对那个针有点恐惧,还想寻求别的方法。
“只有此法?”
文岁雪低眉顺眼:
“不敢欺瞒皇上,只有此法,一旦开始,不可有任何阻断,否则无力回天。”
皇帝看着她,又看看温世礼,在心中做着思量。
挣扎纠结一番,实在是想要救活小鸟,他狠了狠心。
“行,那就照你说的来。”
说完,他半是恐吓道:“若到时无从根治,朕定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