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突兀地响起,可听在众人耳里,原本让人感到紧促的声音却变得缓慢。
直到铃声结束,他们依旧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文岁雪和地上的谢束。
谢束鼻子一酸,胸口沉闷的气压快要将他吞噬,似要带他进入无尽深渊。
躺在地上,看着上空密布漂浮的乌云,他眼眶湿润,瞬间模糊了双眼。
看着文岁雪走到自己眼前,还忽然抬手,班主任一抖,象征性地抬手挡在眼前。
意料之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他便感觉自己胸前被什么东西一扯。
他一愣,垂眼看去,原本挂在口袋上的钢笔已经消失。
放下挡在眼前的手,只见文岁雪正拿着他的钢笔向谢束极速走去。
那速度,似乎是要去杀掉谢束。
班主任有些吓到,抬着沉重的脚,他赶忙追过去。
站在谢束身前,看他脸色开始由苍白变得青紫,文岁雪蹙眉,蹲下身,将人扶起,她控制着力道,在谢束后背重重一拍。
谢束再次狠狠吐出一口鲜血,胸口憋闷的难受感也消散了不少。
班主任抬在半空想要阻止的手顿住。
“天诶!”
“你这是做啥子哦!!!”
他又气又急,一口方言都给急了出来。
“哪有你囊过折磨人滴啊,再怎懡样,他也不活得受这罪耶!”
文岁雪顾不得理他,只抬手在谢束胸前轻抚,帮他顺着气。
“好点没?”
谢束虚弱又快速地缓着气。
眼泪朦胧间,看清眼前的人,他迅速伸手抱着文岁雪,痛悔地哭。
“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呜呜···你别走···不要丢下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说那些话了···”
“你别走···”
说着说着,他直接昏了过去。
文岁雪抱着昏迷的谢束,抬眸看了眼班主任,然后有些可惜地把钢笔还给他。
“啧,早知道走快点了,还没派上用场呢,这就认错了。”
“不得劲。”
班主任:·····
不是,你弟好像要死了啊,能不能赶紧送去医院啊?!
你到底是不是他姐啊!
似乎感受到班主任心里强烈的吐槽,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情绪下,文岁雪给谢束来了一个公主抱,然后起身往校门口走。
她步伐轻松,似乎只是在抱一个小孩。
班主任默默跟在身后。
文岁雪绷着一张脸。
【···好重。】
【妈的,早知道用背的了,现在换成背的岂不是很掉逼格。】
【明明个头还是和我差不多,也不肥啊,怎么就这么重啊。】
强行撑着,她加快脚步。
不多时,站在校门口拦下一辆车,文岁雪松了一口气,把谢束抱进后座坐下,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班主任坐到副驾驶上,开口跟司机说了一下要去的地方。
小黑心有余悸地出声:宿主,下次能不能别玩这么大。
真的很吓人。
文岁雪火气还很大,语气很是不耐烦:滚滚滚,别吵。
小黑:····
医院。
待谢束被包扎成木乃伊躺在病床上后,文岁雪便跟着班主任去看了看那5个男学生。
看他们不过只是被打得淤青而已,文岁雪暗暗松了一口气。
医院里禁止喧哗,所以她和5位家长走到院外谈论。
原本看着文岁雪只是一个小女生而已,那些家长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个个都疾言厉色地索要各种费用。
听着这些狮子大开口的话,文岁雪冷笑一声,也懒得废话。
“劳资不多说,你们的孩子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被打了是活该。”
一位男家长不爽地指着她的鼻子:“你个小姑娘说的什么话?你也配在这称劳资?!”
文岁雪猝不及防地抬脚,直接将他给踢飞。
“该赔的的费用我会赔,谁要是想多要,我不介意先给他打到他想要的费用为止。”
另外四位家长瞪大了一双眼,看鬼一样盯着文岁雪,然后默契地往后退了几步。
被踢远的男家长看着被磨破皮的小手臂,他龇牙咧嘴地起身,跑到文岁雪面前扬起手就朝她打去。
“艹你娘的!”
文岁雪始终板着一张脸,轻松地抓住他的手腕,随后直接给他扭脱臼。
“你说什么?”
男家长痛得鬼叫连连,最终不忍认错:“啊啊啊啊,错了错了,妹子,有话好说!!”
文岁雪一脚给他踢跪下,随后帮他接回脱臼的胳膊。
扫了一圈,她冷冷放下一句话:“谁敢多要一点,还想不了了之让我弟付出代价,那我不介意送你们孩子进监狱。”
“现在的法律,可不是用来保护你们没教养好的狗东西!”
再继续说了几句,文岁雪抬脚走进医院。
班主任站在谢束病房门口,看到文岁雪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有些担忧地问:“是不是他们不同意啊,我就说让我一块去说说,你就是不···”
文岁雪抬手打断他没能说完的话:“解决了,他们已经联系律师撤诉了。”
班主任惊讶地这张嘴:“这,这么快?!”
“他姐,你莫不是不想让我担心忽悠我呢吧?”
“他们上午还很坚定的勒···”
文岁雪看了病房内的谢束一眼:“忽悠你有什么好处,说解决了就是解决了,不信你去问。”
班主任:····
“行吧,解决了也好。”
不多时,文岁雪被某些不知情的热心市民举报了。
举报她使用暴力殴打别人。
还有视频放出,然后文岁雪被抓进了局里。
审问室。
警员:“文小姐,据市民举报,你使用暴力殴打重伤别人,是否实属?”
文岁雪被灯照得有些恍眼,她垂眸看着桌子:“不属实,我打的是我弟,不是别人。”
警员点头,这一点他们是已经知道了的,所以并没有过多的询问。
“有人看到你在医院门口打伤一名男士,是否属实?”
文岁雪:“是,但我已经做出相应的赔偿,对方也没有追究的意思。”
警员看了她一眼,没做出回答,继续问:“据悉,你将一名少年,也就是你说的弟弟,你将他打得吐血两次,如今在医院昏迷不醒是否属实?”
文岁雪:“不对,我只打了他一次,后面一次是因为他被淤血堵在心口,我那一掌不是打,是在救命。”
警员起身:“文小姐,你还需要拘留几天,待伤者醒来才能确认你所说的情况是否属实。”
文岁雪垂着脑袋,有些困倦地回答:“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