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郑黔去找了皇后。
“母后,我知道你着急抱孙儿,也怕我断了香火,可你也不能···”
叹了一口气,后面的话他不想说,怕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给弄僵。
“总要让我做好了准备再说吧。”
在他来之前,文岁雪已经来过这里,半遮半掩地把自己做的那些事都给抖落了出来。
本来她还不信,结果现在郑黔跑来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她信了。
也笑了。
笑得甚是开心。
“哈哈,好啊,好。”
郑黔:·····
请问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话啊?
皇后起身走过去,语重心长道:“黔儿,你要知道,不管母后做什么决定,那都是为了你好啊。”
听到这句话,郑黔脸色有点难看。
又是说什么为了他好,他到底好不好是要看他乐不乐意的好吗。
可惜事情已经过去,他也不想旧事重提,免得伤了和气。
而且,这件事情,对于他而言,其实就是他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既然侧妃如此懂事理,那母后就不同她追究了。”
拍了拍郑黔的肩膀,皇后继续道:“你啊,要和太子妃多多接触,知道不?”
“别整天就跟迷了魂一样去找侧妃,不然多伤太子妃的心啊。”
“一碗水,你总要端平吧。”
郑黔敷衍着:“嗯,知道了,那儿臣先回去了。”
他来这里就是想确认一下,皇后是不是真的有介入其中,现在看来,可能真是文岁雪说的那样。
东宫。
文岁雪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往殿里看。
“惜儿,我错了嘛。”
“自从回来起,你就没有理过我了。”
苏妗惜转过身子,一副不想看到她的样子。
文岁雪知道她在气什么,确实也是她做得不对。
可她都已经在皇后面前放了话,她自然是想越快越好。
抬脚走进去,她蹲在苏妗惜身前,认错的态度很是诚恳。
“惜儿,对不起。”
“我应该问问你,再不济,也该事先告诉你的,不应该自作主张就替你做了决定。”
“以后我绝对不会这样了好不好嘛?”
“我以后不管做什么,我一定会事先问你。”
苏妗惜看向别处,语气不善:“听你的意思,你是还会有下次咯。”
文岁雪:·····
要是没怀上,那肯定得找时机再搞搞。
不过,她才不会承认。
伸出四根手指头,她语气坚定:“我发四,我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要是再有下次,我就天打···”
还没说完,苏妗惜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好了,我不生气了。”
“什么话都敢乱说,也不怕真的应到你身上啊?”
她语气嗔怪,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生气了。
文岁雪笑嘻嘻地起身,一把扑进她的怀里。
“惜儿最好了!”
苏妗惜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多大人了,还整天跟个小孩似的。”
文岁雪吐了一个舌头,随后在凳子上坐好。
“喏,你看,这是为了赔礼道歉,我一夜没睡,专程赶制出来的。”
拿出一个荷包,她献宝一样放进苏妗惜的手里。
苏妗惜眉色微动,垂眸仔细瞧了瞧这个荷包。
荷包通体是淡粉色,表面的刺绣说不上好看,却也不难看。
也不难看出,绣的是一朵盛开的昙花。
昙花的一片花瓣上还有几颗散落的桂花依偎在上方。
有些违和,却又挺新奇,让人乍一看,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苏妗惜伸出大拇指,在桂花依偎的花瓣上摩挲着,嘴角是一抹淡淡的笑容。
今天早上,她听侍女说文岁雪的屋里一直亮着灯火。
说丹心劝了好久,结果侧妃就是不肯睡。
原来,是忙着赶制送给自己赔罪的礼物。
文岁雪有些尴尬地开口:“我还是第一次学刺绣,可能有些丑,你不要介意啊。”
“等我有时间,学好了,我重新给你绣一个精致好看的。”
这话没假。
她真是第一次学刺绣。
昨晚还让小黑一直播放着教学视频,有时候也会问问丹心,可惜丹心也没学过,她就只好照着视频里学了。
要说的话,她其实觉得自己学得挺不错的。
苏妗惜微微讶异:“第一次学刺绣?”
反复看了看荷包,她神情有些夸张:“我第一次绣的时候都绣得很丑很丑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天赋。”
文岁雪愣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学习能力确实强,但好像也没苏妗惜那么夸张吧。
苏妗惜看她不信,直接起身去箱子里拿出自己一直存放着的纪念荷包。
“你看,这是我第一次绣的。”
文岁雪看了一眼,嘴角不由抽动了一下。
苏妗惜第一次绣的这个和她绣的这个一对比,确实很明显···
苏妗惜那个荷包的刺绣纹路参差不齐,绣了一个四不像。
而她这个,虽然纹路也是有些不齐,但远远瞧着还是那么一回事。
好歹是绣出了昙花的形态。
苏妗惜那个确实是丑丑的,不过,这种丑萌丑萌的,有点戳她。
本想开口问问能不能送自己,但想到又不能带出这个世界,文岁雪只好转了话锋。
“我好像是挺有天赋哈···”
“不过,你这个也挺好的···”
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苏妗惜才能听懂丑萌这个词,文岁雪只好按照自己的思路开口。
“就是不能说难看,甚至有种别样的好看,很有新意,你懂我意思吧?”
苏妗惜眼神一亮:“你也是这么想的?”
“当时我就觉得挺有纪念意义的,所以就干脆放进箱子里保存下来了。”
看她听懂,自己也是这么想,文岁雪点头如捣蒜。
“嗯嗯,真的!”
苏妗惜眉开眼笑,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知音一般,她直接把荷包放到文岁雪手里。
“既然两个荷包都是第一次绣的,那不如我这个送给你了。”
“就是不知道,你喜欢吗?”
她有点小心翼翼地开口。
文岁雪不忍回绝,自己也是真的喜欢,索性就收下,直接系在腰间。
“我当然喜欢了,以后,我就天天戴着!”
苏妗惜看着她腰下的荷包,满眼都是开心。
把昙花荷包也系在自己腰间,苏妗惜嘴角的笑容是怎么也止不住。
“那我以后也天天戴着。”
文岁雪忽然一本正经地皱着眉头。
“好像也不能天天戴着,会脏会臭的,到时候还是要取下来洗洗晒干才行。”
闻言,再看到文岁雪一脸正经的小圆脸,苏妗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你不要一脸严肃的说这种话好不好!”
看她终于开怀地笑了,文岁雪也弯了弯嘴角。
“这本来就是很严肃的事情呀。”
“哪里严肃了!”
“哈哈,你真是的,不要再弄这个表情逗我笑了啦!”
“我肚子要痛死了···”
“哎呀,我哪有啊,你再仔细看看。”
郑黔刚走到宫殿门口附近,听见她们的笑声,他嘴角也不由跟着弯起。
侍女刚准备开口,郑黔抬手放在自己唇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侍女恭敬地行礼表示明白,一抬头,却只看到郑黔离去的背影。
她不由纳闷,明明来了,为什么不进去一起说说话。